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听话。
不知道是不是被黑霸奴役的结果,走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帮我问她的几个姐妹:“哎,你们知道不知道鱼晏这个人。”
基本上都是回答“不知道。”
她也不进来,朝我这里一喊:“都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点凉,可是,接着她又多说了一句:“我们只知道田安,老大跟田安来往密切。”
田安?
说起来,他们两个关系这般好,这书房怎么不见田安的照片,难道是最近才好上的,一见如故不成?我又问了:“你们跟他多久了?”
“三年。”
“五年。”
“一年。”
“六年。”
四个人,四个不同的答案。
“那个田安经常来找他吗?”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不清楚。”
“偶尔。”
“我什么也不知道。”
“最近这几年,以往没有。”这是最资深的一位黑霸的女人给出的答案,最近几年,田安,田安,鱼宴,鱼的首尾去掉便是田,宴子去掉中间部分便是安。
田安就是鱼宴,鱼宴就是田安。
我的心情再度激动起来了。
原来,他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去。
可是我,我又要以什么面目去见他,如果说他已经结婚生子那也罢了,不过是各自安好,但若不是呢?他既然时刻关注我,也一定知道小玄吧!
我垂下头。
越发不安起来。
“我饿了,你们要吃东西吗?”
“吃。”
留下三个女人守着门,一个女人去外边拿食物,那个女人来回跑了三趟,端过来的都是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
羡慕嫉妒恨吧!
有些人长得漂亮,苗条,从来没有发胖的烦恼,你以为是节食的结果吗?NO,非也,人家从来不忌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完之后健身,高强度的有氧健身。
我看她们几个吃得很香,忍不住咽口水。
如果不看到别人吃东西我是不会觉得饿的,这饥饿感一上来,越发难以控制,她们几个好心,给了我一包薯条。可一包哪够啊,三两口就干掉了,再次望向她们时,她们又给我扔了一个汉堡,这次我吃得慢些,可汉堡这种东西哪里够填肚子,吃完之后我觉得更饿了。
她们几个小声商量:“要不,再去拿些。”
另一个阻止道:“这么个吃法不行,非吃坏肚子不可。七分饱也就够了,饿了就强忍着吧。”她最后那句话是向我说的,七分饱,饿了就忍着。
让我忍着,你们大快朵颐,不公平吧。
我也想吃叉烧,想吃牛排。
打发点吧。
真心觉得自己很有当乞丐的潜质,没准前世原就是个丐帮子弟,搞不好还是九个布袋的长老。可能脑子里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不觉得饿了。我再次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只是不知道她们几个要守着这扇门守到什么时候去。
黑霸他们一日不抓到黑疤,她们便一日不离开。
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我高声喊了一句:“我口渴了。”
没人理我。
“口渴了!”小绵羊耍无赖的本领我全都记得,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会一直不停地念叨,不知道这算不算小孩子的狡猾。
一直念一直念一直念。
念到你怀疑人生。
办不到他提的要求,也非给他一个合理解释不可,否则没完了。
“你去给她倒水。”一个女人吩咐另一个女人,吩咐得理所当然,她们之间不是不分大小长幼的吗?那个被使唤的女人心气也高傲,随便你吆喝谩骂,反正就是不挪屁股:“我给她倒完水,一会儿她肯定还会说要上厕所,上完厕所说不定又会说困了,让给她拿毛毯,给她铺床。可是凭什么这些事我来做啊,她自己也有手有脚的。”
她完全理论上了。
把吩咐她的那个女人气得不行了:“你最小,当然是你去啦!”
