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钧的语气淡淡的,好似是在说着什么平常的事情一般。
金煦瑶没有想到裴湛钧的联想能力如此的好,更加没有想到他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上,脸上立刻惊讶了一下,带着淡淡的心虚。
反倒是裴臻臻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金煦瑶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说的好是朋友,说不好是利用。
这个道理裴臻臻心中懂,金煦瑶的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
裴臻臻红唇勾了勾,没有吭声。
裴湛钧直接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警告性的阴鸷,语气低低沉沉的:“裴臻臻,我和郑小姐的事情无需你来插手,但是你来这里的事情和你父亲说了吗?”
语气淡淡的,裴湛钧眼眸轻轻的挑了起来,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即视感,眼眸中酝酿出来的都是阴鸷:“还是说,你现在就想要让我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亲自给你说,将你从这里领走?”
裴湛钧的大伯,也就是qq,为了展现自己换取自己在ww那里的信任,还有表现自己对于景宇集团没有半分企图的念头,就千叮咛万嘱咐裴臻臻不要和裴湛钧距离太近,也不要将家里的事情和裴湛钧说,就怕裴臻臻一个不小心就吐露了出去。
这些裴湛钧自然是知道的,qq对于景宇集团的心思裴湛钧也是能够察觉的,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这般说。
果然,裴臻臻的脸色瞬间就难堪了起来,她不过是从金煦瑶那里听到关于郑龄和裴湛钧的事情,害怕自己手中的权利真的被郑龄的枕头风给吹走,才这般的急急忙忙的过来,但是现在,看着裴湛钧的脸色,裴臻臻的心中打着的都是退堂鼓。
手指轻轻的在扶手上敲打着,声响不轻不重,但是却震慑人心,带着一种无形之间的压迫。
裴湛钧勾唇浅笑,眼眸酝酿出来的都是寒色,视线紧锁在了裴臻臻的脸上,语气更加的轻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手中那个项目似乎赔了不少的钱,你让集团财务部经理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可是你觉得你能够瞒得过我妈?”
裴湛钧的声音轻轻巧巧的,却猛然的让裴臻臻的眸子瞪大了不少,视线之中带着的都是不可置信。
裴臻臻不知道这个消息她明明藏得很好,却怎么被裴湛钧知道的。
“这样吧。”视线淡淡的扫实在了裴臻臻的身上,裴湛钧在明亮的光线之中淡淡的笑着,身上的西装将一张英俊的脸勾勒的更加的儒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都是一种贵族的气息,身子懒懒散散的靠在了椅子之上,姿态之中带着几分的慵懒和阴郁:“如果你在后天我回集团的事情便将这个空子给补上的话,我就既往不咎了。”
“如若不然……”裴湛钧抬眸,轻巧的笑着,却宛若是地狱里面的撒旦一般:“你就在家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裴湛钧的话如同是平地惊雷一般,将裴臻臻炸的整个人都差点疯了,手中捏着手包的力度越发的大了起来,眼眸中带着的都是狰狞:“裴湛钧,你……”
金煦瑶的语气中带着的都是气急败坏,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怎么说,裴臻臻和裴湛钧都是亲戚,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液,裴臻臻不敢相信裴湛钧竟然对自己这般的心狠手辣,在郑龄和金煦瑶的面前没有给自己留丝毫的情面。
那笔钱有多少,既然裴湛钧能够查得出来,自然也肯定是知道的,如果金煦瑶将这笔钱还上的话,那她今年手头便都不宽裕了,这对于裴臻臻来说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裴臻臻还准备说什么,就听见裴湛钧的语气轻飘飘的,眼眸落下来的都是阴沉:“裴臻臻,我手中掌控你的事情也不止这么一件,如果你还上了,保证不招惹我了,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
“但是如果你死性不改的话……”裴湛钧抬眸,唇角勾出来的都是轻笑:“长兄如父,我不介意代替你父亲好好的管管你。”
裴臻臻语噎,就算是心中多么的不满,此时此刻却也不敢说什么,唯恐裴湛钧将以前的东西翻出来。
裴湛钧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点裴臻臻心中无比的清楚,这也是qq为什么不敢轻易的动裴湛钧的原因之一。
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和裴湛钧硬碰硬,裴臻臻当然也是不敢的。
红唇抿了抿,裴臻臻将自己现在的难堪全部都归到了金煦瑶的身上,视线恶狠狠的朝着她瞪了一眼,眼眸中带着的都是阴鸷的情绪,身侧的小手狠狠的捏着,转眸朝着她狠狠的骂道:“废物。”
说完之后,裴臻臻抬脚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剧组,临走之前连给招呼都不给裴湛钧打。
自己的挡箭牌离开了,金煦瑶自然也没有脸继续的在郑龄和裴湛钧面前待着,心中充斥着的都是对郑龄的恨意,金煦瑶头也不抬的跟在裴臻臻的身后离开了郑龄和裴湛钧的面前,形色匆匆的厉害。
随之而来的便是从金煦瑶的休息室里传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明确的体现出来了金煦瑶此时此刻的心情。
等到眼前碍眼的人都离开了,郑龄这才淡淡的笑了起来,好像是丝毫不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中一般,捧着手中的水杯杨了扬眸,很聪明的一声不吭。
两个人之间反倒是裴湛钧先张口了,黑色的眉头消除了刚刚所有的阴沉,多了几分绵长的笑意:“你就不好奇刚刚的人到底是谁?”
