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跌在地牢之前,恢复了片刻方能动弹。
王儒看了他片刻,开口道:“你是逍遥门传人!”
陆奕心中大震,逍遥门之隐秘,世人知之甚少,王儒如何得知,他此刻受伤很重,艰难的开口道:“前辈如何得知?”
“只看你刚才和过允之相斗的神奇身法,应该就是失传几百年的逍遥游,这逍遥游除开逍遥门弟子,别人绝对无从施展。”
陆奕心知,原来如此,王儒竟然似了解逍遥门甚深。
王儒又追问道:“你是修炼的玄冰真气还是赤炎真气,为何却似无丝毫玄气修为一般?”
陆奕暗自苦笑,将自己体内冰火两股真气相克之情形大致与王儒描述了一下。
不料王儒听完却一声大笑:“天意!天意!一百多年前种的因,却在百年后结成果!”
陆奕不知他何意,王儒又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奕连忙回答。
“好!陆奕,此刻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你先什么都不要问。听好,我这里有一篇口诀,你立刻照着修炼,定能解除你体内冰火真气相克之状。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就不知道三个时辰之内你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哎!一切自看天意吧”
陆奕心内的震惊更加无以复加,不过此时确实不是释惑的最佳时机,自己和王儒都是砧板上的鱼肉,而去外面的情况更加晦暗不明,若立刻能有解除自己冰火真气封印之法,那真是最好不过。
王儒没有留给陆奕任何思考的时间,连忙说道:“小伙子,听好了。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长阳消,阳生阴退。阴阳皆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之中,这法决虽然不能让你体内阴阳真气共融共通,但却可以使两者相安无虞。”
陆奕听得大奇,不过却对他有强大的信心,王易的后人却是太让人期待。
王儒缓缓念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纪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灵。故道者,神明之源…”
陆奕认真的听着,以他此时实际的修为十分深厚,而且他多年修炼回生诀和通玄心法,最近更是将两种功法修炼速度提升到原来的九倍之速,对炼气之法的认识可以说已经天下少有。
故听到王儒这口诀,一下便知这个是十分高明的心法,而且陆奕隐隐觉得这心法竟然同通玄功法有一定联系,必定是参照通玄功法而来,因为这个口诀满篇所讲的都不是如何修炼真气,而是如何让两种对立的真气在体内互用共存!
陆奕心里面实在大喜,这心法简直就是为此刻的自己量身定作!
当下陆奕凝神静气,听完王儒念完口诀,先将这心法小心翼翼的驱动了一次,竟然感觉手上竟然一暖,这是赤炎真气有所松动的迹象!陆奕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又将这心法默默运转了两次,手脚暖意更甚,知道这心法果然神效,而时间紧迫,当下就不再顾忌,以平时修行九倍的速度全力运转起来!
王儒见他脸上越来越红,心里面震惊无比,这心法实际上是结合了阴符术修炼之法而专门针对这冰火真气相克之象而创作,实际上晦涩无比,修炼十分不易。而此刻陆奕分明已经得到其中诀窍,赤炎真气竟然以看得见得速度恢复,而这种速度恐怕连创作这功法的老祖也未曾想到!
一个时辰后,陆奕脸上的火红色退去,强大的赤炎真气喷薄欲发,不但内伤痊愈,陆奕更是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强大!王儒看得大喜,这口诀功法任谁资质再高再快也需要约一天之久,他却不知道别人运行一个周天的时间里,陆奕可运转九次,暗道天赋奇才。
陆奕站起身,正想打开囚笼,放王儒出来,王儒却道:“陆奕,且慢!这功法旨在阴阳共生,光是赤炎真气怎能显示这功法的奥妙,还得激发玄冰真气。”
陆奕不禁有些迟疑,刚才修炼这功法,玄冰真气毫无反应,如何能触发。
王儒知他困惑,忙到:“阴阳不过正反的两面,将这功法导气之术逆修便可!”
陆奕听得大奇,这种运气方式闻所未闻,不过王儒必定不会骗自己。连忙又按照刚才相反运气方式逆行一转,果然心中一片冰凉宁静,这下陆奕毫不迟疑,连忙将这功法逆行运转,刹那间入定。
这运气逆行却又艰难了许多,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温暖的密室中仿佛进入冬季,气温已经降至冰点,陆奕豁然张开双眼。眼前的景色似乎已经同先前大有不同,似添加了更多的生动和色彩,陆奕知道玄冰真气亦是被解放了出来!大功告成!
