“这幅画很漂亮,是不是?”安景礼把一幅精裱的画挂在墙上。
金煦瑶懒懒的抬起眼,这幅画比例奇怪用色大胆,她实在是欣赏不来。
“这是你从哪个地方淘来的古董?”
“这是魏家二小姐画的画。”
金煦瑶一愣,“魏瑶瑶?”
“对。”安景礼看着画的眼神很温柔,就像在看一件珍品一样。
“魏家二小姐,她不是已经声名狼藉了吗?”安景礼说带回来一个人帮自己,为什么是那个女人?
安景礼垂下眼,“声名狼藉不是更好,反正我们从来不跟他们同一阵营。”
这么说当然没有错。金煦瑶点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魏瑶瑶因为魏诗诗的原因,全城都知道她是个浪**人,既然她的亲姐姐都那么对待她,不如再让我们加把火。”
“丑闻?”金煦瑶在娱乐圈里呆的时间长了,手段远远没有安景礼来的丰富毒辣。
“我已经安排好人给她拍三级片,到时候你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金煦瑶漂亮的眼睛猛的睁大,大声道:“绑架和强暴是犯法的。”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安景礼转过身看着金煦瑶,说出了一句让她震惊不已的话,“魏瑶瑶是自愿的。”
“怎么可能?”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小姐,虽然从小都不招人待见,但是家教学历一点都不少,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像是看透了金煦瑶的想法,安景礼随手拿起一个杯子,走到饮水机旁,缓慢的注入开水,等水漫到了水杯的三分之二,他才开口道:“有一种人,他们活在黑暗里,常常觉得自己活着毫无价值,这种人是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当然更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体。”
安景礼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想再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好像他也是从那个黑暗中爬出来的一群人之一,金煦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我告诉她如果她这么做就能报复到魏家。”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安景礼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随手放在了桌子,“当然还加了一点利益。”
金煦瑶点了点头,紧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疲倦,“这件事你决定就好。”
安景礼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他把魏瑶瑶从美国接回来以后就放在金煦瑶的公司里。
好在这个公司是一座别墅样式,客厅是办公场所,一部分卧室改成了休息间,还有一部分卧室可以继续使用。
魏瑶瑶被安排在三楼走廊最顶端的一间房间。
安景礼推开房门的时候,魏瑶瑶仍然的画画。
他倚着门框看了一会,魏瑶瑶不施粉黛的脸比他调查到的那些魏瑶瑶的艺术照还要漂亮。
因为这样的魏瑶瑶有一种柔弱精致的美。
魏瑶瑶停下笔,抿了抿嘴唇,对站在门口的男人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作画了。”安景礼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绅士。他缓步走了进来,“真的很漂亮。”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夸画。
魏瑶瑶点了点头,用笔在画布上又添了一笔,“我在学校的时候美术成绩很好。”
“那为什么不深修下去?”安景礼问。
魏瑶瑶手里的笔停了,“家里不希望出一个搞艺术的,而且根本也没有人在乎我喜欢什么。”
魏瑶瑶把笔扔到一旁,忍不住回忆起过去。那个时候,家里所有的人都是围着魏诗诗转,甚至连乐明叡都是,魏诗诗有朋友亲人师长,而对自己来说,那些人都是陌生人。
所以后来她才想抢,不是因为她和她的母亲一样,而只是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都是魏家的孩子,她永远游离于整个家族之外。同样是魏家的小姐,魏诗诗身上永远是光耀和赞美,而自己身上永远是谩骂和诋毁。
她身上明明也流着魏家的血,却偏偏活的连魏诗诗的宠物都不如。
她的愿望真的只有被公平对待。
“这份给你。”安景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礼盒,塞到了魏瑶瑶手里。
魏瑶瑶拧眉,“送给我?”
