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在这里,草已经将路给掩盖了。
我费了些工夫,才摸到药田那个位置,长时间不来管理,药田里的草长得比人还高壮,我循着药田的第三垅的第四株田七的根下边拿到了开启石山的钥匙。
没错,宝物都藏在石山里。
小玄能够循到那些宝物发出的光,可是他想了很多办法也拿不到宝物是因为他太懒,他若是不执着看得见摸不到的宝物,而是将药田里的杂草给除了,他一样有机会找到开启石山的钥匙。
可是他没有。
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可农村里的活他一样也不会,哪怕明天就要饿死了,他也懒得去田地里拾掇些可以饱肚的食物。三十岁以前,这一切不全怪他,只怪他的父母对他太娇惯,让他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习惯了歪着,就再也长不直了。
而我跟这石山还有钥匙的渊源还得从多年前说起,那时,我刚来那个山村,举目无亲,每日除了上课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山里的村民到了春季,常常跑到大山深处采蘑菇,碰上周末,我也会跟他们一块去。多去几次,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敢往大山里跑了。
那一次在大山里采蘑菇,转了几圈越采越多,有些兴奋吧,多走了一段路,结果迷路了。我正着急的时候,在山里碰见隔壁村的一个老人,他扭伤了脚,坐在地上直哼哼。
我问他:“老人家,咋了?”
他指着自己的腿脚不说话。
我看了看周围,也没别的人,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一直这么着坐下去只能等死。我有些不忍心,试着用自己学过的那点皮毛替他诊断。
有没有骨折。
假如是骨折,疼痛的部分是一碰就得疼得死去活来,如若只是脱臼,将脱臼的部位用捏骨手法推回去便是。医学院有学推骨,恰好记得,我便试着用一种很迅速的推骨手法将老人家脱臼部位给推了回去。随后他便能站起来走路了。他后面还有篓子,也是过来这边采蘑菇,我怕他有什么闪失,便护送着他回村里,他家中除了一个相依为命的老伴,再无其它人。听他老伴说,老头的舌头不灵活,说话有点大舌头,可能是见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笑我笑话他,所以,没敢说话。
我没在意。
只叮嘱他,年纪大了,莫要在山里转悠了。
此后,每当去山里采蘑菇的时候,我都会特意给两老带些回来,这样,大概过了一年,老头便去世了。他去世那天,我居然梦见他了,他挥着手跟我告别,并且告诉我,在他摔倒的那个地方是块宝地,可以种药材,在那块地里埋着一把钥匙,那把钥匙能够打开紧挨在旁边的石山。
说完这些话他飘走了。
我从没听过这老人开口跟我说话,怎的梦里能够说这些?
他老伴不是说了,他说话有些大舌头吗?吐字很清晰啊,很快我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听到外边的动静很大,外面吵吵嚷嚷的说隔壁村的那个儿子当大官的老头去世了。当时,我还没想到是我经常去的那家,以为说的是别人。
灵堂摆起来之后,听到村里的人各种议论我才恍然。
看着我这呆若木鸡的样子,村民还一度笑话我,“是不是有人家里摆灵堂,吓傻了。”
是。
是真的吓傻了。
我想起了那个梦,临死前托梦这种说词从古时就有,其实用现代的说法,这又叫做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感应。我心里想着:他应该也不会害我吧。我在那地方开垦了一块药田,并将我一直藏得很深的宝物一件一件挪进了那个小石山里。我猜老人家会跟我提到石山这个事情,还指引我拿到钥匙,应该知道我藏了东西。
也许他是在教我保护宝物的方法。
碰到这种危急时刻,再拿出来救急。
我开了石山,找到了那件金子打的首饰,还挺沉,估摸着有八两到一斤左右。八两是400克,按照在披萨店里碰到的那两人的说法,收购价应该在十万元左右。
金饰跟其它的古董不一样,年代久远,出自很多年前且做工具有那个朝代的代表性工艺手法的东西才能够像古物一样拍个好价钱。这里说的年代久远,那至少也得是几百上千年。近代的东西便只能跟着现在的收购价走了。
我将东西装进背包里之后,离开了大山。
按照那两个人给的地址电话,我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方忙得什么似的:“在喝下午茶呢!”说着将电话给挂掉了。
我又拨了过去。
她没接,却是给了我一条信息。
加我微信,微信是手机号。
我心里火大,这娘们,真罗嗦。
不会是故意这样的吧,先将我惹火了,等会好杀价,肯定算着了我急着用现金,这些个生意人,你让我加,我还偏不加了。
我赶回自己家中,将东西存到了六楼,我收拾好的那个房间。
“加我啊。”
切!