王儒见他在两个半时辰竟然将冰火真气双双贯通,心里想着只怕当年那位入魔的先祖资质也不过如此了!
陆奕“嗖”一下拔出水柔剑,对王儒道:“前辈,我先放你出来!”随即运足功力,一剑劈向儿臂处的铁栅栏,剑锋掠过,坚实的精钢如同朽木,瞬间便被破开。
陆奕亦是在想不到这轻轻一剑竟有如此之威,而更惊喜的乃是发现,自己体内两股真气终于可以同时发出。两者虽然还是没有融合,但是此刻就像两股麻绳绞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螺旋真气,除开威力比单独一种真气至少强大了三分外,而且还带着一种更加莫测诡异的旋转力量!
陆奕又是铿铿几剑,斩断了王儒身上的铁链,陆奕见他行动不便,急忙将他负在背上,迅捷往地道口子跑去。
原本陆奕在地道口小心无比,生怕有人拦截,那里实在是阻止自己的最佳地面,不过外面却空无一人,就连一向热闹的过府此刻也显得诡异的安静。
“陆奕,不用担心,先前过风云对我使用了搜神术,我此刻虽然功力全无,但神识的强大也不是他的奸计立即可以奏效的。这搜身术使用一次十分费神,没有三个时辰,谅他难以恢复!”
陆奕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他说留给两人的时间有三个时辰。
王儒继续道:“此刻过允之必定已经率过府高手攻打王府,他们唯有在过风云恢复之前,制住萱儿和她的母亲,方才是最好的方式。不过有几位隐藏的长老坐镇,只要不是过风云亲至,我王府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王儒口里面虽然说得自信,但是陆奕还是从他眼里面看出一丝担心。
陆奕远远朝王府方向望去,此刻却看见一股烟尘,似有人在放火,同时风中也隐隐传来极速的喊杀声,暗道自己两人出来得正是时候!
当下他不说话,背着王儒一个凌空飞出过府,风驰电掣向王府奔去。
谷主府内,王萱正焦急的看着四处起火的外院,过家的人在过允之带领下,正疯狂的向内院进攻。
这时候王萱才发现,过家的实力何其强大,一些修为深厚的高手自己从未见过,此时倾巢而出竟然有数十个之多,想来过家谋划了好久。而谷主府供奉的十几个大长老也全部出战,不过这时候在众多过家高手围攻下,全部带伤,只剩下苦苦支撑。
“都快三个时辰了,父亲怎么还没救出来!” 王萱心中不免焦急。
火光中,过允之面上一片冰冷,断腕之痛在他心中激起了强烈的仇恨,不过他做事老成,在此刻竟然完全压住了情绪,指挥着围攻王家的高手,有条不紊。
而过谦之和过改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们救了出来,过谦之此刻还在昏迷当中,他和陆奕在水下搏斗是严重缺氧,已经影响到大脑,非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得。而过改之此刻走路一瘸一拐。那个仆人给他的心灵和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心里面已经完全灰暗扭曲,从此变成了一个完全变态的人。
“等抓住王萱那个小贱人,将她衣服剥光,本少爷定让你们都尝尝谷主千金的滋味。”他此刻面色狰狞。
这话一出,不禁王府那边人愤怒无比,就连过允之也觉得不可思议,如此温文儒雅的三弟竟然变得如此模样。不过想起他在王萱房中看到的情景,心下也有些释然,自己纵然立即将那仆人处死,但这种刻骨铭心的耻辱任谁也承受不起。
“三少爷此言当真!”立在过允之旁边不远的一个人问道。过改之一眼看去,那人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充满了淫邪,正是三十年前为害江湖甚烈的采花大盗殷惜花。
此人声名狼藉,名为惜花不过从来都是干得辣手摧花的事情,不知多少良家妇女受他侮辱后,又被他变态的凌虐致死。为此几大派对他下了追杀令,派出高手围剿。不过此人一身修为十分骇人,竟被他杀出重围跑掉,最后被过风云隐藏在溪谷。
过改之原本对此人厌恶无比,不过此时看着王萱,一股邪恶的念头顿生,连忙点头道:“殷长老,若你能拿下这贱人,任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