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亦朝我使眼色。
我看到的好似她的眼色说的是“照应”,我不想过多的拖泥带水,忙点头,这时,她们二人才离去,黑疤的眼神看她们的背影像是想将她们给生吞了。
碍于我还在眼前,怕我改了主意,忙将重心给转移了:“刘老师,请吧!”
请,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客气,礼貌尊敬。
尼妈的,你们这算哪门子请。
有你们这么请的吗?
还把我的手给绑起来,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绑起来,我走路还怎么平衡,不平衡,稍微乱动一下就会摔死,摔死知道吗?
摔死了谁带他们去找黑霸?
黑疤为什么非要去找黑霸,还带了这么多人,不会是整个山谷的打手都倾巢而出了吧?黑霸他说是这个山谷的主人,而黑疤呢,很明显他有实权。
为什么一个山谷的主人会被一个不是山谷的主人却拥有实权的人追得满山跑,该不会是他手里有什么黑疤想得到的东西。
那东西象征权利还是象征财富地位?
我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就这样也能给他们整合成一部狗血剧。
他们为什么认定我一定知道黑霸在哪里?
百思不得其解。
还绑着我,哼,太不人道了。
“我口渴了,想喝水。”我大声嚷嚷,是真的口渴了,脑子用得多了,也会消耗能量和水。我一嚷便有人给我递来水,亲自喂到我嘴里。
再走了几步,我又嚷了:“饿了,饿了,好饿了,要吃东西。”
一嚷嚷饿了,又有人给送了吃的,还是喂到我的嘴里。
好嘛,这是喂猪的节奏。
再往前走,我说我要上厕所,这次,应该能让我独自一人单独的处了吧!居然,有人将便盆给我端了来,还给我围了一个移动厕所。
你们这一群人待在这里,我尿不出来的。
我是女人,女人,你们能尊敬一下女人么?
仿佛,插翅难飞了。
“折腾完了没有,折腾完了赶紧上路。”
黑疤不需要走路,有十几个人抬着他,就这种山路,他倒是能享受,只苦了那群抬他的人,抬他的人一个个瘦得没几两排骨没几两肉,抬着他这个猪一样的存在在山林里。原来,我是打算将他们带往药田的,想让他们看到那批宝物,让小玄跟他们一大帮子人狗咬狗。
可是,那群抬着黑疤的人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我绕了另一条宽敞的道。
可那条路我也从来没走过,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将他们带到那块药田,“不要到处乱走,这里有猎人设的陷阱。”黑疤高喊一声。
我表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心里的疑问太多了。
哪怕好奇害死猫,也一定会问了。
“黑老大。”一开口我觉得我这个称呼就不太好,老大就老大,为什么要叫他黑老大呢,说不定他很介意人家说他黑啊。
我注意着他的那张晃动的不在主格的脸。
他从鼻腔里哼哼出声:“干嘛,别耍花招。”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知道黑霸在哪里?”
黑疤没开口,一直闹着要跟他过来的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可能很久不说话把她给憋坏了,她快人快语的回答了:“我们当然知道你根本不清楚他在哪里,但是我们把你当人质绑着你,他就算藏得再深,也一定会出来救你。我们不是要你带路,我们是要把你当成诱饵,蠢女人!”
“还敢东张西望,低头走路。”
那个女人一开口说话,黑疤就没话好说了。
反正他也是个能憋的人,不如就让他憋着好了。
可我的疑问不单是这个,我还想知道的是他跟黑霸,那个自称是这个山谷里的主人的那个家伙,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黑霸,反正黑霸也默认当他当个有实权的主人,这还不够吗?还有小玄,从一开始便是他们派来接近我的人。
也就是郑老师安排的那个人是让他们给替换掉的。
那么,他们最开始让小玄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面,他肯定不会说。
那个憋不住话的女人,我得想办法让她待在我的旁边,也许她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哎哟!”我故意喊了一声。
“干什么?”
“我肚子疼。”
“肚子疼你喊什么?”
