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有了力气,我在屋子外边转了半圈,期间收到一条短信,是晏子发过来的,他告诉我:他会想办法找出破绽。
我相信。
一个人只要心里有了坚定的信念,他可以用任何他可以使用的方法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晏子用的是美男计。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男人应该对漂亮女孩的投怀送抱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才对,那多少能证明自己的人格魅力。
至少,司马舜意就是如此。
什么禁欲系美男,什么鬼,都是痴情的女作家编出来的心中美好。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好些天了,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公司里的业务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因为晏子不在场就乱了方寸,这期间,肖音来过几次,代表她的公司与晏子的家化公司签订合同。
质优价廉的情况下,能够给她的超市制造更高的利润,她当然会主动登门,远远看着越来越珠光宝气的她我有些感慨。
阿丽推我:“又发愣啦!”
“没。”
“帮我把这些送到C楼五层。”
公司业务量飞速上升,然后,规模扩大了。
晏子可能是传说中的吉星高照,有贵人相助的那种命运,即使他不在,这里依旧运作得很好,哪像我们当初,自家就乱得里外焦,别人一搅和,就成了糊糊。
我以为,只要一小段时间他便会又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他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办公,我们待在外边时不时的偷懒,发发呆。
可是,从那天以后,一直过了好几个月他都没有露面。
我由最初的担心变成漠然,再变成习惯。
一直到2006年的年初。
一眨眼,又是一年。
自从青春期一过,时间越过越快。
2006年,21岁。
心理年龄37岁,我一直没忘记这一点,我是重走了一遭,可回不去了。
“妙妙,又下雨了呢!”
对啊,冬天的雨特别的冷。
可是冬天也下这么大的雨,少见。
“公司新来了一个经理,你听说了吗?”
我本能的排斥,好似除了晏子,其它人做这经理我并不感冒。“哟哟,不欢迎我哦,某些人。”一个声音从我们背后响起。
平哥。
“怎么是你?”我太惊讶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不是晏子,你失望了?”
我呸了一口:“胡说什么啊。”
“我就想知道,你们这马拉松要跑多少年啊,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我兜里的红包可是快要兜不住喽,再不赶紧的,它可真的跑路了。”他说得特别滑稽,阿丽捂着嘴笑。
“咦,你笑什么呀?”平哥还故意问她。
这样的小女生是经不住这样逗的,她笑着说:“经理,您太逗了,真好玩。”
“经理是个人,可不是玩具,不能用来玩的。”他特别正经地告诉阿丽。
我上下打量着他。
“看什么,许久不见,我是不是变帅了,有没有爱上我?”
我摇头:“你这个样子,能管理好下属,只怕全公司都会被带歪掉吧!”
“小看我了吧,这叫跟群众搞好关系,老是板着脸,下属只会畏惧,不会跟你交心的。”
哼,试目以待。
不过,共事以后我才发现他的处事能力确实很强大,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管着一个网吧的少年了,这些年他迅速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
我又井底之蛙了。
“你就不好奇晏子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私下里平哥这样问我。
“好奇,可我找谁打听呢?他的手机也打不通,好似这么久以来都没给我回复过短信。”
他挤着眉毛,嗔道:“这都怪你啊。”
“怎么怪我?”他自愿的。
“谁让你叫他用什么美男计,这种计策哪里容易脱身,明明是挖个火坑自己跳,真不懂你怎么回事,也不懂他怎么连这种馊主意也听得进去。”他在一旁囔囔叹道。
他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定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在哪?”
“在陪他的女朋友。”
我倒抽了一口气,他说的是奇葩女吧。
“你不生气?”
