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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繁星皓月

静夜时分,南宫独自在外漫步,月光溪水,通明澈亮,竹叶摇摇,弄影翩翩,他仰卧花草之间,望着星辰飘忽明灭,面露惆怅。

“如此美景不在当下大好年华欣赏,却独自叹息感慨,莫不是辜负了青春?”南宫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他猛然起身,对于身边何时多出来的一个人他竟浑然不知!

但看此人满脸沧桑,相貌平平,但眉宇间却有大家风范,不过他那一身褴褛的衣衫却又使得这种感觉淡了几分。

“前辈……”南宫这样称呼也并不无道理,既然他先前没有察觉此人的存在,并且此人身上也毫无半点灵力波动,那就是说,他不是凡人就是道行颇高的修士。显而易见,在南雀宗前者的结论说不通,所以南宫可以断定为后者。

男子向南宫轻轻一笑,可南宫总觉得这笑容似曾相识。

恍惚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便是早上那个转眼间就不见踪影的扫地男子,而当初虎子还告诉他是幻觉,可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身旁!

“可否说说你叹息为何?也许说出来你会觉得好受一些。”男子递给南宫一个酒壶,他犹豫了片刻后接过酒壶痛饮一大口,他的腹部顿时传来一股清晰的灼热之感,全身如同置身火海,喉咙也似乎在喷火一般,这绝非他在世俗中所喝过的酒水。

南宫随即内视查探异样,发现丹田内又多出了数团灵气,隐隐又有了化海的征兆,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分。

“十团灵气化灵海,一层灵海一重修为,这酒居然有提升修为的效果!”南宫心里暗惊之余,只听男子向他解释到:“没错,灵酿之酒岂是俗世之酒可以比哉?”

男子将酒壶从南宫手中夺过,似乎刚才的那一大口让他甚是肉痛,“现在我们可否谈谈?”南宫干咳了两声,醉意上头,他没有选择用灵力驱散,索性借着这股酒劲,一诉倾肠。

若非实况紧迫,躲避仇家,他早就想大醉一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而等清醒过后,发现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一场真实的梦罢了,他只希望可以和暮儿远走高飞,不再过问世俗半句……

南宫望着皓月,居然向一个陌生人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伤痛与迷茫,他害怕自己的肩膀扛不起如此重的责任与使命,他只想平淡的过着羡煞神仙般惬意的生活,只想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他错了,他错的体无完肤,错的遍体鳞伤……神仙的生活并非如他所愿那般,可谁知造化弄人,却偏偏要将他拉入这片世界,又卷入这残酷阴暗的修仙纷争,难道天地不仁,就可视万物为刍狗吗!

即使是卑贱的生命,那也有生存的权利啊!

男子不由得感叹一声,他拍了拍南宫的肩膀说道:“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而修,违背天道追寻仙家长生之法门,当你选择修仙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你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天道的手里,正因如此,你才要与天去争,与天去抢,夺回属于你的天地!”

“懂的多了未尝是一件好事,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也许你以后会慢慢看清身边每一个人真实的面目,等到那时,你就会发现自己能懂得这许多是再幸运不过的了,在这人吃人的时代,生存比尊严更重要!”

男子与南宫一起躺在花草之中,卧听溪水潺潺,仰望星辰点点:“你看在那九天之上的繁星众多,或明或暗,或大或小。小而暗的星星注定会被大而亮的星星压下锋芒”

“但相反,若没有小星星的衬托,大星星也就不会在外人的眼里出众。繁星虽说越是明亮就越是夺目,可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南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挂在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辰突然陨落,成一道流星划破了漆黑的苍穹,一点一点的在南宫眼中熄灭。可当他再看那颗星先前的位置,它旁边的小星星却立刻取而代之,与其它星辰争辉。

“大星星转瞬即逝,而后那小星星自会脱颖而出。当又有新的星星诞生,小星星又会步了大星星的后尘,最终陨落消散,但迟早有一天,新的星星又会重蹈覆辙,这就是天道轮回,万古不变。”男子指了指天。

南宫瞬间觉得心中那道屏障被打开了,内心一片清明,修为也有了突破的迹象,可还是差那么一丝火候。

这大星星就是现在挡在他道路上的强者,自己则是那陪衬强者的垫脚石,若是挡在前边的强者死去,那他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强者,这不正是他要的强者之道吗!

“大星星也好小星星也罢,一个昙花一现,一个后来居上,结果只是时间问题。若是你,你会选择成为天空之下的哪个角色?”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静待他的回答。

可是南宫的强者之道不是做他人的垫脚石,也不想成为一时的强者,更不愿被后人吞噬了他的光辉。“我选择,成为那皓月!”

“星辰中,唯有皓月独揽苍穹,天道之下,唯有皓月永恒不朽,一切星辰都是它的陪衬,即使是最亮的星,在皓月眼里也只不过萤火烛芒。而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南宫瞬间坐起,身上的气势立刻有所不同,他已徘徊很久的修为瓶颈,终于在这男子的点拨下松动,突破契机就在当下!

虽说月有阴晴圆缺,会有乌云蔽月,但乌云总会飘散。皓月不会因有了乌云的羁绊而黯然失色,它知道那是因为乌云害怕这它的光辉将它驱散,害怕它在星空的主宰会让乌云无处可逃!

男子深吸一口气,神色大为赞赏,他不敢相信此子不仅悟性会如此之高,而且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雄心壮志,若能让此子发展下去,定会成为大能的存在!这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唯一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既然你道心清明,那就继续追求你的道吧!”男子看了看打坐突破的南宫,哈哈一笑,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次日,南宫心情舒畅的来到了那比试会场,而此时,已决出胜负的十六人也一一到齐,纷纷打量着南宫。南宫东望望西看看,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一颗奔走的鸡蛋,正是虎子。

“南师弟你来了啊!我刚要去叫你呢。”虎子也看见了南宫,兴高采烈地向他走去。

“为什么不来,我可是未来的南雀宗弟子!”南宫自信满满。

“哈哈,那就好,期待你今天的表现,你要是表现出众,兴许我还能求求师尊收你为弟子,那你的身份可就不一般了,哈哈!”

“你师尊?”南宫从没听说过虎子还有师傅,看他的身份,估计他的师尊不是阳长老就是药长老吧,可他希望最好不是阳长老。

“喏!那个老家伙就在那里。”虎子指了指天上,南宫透过云层隐约看见了一个比正殿还要气派十倍的宫殿轮廓,这一刻他差点忘了呼吸。

“南王!”南宫倒吸一口凉气,南域修仙界的魁首居然是虎子的师尊,他用怪异的神色打量着虎子,南王怎么会收这么个徒弟呢,“那这么说当初是南王让你接……”

一声钟鸣响起,阳长老如约出现……

“老不死的你就非跟我过不去!”南宫愤愤的怨恨道,每次说到关键的地方就被他打断。

“今日晋级战,你们十七人同样会有一人轮空,入围八人,所以……”阳长老的目光停在了南宫的身上,他对南宫印象也很是深刻。

“所以这次你先抽取。”阳长老将十七根竹签在南宫面前摊开。众人的眼睛纷纷指向南宫。

“可恶!我们拼死拼活的,可他一个小小的引气四重……咦?五重了!”

“哼!宗门收徒不看运气,他只要抽到九号签,他会直接被宗门淘汰掉。”

“嗯,说的也是。”

别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南宫又怎会不知,有哪个宗门能够收留一个仅有运气没有实力的弟子?但他还是抛开一切杂念,毅然的在两旁刺眼的目光中走上前去,选择了十七根签中的一根。

“宣布出你的数字!”阳长老的声音异常洪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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