安景礼点头,“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曾经在巴塞罗那找了很久,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找到。”
巴塞罗那。魏瑶瑶心里一动,打开了锦盒,果然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条项链。
她呆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以后喜欢的东西就靠自己来得到,别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安景礼这句话意有所指。
一片宁静中,魏瑶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顺着声音朝传来的方向抬眼一看,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熨帖的西装,朝安景礼点了点头。
安景礼对魏瑶瑶介绍道:“这人就是这次影片的导演。”
魏瑶瑶恍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不急,等你的身体好了再说。”安景礼这么说。
魏瑶瑶抬眼看了他一眼,安景礼这个男人从她见到的第一眼就穿着一身齐整的西装,身上永远是一丝不苟。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威逼利诱自己拍三级片的时候能面不红心不跳。
可能这种就是衣冠禽兽吧。
魏瑶瑶想了想,觉得也难怪,可能只有这种外表温文尔雅,心里狠毒狡诈的人才能有这种把任何事情都处理得干净利落的手段吧。
随手把璀璨的钻石项链扔到一边,魏瑶瑶连多看安景礼一眼都不愿意。
“你好好休息吧。”安景礼用眼睛余光瞥到了她的神情变化,识趣地带着男人走了出去。
“她就是魏家二小姐?”宁飞刚走出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对。”安景礼点头。
回想着魏瑶瑶的容貌和气质,宁飞摸了摸下巴,道:“和我想象的差很多。”
“一个人的经历会改变他的气质。”安景礼低头从手机上翻出一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扔给了宁飞,“把这个电话号码记下来,发行的时候找他。”
宁飞接着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把手机拿到手里,对安景礼感慨道:“大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该做事的时候就少说废话。”安景礼的面色不霁。
“好好好。”宁飞自知一提起过去安景礼就要翻脸,所以忙不迭的记下了电话,一边记嘴还停不下来,“大哥,你真是厉害,从找演员到发行,甚至到后面媒体报道,你一手全包了,有你在,这里的娱乐圈真是倒了大霉。”
“如果你再管不好自己的嘴巴,我会帮你管管。”
宁飞浑身一个哆嗦,毕恭毕敬的把手机交了上去,大声道:“我走了。”
……
郑龄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里,打开通讯录又合上打开又合上。
让坐在一旁的梁筝看不下去了,“如果你想跟某人打电话,就直接打吧,我保证不会偷听。”
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郑龄白她一眼。
“我才没有想打电话。”郑龄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以示清白。
“那你就是闲着无聊,准备准备做一套健身操吧。”这句话是王恒说的。
郑龄:“……其实我想打电话。”
但是把手机真拿到手里,郑龄又怂了。
前有狼,后有虎,郑龄斟酌了半天,决定还是打出这个电话。
“喂?”电话没有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熟悉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来,郑龄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喂?小龄。”电话那边的裴湛钧语气明显变得有些焦急。
郑龄猛地回过神来,“呃,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裴湛钧笑道:“我等你电话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皮糙肉厚的郑龄因为这句话红了脸,“最近比较忙。”
“我知道,还有恭喜你。”
郑龄抿了抿唇,“谢谢你这么多天来的照顾,我想请你吃顿饭。”
“那真是我的荣幸。”裴湛钧看起来很开心。
“那你想吃什么?”郑龄问。
想到可能记的东西比较多,郑龄手忙脚乱的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张纸和笔。
但是裴湛钧却说:“能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呀,讨厌,说吃的就好好说吃的,搞什么肉麻。
王恒静静地看着郑龄,“你就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郑龄:“……”
“噗。”一直光明正大偷听的梁筝终于忍不住了,拍着王恒的肩膀道:“老瞎说什么大实话。”
郑龄正打算开口,突然又有一个电话插了进来。
竟然是张知打进来的。
郑龄想了想,对裴湛钧道:“我现在有点事情,晚一点再联系。”
“好。”听到裴湛钧这么说,郑龄直接挂掉了电话,把张知的电话接了进来。
“小龄,明天中午十二点,节目正式上映,千万别错过。”
“这么快?”虽然说现在很多综艺节目都是边播边拍,但是郑龄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对。”张知想到郑龄可能是紧张了,便安慰她道:“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放轻松一点。”
郑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本来就很轻松啊。
不过既然张知这么认为,她也不想反驳了。
“对了。”郑龄突然道:“我想请你吃饭,你来不来?”
“当然要来。”这段时间郑龄可算是顺风顺水,作为朋友,张知自然替她高兴,本打算找段时间请她吃饭,既然她提前提出来了,张知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问清楚,“那个,那个,王小姐会不会来?”
“王小姐是谁?”郑龄怎么不记得她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
“就是,就是。”不用看也知道张知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脸都涨红了,“就是你身边的化妆师啊。”
王恒啊。郑龄恍然大悟。
她一直把王恒当哥们一样看待,所以才会一时间想不起王小姐是谁。
不过张知态度很有问题啊?为什么谁都不问,偏偏问王恒,而且这段时间越来越注重自已的形象。
郑龄拿着手机,转头看向王恒,有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像藤蔓一样滋生出来。
“不。”郑龄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