郑龄是个聪明人,这一点裴湛钧一直都知道,否则的话,郑龄也不会那回裴湛钧和魏诗诗说话的时候,自己戴上耳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了。
但是裴湛钧却没有想到郑龄这么点的年纪便能够自控能力如此的好,刚刚这么大的闹剧,郑龄竟然一点都不关心。
郑龄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好像是刚刚被裴臻臻一个“情妇”所激怒的人并不是她,眼眸轻扬:“刚刚那位裴小姐到底是谁,你和她的对话中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我没有什么别的疑问。”
裴湛钧点了点头。
郑龄感觉自己和裴臻臻之间的“缘分”就不过是这么一次了,但是谁知道今后的日子里两个人的缘分不断。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罗导再次喊了一声,所有人统统集合,进行再一次的拍摄。
这次依旧是金煦瑶一个人缺了席。
刚刚的事情,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在眼中,但是却谁也没有替金煦瑶感到不平或者是不满,毕竟刚刚的情况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罗导指桑骂槐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吭声,直到助理将金煦瑶再一次的从休息室里请出来,罗导的声音才停止。
金煦瑶站定在罗导的面前,身上的衣服因为在休息室中的折腾带着淡淡的凌乱,眼眸中同时间也带着没有消除的恨意,视线第一时间便盯在了站在一旁的郑龄的身上,身侧的小手狠狠的捏着。
这一切都被罗导给尽收眼底,眉头轻皱的咳嗽了两声,将金煦瑶的心神给召唤了回来,手指点了点手中的剧本:“你准备好这段了吗?”
几乎所有工作人员看着裴臻臻的视线都不太对劲,金煦瑶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说没有准备好,她在没有勾搭上裴湛钧的时候,还不想要离开剧组。
金煦瑶便只能够点头,语气中带着的都是尴尬:“我准备好了。”
“那行,开始拍摄吧。”罗导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抬手看着郑龄和金煦瑶站定了,便听到有场记大声的喊道:“各部门注意,十八场四镜第三次,开始。”
这一次,金煦瑶打定主意准备狠狠的算计郑龄一把,趁着郑龄纵身跳下河中的时候,快步的跑了上来,素白瞬间就朝着郑龄伸了过来,看起来是想要拉住郑龄,但是实际上却不着痕迹的退了其一把。
只听见“噗通”一声,郑龄直接掉入了河中,河面上瞬间鼓起了大片的泡泡。
很明显的,郑龄呛水了。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的裴湛钧一个健步就冲进了河中,动作中带着的都是干脆利索,似乎是什么都没有想一般。
裴湛钧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中。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裴湛钧已经将呛水的郑龄从河中救了出来,单手抱住郑龄的腰身,拉着已经有些呆滞惶恐的她朝着河边泳去。
所有人七手八脚的将郑龄和裴湛钧从手中拉了出来,让两个人平躺在了地上。
初春的温度格外的冷,郑龄和裴湛钧两个人浑身都是水,一上了岸便冻得瑟瑟发抖,郑龄的身体娇柔,更是上牙磕下牙的打着颤颤,双手忍不住的环上了自己的身子,头发和身上不住的朝下滴着水,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的都是苍白,洁白的齿贝咬着唇瓣,没有丝毫的血色,怎么看都格外的可怜。
梁筝立刻就拿了两件大衣冲了过来,一件亲手搭在了郑龄的身边,另外一件则递到了一旁的男剧务的手中,让他照顾裴湛钧。
梁筝的眼眸中带着的都是心疼,连忙的将郑龄拥到了自己的怀中,丝毫不在乎郑龄的身上是否滴着水,眼眸中带着的都是心疼,接过一旁剧务手中的热水放到郑龄的手中,连忙的问道:“有没有难受,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郑龄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郑龄无法相像刚刚自己浸入水中的恐惧感,那种窒息和黑暗,郑龄不想要再重新继续一遍,那种阴森和恐怖……
梁筝看着郑龄没有反应,刚准备再重新说一遍,但是刚刚张口,便听见男剧务那里声音粗粝的高喊:“裴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