我将信息给关掉了。
“喂,你到底卖不卖,今儿不卖,明天的话价格可要跌了。”又给我来了一条信息。
我不明白了,说话不是更方便吗?
打字多累啊。
还容易打错别字,让人误解意思。
我也不想跟他废那些话,直接明了的问她:“现在价格是265。”
就知道会这样。
“270。我这东西可是上了年代的,要不是我急着用钱,我是不会以现在的金子收购价给你。拿到古董商那边,至少翻三倍。”我加了她以后,用语音跟她说话。
她沉默了一阵子,可能在揣测我说话的真实性有几分。
揣测完了之后直接给我发了一个视频过来。
通过视频我看到,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人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朝我挥手:“嗨,你好!”她的妆容很精致,搭配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活得很精致,就像她此刻的妆扮,但是这种女人比想象中更精明。
她们细细软软的声音和无辜的表情里隐藏着一颗扮猪吃老虎的心思。
“东西呢,我要先看货。”
“可以,咱们约个地方吧!”
手机有定位,在视频上看会暴露自己所处的位置,万一她看过之后用她一双火眼金睛鉴定出了这是真的古董,想拿东西又不打算付钱的话,保不齐她会找一群人来暗夺。
我在明她在暗,到时候就补动了。
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好,你约个地方。”
她将主动权抛给我。
刚说了要将主动权让给我,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选的地方也有可能不安全,我说不安全是替你着想,你别想歪到别处去。我是做合法生意的,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一时想不到地方,我倒是有个好地方推荐给你,城西的方家有个私人会所,咱们去那交易,你看怎么样?”
这女人,外表萝莉,内心比老狐狸还能算计。
我好像记得刘阳曾跟我说过,城西的方家山头的确有个私人会所,他的一个朋友曾带他去过,那个地方的保全系统是他见到的最完善最高端的系统,没有会员资格很难进入那个地方。除了方家的人能够自由进出,和他们仅对放开放的十二位会员,每一个月仅允许会员带一位非会员进入会所。被带入会所的非会员,在进去之前还得经过一道程序,系统扫描。刘阳说过,他们可能有很强大的数据库,能够自动整理出被扫描的人的所有资料。
坊间传闻:方家人在这个市人口不多,而方家的私人会所就更少了,有人说不超过十个,也有人说不超过五个,反正大部分也没见过。
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自然引起了外界许多人的好奇心。
就有人打听会所里边的消息。
打听到的跟坊间传闻没有太多的差别,更有大胆的硬闯,结果都是负伤而归。
我听到刘阳如此说时,以为他看小说看得走火入魔了,怎么可能存在这种地方呢?记得当时还问他:“政府不管么?”
刘阳噗的一声给喷了:“老姐,那是人家的私人宅院,谁去管它。它又不做非法买卖,每年还拿钱给政府修路修桥,捐钱给穷困地区,这是大大的良民,有谁去管他们家院子里的事情,再说就他们家那名气,谁那么不自在,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听说,非会员是不能进入那里的,你是方家人?”
她抿嘴轻笑,笑得一脸春风。
光是笑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方家人,我姓黄,我叫黄可儿。” 她伸出手指对着屏幕这边的我一笔一划的写着她的大名,看着她的手指着点着,我才发现,她是坐在沙发上,两手空空的对着镜头,那她的手机放在什么位置?不会还有其它人吧?
我心里一紧张,不小心按错了键,把视频给关了。
我的视频一关,她马上给我打电话了。
她是否认定我是一条大鱼,抵死让我咬钩不可,突然间我有些后悔了,应该多问一些人的,还有,做得最错的地方是不应该那么快就将底牌给亮出来。
现在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