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恩以前在卡坦端纳斯岛呆过很和的一段时间,那也她童年的时候,每天几乎跟着大人在海里出入,跟着岛上的孩子们在海里嬉戏。可以说,那时,除了海,没有什么可玩的了,而海却有趣得很。
落潮了,她们就在海滩上捡贝壳,捡很多很多被海水留在海滩上的海产,比如说海螺,海蚌还有海龟,有时候还可以捡到一些说不出名的东西。
海贝恩做为女孩子,却一点也不象女孩子,什么都敢做,甚至经常跟男孩子争抢海里的东西,常常就因为争抢海滩上的东西,海贝恩将自己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海泥,有时候简直就成了泥人,但海贝恩却没有伤心,反而是高高兴兴带着抢到手的战利品跑回家里向父母炫耀。
父亲母亲也不骂她。有时候母亲也说几句,她的父亲立即说:“吃海的人家,哪有不下海的理,让她折腾去。折腾久了,对海就熟悉了,以后也不用愁了。”也就这样,海贝恩跟海边的男孩子一起在海里滚打摸爬,练出了一身好水性。在那些男孩子中,有一个叫麦格塞塞的,与她玩是特别带劲。麦格塞塞的水性又特别的好,他的父亲承继了他的爷爷,练就了水中换气法,他也学到了其中的要诀,因此,也把这水中换气法教给了海贝恩。所以,海贝恩对那些一起玩的男孩子中,麦格塞塞在她脑子里留的印象最深刻。
那白发驼背老人把白发一掀,白胡子一扯,背一挺,站直后,海贝恩立即认出他是麦格塞塞。
海贝恩惊喜地看着麦格塞塞,好半天才叫道:“怎么会是你,麦格塞塞?你怎么会打扮成这样子?你没在卡坦端纳斯岛,跑这里来干什么?”
麦格塞塞笑着看着海贝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说:“长大了,成熟了,好看了。”
“你说什么?”海贝恩撅了撅嘴。
“不是吗?”麦格塞塞歪了歪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海贝恩。
“我问你话呢,麦格塞塞。你别老看着我不回答。”
“那我问你,你们到这里干什么?”麦格塞塞问。
“我们是游击队,到这里来找人的。”
“游击队?”麦格塞塞疑惑地问,“我们这里怎么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游击队,只听说过在马来亚有一支神山游击队,神出鬼没的,专门打日本鬼子,打得日本鬼子东躲西跑的,可在菲律宾什么时候也有了游击队了,而且你还加入了游击队?我不信。”
“不信?我告诉,他就是马来亚神山游击队队长天虎。”海贝恩指着天虎继续说,“这次他就是过来帮我们组建游击队的。”
“天虎?”麦格塞塞看着天虎,似乎更加不相信了,“他会是天虎?”
“怎么,不象吗?”
“我听说天虎长着……”
“三头六臂是不是?”
“嗯。”
“呵呵,天虎,你没长三头六臂看来是你的错。你看,每一个没见过你,但听说过你的人,都认为你应该长三头六臂才对。”海贝恩转身看着天虎呵呵笑着说。
天虎也笑了,走上前去要握麦格塞塞的手,麦格塞塞脚往后一滑,退了出去,警惕地扫了天虎他们几个一眼后,又问海贝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真是游击队,他真是神山游击队队队长天虎。”海贝恩解释说。
“你用什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海贝恩问。
“不是信不过,是因为离开的时间太长了,相互之间有了很多的不了解。”麦格塞塞说。
“你难道看他们长得象是日本鬼子吗?”海贝因继续问道。
“我不是说你们是日本鬼子,只是……”
“只是什么?”海贝恩接着问。
“只是现在很多菲奸在帮日本鬼子办事,比鬼子还坏,我担心你们……”麦格塞塞说。
“这里也有菲奸吗?”
“嗯。”
“那你觉得我们象吗?”
“如果觉得象,我就不会站起来认你了。”麦格塞塞说。
“那就是说你也认为我们是游击队?”
“我不敢说。但我认为你不可能成为鬼子的走狗。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你这么肯定?那要是我们真是菲奸你怎么办?”海贝恩开玩笑地说。
“我也不怕你们。”
“鬼子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菲奸就更是无恶不作了,你不怕?”
“要你们真是菲奸,恐怕是你们怕我,而不是我怕你们。”麦格塞塞很有把握地说。
“为什么?”
麦格塞塞笑了笑,将食指屈卷了放在嘴里,很大声地吹了一声口哨,立即从周围的树木、草丛中纷纷跃出了一大批青壮年人来,他们迅速在麦格塞塞周围集中起来,竟然有上百人之多。他们的手上都持有土枪、大刀和木棍之类的武器。
“要是你们真是菲奸,那你们还能走得了吗?”麦格塞塞很自信地看着海贝恩说。
海贝恩回头看了一眼天虎。
天虎满脸喜悦地朝海贝恩点了点头。
天虎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览,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一直想找的人,原来都在这里,如果海贝恩能说服他们加入,那就省了很多功夫,队伍也就能迅速得到壮大。
海贝恩心领神会地又转过脸来问麦格塞塞说:“你们是不是都是从打铁铛村来的?”
“有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其他邻村的。”
“都是为了躲日本鬼子吗?”
“嗯。”麦格塞塞点了点头,又说,“也不全是。我们更主要是想团结起来,再想办法对付鬼子。我们想,鬼子也是人,我们不信就打不赢他们。只要我们能搞到武器,就不会怕他们。”
“可是你们能搞到武器吗?
“我们准备到描安山去捡。听说那里当年美国大兵撤退时丢弃了很多武器。”
“那怎么没去?”
“我们去了。但现在山下也驻满了鬼子,我们根本就靠近不了,所以就先撤回来,准备想个好的办法再去。”
“办法想到了吗?”
“没有。”麦格塞塞说着,突然反问海贝恩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离开卡坦端纳斯岛后到哪里去了?”
“后面的问题,以后再回答你。我先回答你前面的问题。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专程来找你们的,昨天我们到过你们村了。你没听说吗?”
麦格塞塞其实已经知道海贝恩他们到过他们村,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快出来与海贝恩相认。但出于谨慎,他还是等到确认海贝恩他们确是不是敌人后,才露出真面目。
麦格塞塞没有正面回答,接着问:“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