“凭什么我最小我去啊,最小怎么啦,瞧不起小的啊,小的弹性好,蹦得高。你人老珠黄了,你得多体谅我们这些小的。”
哈,我还以为她们几个在一起一定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没想到也有鼻子看不上眼睛的时候,坐看好戏,最好几个人能打一架,趁她们打架我再溜出去。
“你小,你有多小啊,16岁吗?自己也没小多少,还装嫩?你今天十八岁,过几年也会长皱纹,再过几十年也会变成老太婆,只不过晚出生几年,得意什么啊?”这位也不是吃素的,气到混乱的时候跟最小的那位杠上了。
几乎将最小的女人给说哭了。
她这样讲,跟最好的那个女人站不住了,可她不善言辞啊,猛的一推那个年长的:“你欺负人。”年长的又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也来了火,一挽袖子将推她的人推了回去:“谁欺负人了,你还打人了啊,你算老几,就敢在我面前撒野。”
两个人三两句不合,动起手来。
你一拳我一脚。
另两个人,那个小的也打大的,还有一个只在中间劝架,场面热闹,趁她们打得热闹,我一个猫腰溜了出去。
出了门我也不敢看她们,只撒开腿一阵狂跑。
一溜烟到了丁磊磊家里。
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门打开了。
最先出来的是黑霸,他牵着一根绳子,紧跟着的是黑疤,也就是他一出马把黑疤给活捉了过来,黑疤的身后还跟着小午,再然后是三姑娘,最后出来的是?
咦,三姑娘后面怎么没人了。
我傻呆了。
黑霸推了我一把:“不是让你在书房好好呆着嘛,我几个老婆都看不住你?”
我指着那扇门问他:“田安呢?”
黑霸摇头:“没看到田安啊,我还以为她就回来了。”
我摇着小午的肩膀问她:“她不是去找你了吗?你没见到他吗?”小午茫然地摇头,我又去抓三姑娘的肩膀:“你呢,你也没见到他?”三姑娘疑惑地问我:“我以为他一直跟你在一块呢!他不是回头找你了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姑娘指着黑疤:“我们去密室里拿东西,没想到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田安打开密室的时候,他比我们早一步跑进密室。我们去追他的时候,他的部下将我们拦了下来。田安负责将那些人引开了,我和小午进密室找底片,结果没找到,所以我们去追他了。他有说过,引开他们就会与你会合。”
这么说?
我瘫坐在地上。
不敢去相信是这样的事实。
对,我是眼睁睁看着他进那扇门的,也就是说去那扇门的背后,一路找过去,总能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否则,我不接受这种结果。
三姑娘的表情凝重,轻轻的问我:“你跟田安,是真的吗?”
我的灵魂仿佛游离在外了,听到她的问话我下意识的答道:“他不是田安,他是鱼晏,他是晏子。”说晏子她一定不陌生。
那时候,三姑娘也见过他的。
她一定还有印象。
“你们待在这里,我进去找他。”
“让我去。”黑霸将我拉住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和小午返回那扇门去找晏子,而不是我,我问黑霸:“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黑霸沉吟片刻也不瞒我:“那座山林里障气很重,她们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我还有个问题问你,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黑霸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连黑霸也不清楚,我的眼神看向黑疤,问黑霸:“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原本这不是我应该去过问的事情,他是黑霸带出来的。
曾经是他的人,要怎么处理全是他黑霸的事情。
可是我,此时一腔的怒火全算在黑疤身上,黑霸认真的看着我,却是什么也没说,他不说话我当他是默认了,我一出手都是狠招,格斗都在致命的位置,饶是他这样一个大胖子,也疼得冷汗直流,我越打越起劲,最后用了各种踢腿,踢他的肚子,踢他的脸,踢他的背,速度越来越快,他先前一直忍着,可到后面实在是忍不住了。
“主人,救我。”他竟然向黑霸求饶了。
曾经呼风唤雨的黑疤,如今,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在低处就必须低头,黑霸到底心软,出言制止:“妙妙,够了,晏子他不会有事的。”
当他终于第一次说晏子,不是田安的时候,我安静下来了。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这是第二次用这种话来安慰我,可能见安抚的话起了作用,他跟我讲起了晏子小时候的事情。
原来,黑霸跟晏子从小就认识。
他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可是从来没去关心过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总是想着他喜欢的不喜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的关心一个人,想知道他的过去,也遗憾他的过往没有我的参与,想知道他的未来,希望未来的每一天他的生命里有我。我迫切的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黑霸讲述的时候我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