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三元茨大佐副联队长因为在新加坡,要过两天才能到达亚庇,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先到了亚庇要接管那里的布防,却碰到了去押解山田的宪兵。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柳川石根看到他们脸刷地白了,这些家伙过来押解山田,竟然还没回去,这不是惹山下奉文恼火吗?宪兵办事这样拖拖拉拉,到时候他这个宪兵队长可是吃不了也兜不走的,“这怎么回事?”
“报告队长,我们到这里时,山田已经带兵进神山清剿游击队。我们没办法找到他,只好在这里等他。”
“山田带兵进山,不是已经通知他在亚庇城待命吗?怎么又擅自出兵?”
“山田跟留守的人说,他知道上面让他待命,命有没有,他不说,他的前途肯定也是没了。他恨死天虎了,都是这个天虎让他成了今天这样子,所以,他要找他决一死战。他说了,要不能把游击队消灭了,或者除掉了天虎,他就是死也不会再回来了。”
“柳川君,既然是他擅自违抗军命,那也怪不得咱们。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等杉三元茨大佐副联队长到来了再说吧。”松井平治说,“我也可以趁这个时候让我的特工人员潜到山里先去了解一些情况回来,为下一步大清剿打好基础。”
“松井君,看来,这次山田真是豁出去了。一个人如果到了只能拚命的绝境,那他会怎么样?”
“潜能就会爆发。”松井平治不假思索地说。
“山田也是个老狐狸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在山下奉文手下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名指挥员,说不定这次清剿还让他成功了。天虎毕竟不过是一个土长的游击队员,前几次的胜利很可能都只是他的一种侥幸。”
“嗯,很有可能。”松井平治面露喜色,“如果那样一来,我们不就捡了个大便宜?”
“那我们要不要将这事报告总司令?”
“我看暂时还是不要报告。管他的,就让山田去打,死了,是他自己愿意去的,打赢了,我们也可以获得一份功劳,说是我们支持他去打的。”
“嗯,这样很好。不管山田打赢还是输,至少可以消耗天虎他们的兵力和士气,等杉三元茨大佐副联队长到了,我们就立即出兵,打天虎一个措手不及。”柳川石根点头赞成地说。
当松井平治和柳川石根在那里打着自己小算盘时,山田正带着他的大队,以一种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汹汹的气势进入到了神山口。
山田心想,反正跟宪兵队去见山下奉文也是死,不如作最后的赌博,如果输了,也同样是死,但死在沙场上总比死在山下奉文办公室或宪兵队的审讯室强,如果赢了,最多因为违抗军令,私自出兵被处罚,但打了胜仗,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山田这时候真的已经是达到了视死如归的那种境界,而当一个人不怕死的时候,也是最可怕的时候,也是最强的时候。山田的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劲头,无疑对天虎他们构成了莫大的威胁。属话说,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是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的。
山田站在神山口,命令所有日本士兵将枪拿起来,朝天就是一阵猛打。
“停!”轻机枪打了差不多有一棱子,山田挥手道。
日本士兵立即全部停止射击。
山田就朝山里喊道:“附近的哨兵,你们赶紧去告诉天虎。说我山田又来,要与他决一死战。要是他在半个小时之内不敢出来见我,我就要放火烧山了。”
山田自己喊了一遍,就让所有的士兵一起喊,那声音可谓声震天宇。
天虎还没等山口的哨兵来报,就被猛烈的枪声和日本兵的喊声惊动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情况了?”天虎问。
马哈艾德、哈恩艾德、迈哈艾德、吕梁伟、李飞、郭且和玛娃都摇头。他们都在一起,当然没人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哈艾德、哈恩艾德、迈哈艾德、吕梁伟、郭且,你们几个立即集合队伍待命,李飞、玛娃,你跟我出去看看。”
天虎说着,走到马厩边上,翻身上马,立即朝神山口飞奔而去。
李飞和玛娃也迅速跟了上去。
走到半路,天虎遇到了跑进来报告的哨兵。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山田发疯,带着一大队人马,现在就在神山口,说要跟你决一死战,要是半个小时你不去见他,他就放火烧山。”哨兵说。
“李飞,你立即通知马哈艾德、哈恩艾德他们到这里来埋伏,迈哈艾德、吕梁伟和郭且到神山口与我汇合。我和玛娃先去看看。”
“是!”
李飞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天虎与玛娃也跟着哨兵立即赶往神山口。
山田带着他的士兵还在那里不停地猛喊。
天虎这时才听清楚了,原来他们喊的是:“附近的哨兵,你们赶紧去告诉天虎。说我山田又来,要与他决一死战。要是他在半个小时之内不敢出来见我,我就要放火烧山了。”
天虎跑到一个小丘陵上,拔出枪“砰!”地朝天开了一枪。
枪声把山田给震住了,他挥手让士兵们不要再喊,朝枪声方向看去。
“山田,你喊什么啊。决战就进山啊,在这里喊什么啊?”天虎高高骑在马上,俯视着山田说,“是不是交不了差,只好来拚命了?”
“天虎,你别太嚣张,我今天来就没打算回去,要不就你死,要不就我死。我们来决一死战。”山田大声说着。
“你跟我?单打独斗吗?”天虎讥笑地看着山田。
“我们不是武士是军人,武士才会逞个人之勇,军人当然指挥军队作战,你敢不敢把你的队伍也拉出来跟我决战。”
“敢,才怪呢。”天虎笑着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决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决斗呢?”
“你如果不跟我决斗,我就放火烧山了?”山田威胁说。
“这深山常年风雨,树叶草木都很湿,不要说点火,就是烤干都要大半天。你爱放火就去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