“生理期来了,需要处理一下。”我涨红着脸,忍受着黑疤随从的窍笑。
黑疤皱眉,他是过来人,他懂怎么回事,他的眼皮耸拉着,指使刚才那个抢话的人:“你,去看着她。”
如我所愿,他让这群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女人跟在我旁边。
我想着他是黑疤的人,怎么着也不明明白白的去问她,套话需要一点技巧,“美女,你长得好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她白了我一眼:“没有。”
“我在集市上见过你,像你这样长得貌美如花的美女,总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其实我是瞎扯,我怎么可能在集市上见过她呢,我有脸盲症,见过多次也不见得真的能记住。我瞎扯的目的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借机找到她的把柄。
没想到她当真了,她的神色有些慌:“你,真的见过我。”
我说得好像真的似的,扯得更欢了:“真的,跟另一个个子这样高的男人。”
“别瞎说。”她飞快地打断我的话,“你看错了,那不是我。”
“怎么不是,我还拍了照片传给我的同事看了,我还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描述的好像真的,但是其实哪有什么照片,都是胡掐的。
此刻,我的内心十二分崇拜算命先生,他们说别的什么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可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却叫你不得不服。
她紧张地扯着我的衣袖:“不要乱说话。”
我拍着她的手背:“放心,我这个嘴很严,不会乱说的。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们黑老大为什么要找黑霸,他不是已经是这里的霸主了吗?”这么问,就顺理成章了。
她摇头:“这些事情我不知道。”
不知道?
枕边人,边边角角总是会打听到的。
“不知道你们黑老大看到那张照片,会怎么想?”
“不要。”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黑疤那家伙夺人所爱,将我们这些可怜女人困在这里,我不想忘记他,他也离不开我。求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黑疤是黑霸养在身边的,这种恶狗欺主,咬主,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鬼主意。”
“小玄。”
“他是小午的男人,一个乡下出来的花花肠子罢了,你真的爱上他了?”
我摇头。
花花肠子,小午的男人。
“你们从一开始就让小玄来试探我吗?”
“不,”她认真起来的样子,跟那个只会在黑疤面前撒欢求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是因为耐不住寂寞,自己偷偷跑出去的。可能,他想小午了,又跑了回去,在黑疤的眼皮底下。老实说,黑疤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可那小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一次,他跟小午眉来眼去,被黑疤给让看到了,当场就要打死他,他说他有重要的情报给黑疤。”
所谓的重要情报便是,我藏宝的地方在药田,还有他胡掐的我跟黑霸之间的关系。
分明是他胡说的。
我跟黑霸什么关系也没有。
不过是恰巧他送田安出来的时候顺带将我给带了出来。
他们都不知道吗?
黑霸出来的时候。
上车的时候,也许我听到的声音只是一个制造出来的,事实上他也是偷偷藏出来的,也就是实际救我们出来的人是田安,他只是诱饵,为了吸引黑疤的注意力。
“这件事之后,把底片给我。”
“我没存底片。”
“你?”她指着我的时候手指在抖。
无意之中就被算计了,谁心里会舒服。
“喂,你们快点出来,老大发火了。”
她气得满脸红。
好似无意间我又将梁子给结下了。
哎,谁让我不会好好说话的,我就不能骗她说,可以,等我脱身之后再将那什么子虚乌有的底片拿给她。
她很快回到了黑疤身边。
想必也说了我不少坏话,他们将我看得更严了,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对我客气。而黑疤呢,他之所以还没将我扔进河里,只是因为我还有用,还需要用我将那个人引出来。
他们就那么自信?
我跟他又不熟。
仰头看着满天星,满脑子都是那女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她说小玄是小午的男人,是该酸呢还是醋呢,这世上有些人很奇怪,明明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有时,总会莫明其妙的去想起他。他某方面功夫好,老司机知道我在说什么。
假如,还能从这里出去。
我们真的就要分道扬镳了。
他不欠我,我不欠他。
我翻了个身,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我又翻了一个身,一股烟味,可是,这样狭小的地盘,还能勉强凑和一宿,能有个容身之所,避开露水的小山洞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想跑。
可是,四面八方的盘腿,胳膊,脑袋,横在洞口,除非我能像壁虎那样从顶部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