我能生什么气,他要是知道将来我嫁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可能就能理解了,一个,在此之前,跟我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不是司马舜意,不是晏子。
明知道自己的将来,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和经历再去经历一段不可预知的未来,比起爱情,我更注重的是稳定的生活,不想随风飘落,连明天飘去哪里都不知道,也不想为了别人满世界奔跑,心里承受不起了。
“你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我告诉你吧。”他沉不住气,将阿丽支走以后,跟我讲起了晏子的事情,那天之后,他主动约奇葩女出来吃饭,像多数情侣那样,吃过饭以后两个人在外边散步,看电影。从电影院出来以后,奇葩女说她口渴,她让晏子帮忙买瓶水。
晏子去了,在回来的路上,没有留意从后边开过来的车。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奇葩女将晏子推开了,她自己被车子给撞了,晏子将奇葩女送到医院以后,第一时间给电话给他。
他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
那一刻,他意识到奇葩女是真心爱他的,被爱其实是一种幸福,尤其是这种全心全意的付出,尽管,他知道那段时间奇葩女跟着他到公司里有别的目的,她是替司马舜意去的。至于跟公司里的员工里应外合拿到的东西,晏子知情。
同样的,他知道那一次盗走资料的也是司马舜意,也就是我在外边留意到司马舜意将他踢翻的那一次。他大约想整垮晏子的公司。奇葩女明明可以事不关己的不管他,那样,对司马舜意不是更有利吗?在他心烦意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奇葩女在急诊室里进行手术。而我恰好打电话过去,他看着我的电话号码看了半天,最终没接。
此后,他一直陪着奇葩女待在医院。
我打的电话,发的信息他一概不理会。
他也没再向奇葩女打听胖子的下落,只将情况都告诉了他的好兄弟,平哥。
“你不会怪他吧。”
“不会,说起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那奇葩女,她现在怎么样?
平哥叹息,将一张纸条拿给我:“晏子日夜照顾她,她总有一时疏忽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可能是她做噩梦,嘴里一直嚷嚷着,对不起对不起,晏子试着问她为什么。谁知她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平哥将从晏子那里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我越听越凉。
他说,晏子从奇葩女那里听到的信息是,她是听了司马舜意的话将胖子给骗到了郊外,同时又将金尚给骗了过去,骗金尚的理由简单得多,竟是胖子要抢她的男朋友,而司马舜意之所以要让她们俩自相残杀,仅仅是因为他想要甩掉金尚。
真是这样吗?
也许金尚手里捏着司马舜意的把柄他才会如此吧!
否则,要甩一个人哪里用着得这么险恶的理由,而那个时候,他正在我的家乡,这一切仅仅是奇葩女从中搭线。
如今,奇葩女也受伤。
我甚至觉得那辆车会不会恰好就是冲着奇葩女过来的。
捏着那张纸条,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那个地方,是她们俩出事的地方,然而,在出事地点三公里之外,奇葩女说她在那里见过胖子,可是,她太害怕了,害怕摊上责任,所以,她没有施救,她跑掉了,从此之后,她守口如瓶,只怕她的金主司马舜意都不知道她知道胖子在那个地方。
整整过去了快一年了。
郊外的风比城内更冷,我沿着小路走过,风刮得脸疼,出事地点三公里之外,要棵青松下,不知道胖子还在不在那里,会不会已被野猪野狗给叨走了。
我的眉头锁得死紧。
加快了脚步。
后面有走路的声音,我的心一紧,停了下来,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司马舜意,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这样冷的天,我额头冒起汗来。
停下之后没有动静,我继续往前走。
可是我一走动,身后又停来声响,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痒里了,我转过头,盯着后面的空荡,是自己想多了吗?
快到了,坚持一会。
咦,这是那棵树啊,树下什么也没有,假如胖子死了,又没人发现她死在这里,那至少还有尸体在吧,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便难受。
“别找了,她回到她的世界里了。”
后面突然发声,将我吓了一大跳。
司马舜意。
如今,我最害怕的一个人。
“你不用怕我,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那时候人虽然在你的家乡,可是我还有一个分灵,分灵呢就是我的另一半灵魂,那一半灵魂是可以飘在空中的,可以飞,恰好他看到了,我说的那个他其实也是我。”我混乱的解释着。
他说的话我都理解。
因为,我跟他一样。
可是,他应该知道我找胖子找了很久,为什么一直都不说,现在才告诉我。
“她的灵魂跟我的另一半灵魂打了一个招呼,她说要回到她的那个朝代去了。所以,身体消失了,警方才没能找到她,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