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我跟你不熟啊,你来拽我。
真是的,把我当成什么人啊。
要抓狂了。
真想踹他两脚。
那个自称是黑霸的男人挤眉弄眼的用特别猥琐的神情冲田安挥手告别,我看着他问田安:“他真是黑霸?”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那,我又问他:“那山谷里,有一个长得很胖的男人,全身黑乎乎的那是谁?”
“土匪帮的老大。”
“土匪帮的老大不是黑霸吗?”我实在是绕晕了。
那真不是幻觉。
有这样一个人在我眼前晃过,好么!
他停下车问我:“你听谁说的黑霸是土匪帮的老大。他只是这个山谷的主人,跟土匪帮没关系,说吧,你在山谷遇到了什么人?”
“一个女人。”
“不,四个女人。”我马上纠正过来。
他却笑了:“所以你认为那四个女人是他的老婆。”接着他的语气变冷,“收起你的想象力和好奇心,跟你没关系的人和事不要乱打听。”
哼,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说不打听就不打听。
那可是关系到我的两个朋友。
我的倔强脾气出来了:“我一定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四个女人当中有两个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冷笑,“那她们干嘛不救你?”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救我?”
嗯,不对。
他的话里有话。
“省省吧。”他将车开得很快,不停地看后视镜,“若不是我们带你出来,你这会已经出不来了。你应该感激的人是我。”
凭什么?
自大。
“喂,你送我去哪里?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
对啊,我家在哪,自己的娘家是不能回了,回了他们也不会认我,尤其是我奶奶,恨不得走得越远越好,见不着不添堵。
小玄他们家呢。
也不想去。
我现在还在休婚假呢,跑回学校不叫他们两个笑死,那还是回小玄家吧,我说了小玄家的地址,他显得诧异:“你家住那个地方?”
“嗯!”
他的脸部又开始变了:“被卖过去的。”
“你才被卖过去的呢。”这人会不会说人话啊。
“瞧你这口齿也不像那个地方的人啊。”
喂,他是想说口音吧。
“我是嫁到了那个村子里。”
他摇头叹息:“眼光真不好。”
他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忍了忍,终没忍住,眼角的泪滴了几滴下来,许是我的沉默又引起了他的关注,女人适当的示弱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他也不像刚才那样处处挑刺了。
“到了。”
“我送你回来,不请我喝杯茶么?”他站在车旁,歪着头看我。
他的这个动作看着好生眼熟,是在模仿哪个明星啊,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不觉得自己幼稚么?我摇头:“不太方便,改天吧。”
“把你的微信给我。”
微信,在山里能玩微信么,我只是一个穷老师,工资那么一丁点,处处得省着花,哪里还敢开流量玩微信,我将一串号码报给他,转身就走。
不方便请他喝茶是有原因的。
那个臭男人,丢下我不管,枉我还为他急得肚子冒火,太可恶了。
走到村子里时,有坐在门口晒太阳的五十岁左右的大婶跟我打招呼:“小媳妇,回来啦!”我忙迎上去:“大婶好。”
这一路走过,多数是坐在门口聊天的大婶,大爷,大娘,大姐。
他们也没别的事情可忙。
一日三餐吃过之后便是坐在门口呆坐,或是一群人围在一块喝茶聊天,如此度日。此时的我还是个新鲜人,他们自然乐意从我身上挖些八卦来聊。表面上的笑脸相迎,指不定背后说了我多少不是,乡下人多数都这样,嘴不饶人,然而又并没坏心。
我理解成他们为了宣泄日常里的烦恼。
到了小玄家里。
他并不在家,他妈妈见我回来,握着我的手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
“我。。。。。。”我欲言又止,她这当妈的什么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也是白说,说得不中听搞不好她还会替她儿子来教训我。
不如作罢。
就当从来没来过吧。
反正,也没领结婚证。
我从房间里拎了包将我的随身物品都装进包里带了出去,他母亲追在后边问我:“去哪啊,妙妙?”
“我回学校上课了。”
“哦,那常回来啊。”
回个屁!
