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一点,身体紧贴地面。”天虎一脚踩在一名因身上有一荆棘而不由自主地将身子抬起来队员身上吼道,“在战场上,要像你这样头抬着匍伏,不得前进不了,还会成为鬼子的靶子,记住了!”
……
“你是女的?是女的又怎么样?是女的就可以降低要求了吗?敌人会因为你是女的就不杀你吗?趴下去,从这里再爬一遍过去!”天虎对一名偷赖的女队员大为光火。
“她都受伤了,天虎。”龙芳兰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就过来劝天虎说。
“受伤?擦破点皮就叫受伤,如果到了战场上被子弹打到腿上怎么办?跟敌人商量说,我受伤了,我们不打了,等我伤好后再来跟你打吗?继续给我练!玛娃,不是让你监督吗?怎么啦,心软了?”
玛娃不回答天虎,朝着女队员们也吼道:“男队员爬多少米,我们也要爬多少米。把目标距在延伸五十米!速度再快一点,头再低一点!谁把头抬高了,谁就重来!”
……
“龙芳兰,你们救护队的训练进行得怎么样?”
救护队由龙芳负责训练,所以天虎问她。
“大家都没有经过专门学习,速度会慢一些,但我对她们有信心!”龙芳兰说。
“救护队的工作也很重要,你不能宠着她们。宠着她们,到时就会害了伤员。”天虎说。
“嗯。不过,”龙芳兰看着天虎,微笑着,“我知道你心里急,但急也急不来,大家从来都没摸过枪,一下子怎么能适应得了?你别一天到晚发火,感觉你整个人都变成一个火罐子一样,碰一下就发作,吓死人了。你知道队员们背后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
“说要是给你装上翅膀,天上的日本飞机都会被你咬下来!”
“哼,我还真想飞上天去把那些狗日的飞机全都给扯下来呢!”天虎看着刚刚从神山边上飞驰而过的飞机说。
“你看看,才训练几天,一个个不是这边伤就是那边伤,你也让他们休息一下吧?你在新加坡时好象不是这样的。”
“休息?鬼子每天都在烧杀抢夺,奸淫掳掠。前天从新加坡传来消息说林江石、林海、范兵和好多义勇军战士,在日本的大验证中都没有过关,全部被查出是义勇军队员,被押到樟宜的集中营关押了几天后,就被活埋或用毒气杀死,真是惨无人道啊。我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那个憋气啊!你想想鬼子这么猖狂,我们的训练还能慢悠悠地去做吗?还有,所有的队员中,哪一个与日本鬼子没有仇,哪一个与日本鬼子没有恨,带着这样的做仇恨训练,还有什么苦吃不了?你不要担心他们,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只能这样高强度的训练。”
龙芳兰听了也不由点头认可天虎的话:“带着仇恨训练,是没有吃不了的苦。我明白了,你继续训练吧。我也会对救护队人员抓紧训练,以保障游击队员们更好地开展作战,为父老乡们报仇雪恨!
龙芳兰说到后面,眼里都已经噙着了眼泪,林江石、范兵、林海,那些义勇军是多么英勇,多么富有爱国爱家的精神,然而却没能逃出敌人的魔掌,却这样惨死在敌人的枪下。训练再苦比起他们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终于完全理解了天虎好象变了一个人似地疯狂地呵斥着每一个不认真训练的人,对于偷赖的人几乎以一种不可饶恕的态度对待的行为了:仇恨,训练的苦和累或者其它的,有什么比仇恨更让人刻骨铭心,更让不能忍受呢?
龙芳兰不但理解了天虎的心情,抓紧了对救护队的训练,还把新加坡义勇军们被日寇惨害的消息传了开来,鼓励所有队员更加认真刻苦地训练。
队员们听了新加坡义勇军们被害的消息后,对日本鬼子的新仇旧恨再一次涌上了心头,训练迅速从被动转为主动。
白天训练场没练好的,晚上偷偷爬起来自己练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