你儿子分明在玩弄我的感情,当我傻好欺负是吧。
从村子里出来之后,我茫然的望着身后这个地方,继续往外走,“嗨,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他站在车子旁边朝我挥手。
“我的假休完了,我要回学校上课了。”
他俯身问我:“你是老师。”
“对。”
“看不出来。”
“老师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特别怕老师,怕老师上课提问,怕老师叫家长,也怕老师将我留下来监督我写作业,在我眼里,老师是一个很恐怖的名词。”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段。
我笑了。
其实我也是。
如果老师不够严,是管不了学生的,自从自己当了老师以后才悟出这个道理,你温柔,轻声细语的,根本不会有人听你说教,不管多不喜欢说话的学生在他的成长当中都有一段叛逆期,假如无所畏惧,无人管束,有可能会长成一株野草。
野草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可以毁灭很多东西。
而正直的人不会,他们虽然也会有各自的心理阴暗,但是他们会压制那种阴暗,不让阴暗肆意妄为,一直的源头,源于当初初见阳光时那棵向导。
“送佛送到西,送我去学校吧。”
“请。”
我上了车。
他将我带到学校以后,一个人开车走了。
郑老师从教室里出来,啧啧的感叹:“刘老师,不得了,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终于挖掘到自身的魅力了,说吧,那个大帅哥是谁?”
“你的新郎倌怎么没送你过来?”
“假期还没休完吧。”
她像一只鸟不停地喳,奇了怪了,每天喷洒那么多的口水还不嫌累,我避开她,转看向别的地方。她硬挤到我面前来:“怎么了嘛,好姐姐。”
“结婚不开心吗?”
怎会开心呢,围城不是说了吗?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我还没正式进去呢,已经想出来了。
我直直的眼神看她:“郑老师,这世上有真情吗?”
“有吧,我也不知道。”
呼,我吐着气,爬上坡回到自己那个孤陋的小居室,“你回来啦,我等你好多天了。”突然的出声将我吓了一跳。
小玄。
你妹的。
我抡起拳头向他扫过去,他忙着躲避:“亲爱的,听我解释好吗?”
“有什么好说的。”
他趁我不戒备,将我从背后圈了过来,我死命的挣开他:“放开,我跟你熟吗,拉着我干嘛?滚开。”
“你别激动嘛!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扔下你一个人跑回来,可是,当时,我接到电话说我爸爸身体不舒服,你也知道的,老人家吗,身体有点毛病是很正常的,我自然要送他去医院看病了。我不是没管你,是那个绑我们的人说你找到了一个很强硬的靠山,所以才没有担心你。”
“不要生气了嘛!”他连哄带劝的。
我质问他:“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挂我的电话?”
“冤枉啊,我哪敢挂老婆大人的电话啊,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打过电话过来给我。”他说得振振有词的,眼不动,心不慌。
我鼓着腮帮子问他:“还说没有,我都说了我找刘妙,你干嘛挂电话啊。”
“啊,那个声音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那群绑我的人设的陷阱呢,你也知道的,这年头,任何未知的电话咱们都得小心的嘛,万一被人弄到陷阱里那多不爽。”他说着,又动手动脚的,嘴里哈着气喷到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他说这是陷阱,那表示他的警觉性很高。
可是接电话的女人是谁啊?
“当时接电话的是谁?”
“哦,那是我的一个邻居,住在咱们家后面屋子里。”
解释得还真有道理,可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这?
“老婆,我想你了。”
我推开他。
他脸上有些不悦:“我还没说你呢,刚才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搭人家的车,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白了他一眼,我的耐性没他那么好,不会一五一十的解释给他听,没有的事就是没有,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可以解释。
反过来说,他刚才的那一番话,一字对一句。
条理清楚反而说不过去。
也就意味着:他在骗我。
“说啊,他是谁?才刚结婚,你就找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啊,说话这么难听,真不想跟他为这种事情争辩,这好歹也是学校的地盘,我还是个老师,闹起来他是无所谓,我怎么去面对我的学生呢。
想到这里,我软下语气:“别乱猜了,我从那个地方逃出来,是那边的人派他送我回来的。”这样说,应该够了吧。
“好了,咱们不吵,早点休息吧。”他一伸手再次将我给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