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贤太子一看时机已到,立刻大声道:“任公所言极是,三皇爷,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受国主之托助他铲除逆贼!”说着拔出腰间长剑,望天空一举道:“动手吧。”几百名押解士兵纷纷拔出腰间佩刀,蓄势待发。孙劲风与柳明影也拔出长剑走在慕贤太子的前面,只有佟越一人跟在慕贤太子的身边,神情漠不关心。
三皇爷眼见慕贤太子突然反攻,吃了一惊,虽然事发突然,但是他终究是老谋深算,很快又恢复神情笑道:“哈哈,早就听闻承平帝有心要颠覆我们西楚,扩张版图,果然是狼子野心,可是你们欺负我国无主就想灭我河山,休想得逞!”说着扬手大声道:“大家听着,中原狼想要乘机发难,凡是我西楚国民必须顽强抵抗,誓死保卫国土!”说着手一扬,三千名侍卫禁军登时齐齐大喝一声将慕贤太子他们的几百名士兵围住。那些西楚的文武百官不知道孰对孰错,你望我我望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皇爷对他们骂道:“你们这些朝中大臣,平日一个忠君爱国都是空口说的吗?还不赶紧共同与本王抵御外敌。”
文武百官听了这话,忙应道:“是。”如今情况混乱,敌我不明,他们也没了主意,三皇爷部署许久,在朝中民间的“贤德王”深入人心,他们也没理由去相信任舒航这干外人,刚刚被任舒航挑拨的心一瞬间又连在一起,唯三皇爷马首是瞻。
三皇爷眼见任舒航揭穿自己的阴谋也不再废话拖延,只想速战速决,除去隐患,喝道:“将他们都就地正法!”
三千禁军得此命令,即刻挥刀砍杀,禁军侍卫是保护西楚国主的贴身卫队,个个都是经过严格挑选残酷训练的,而慕贤太子所带领的士兵也是御林军的精兵,这两队人马碰到一起,霎时间一片喊杀声连天,杀气弥漫,众人恶斗的难分难解。
孙劲风回头对佟越道:“佟兄,保护太子殿下!”说着就冲到人群中去相助杀敌,柳明影喊道:“我也去!”话音刚落就刺翻了两位禁军侍卫。
慕贤太子眼见自己的士兵人数不敌对方,担心他们会多伤性命,仰天喊道:“西楚国主,你在哪里?快出来!”
他这一喊三皇爷登时变了脸色,文武百官也是朝着四面八方看了又看,哪里有西楚国主的身影,三皇爷这下心中大石落地,冷笑一声道:“还要虚张声势吗?都杀了!”
四名侍卫也要上前砍杀任舒航,任舒航手臂举起瞬间将他们四人掀出几丈之外,眼见慕贤太子处于不利,看见三皇爷,就想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刚一步踏出去,一道黑影从鼎炉后飞了出来,落在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袭向他的后背,任舒航闻风而动,转身出了一掌,那人并不躲避,举掌相迎,两人掌力相对,力道竟然是不分上下。任舒航吃了一惊,想这一掌之力并非常人能挡,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何方神圣,待得一看时,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三皇爷一看那人与任舒航对持喜道:“平空南神僧,多谢你来助我!”
任舒航微微一惊,此人他知道是相国侯峰之子侯汉梁纳入门下的七人众之一,却没有想到武功竟会是如此厉害。
平空南对着他笑道:“怎么了?任兄,数十年未见,不记得小弟了吗?”
任舒航愈发惊讶看着他隐隐间有些往事涌了上心头。
平空南笑道:“当初我们分别你我都为十岁左右的孩童,只是那时你是新太子的侍童,而我却是被皇上驱逐出宫的弃子,这几十年你风光无限,养尊处优过得有滋有味,可曾想过小弟我的苦楚啊!”
任舒航脑中一阵电光火石,失声喊道:“傅俊,是你吗?”
平空南点头笑道:“你还想起我来了,真是荣幸。”
任舒航心念一动道:“我明白了,你是秋之痕派到相国侯峰身边的内应,就像是董平跟在我的身边是一样的。”
平空南道:“不错,朝中实力最强的就是你们二人,大哥大事要成,又怎能不先对你们做一番调查,只是没想到董平这小子吃里扒外,竟然反过头来跟大哥做对,绝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说着转头看了看周围不见董平,将目光落在慕贤太子身上。
任舒航心中一震,担心他对慕贤太子出手就要飞身去救,平空南低声道:“你若想他活着,就不要轻举妄动!”说着双目狡黠,露出怪异的寒光。
任舒航听他话中有话,停住脚步道:“你又想干什么?”
平空南笑道:“你与西楚国主的雕虫小技,你以为瞒得过大哥吗?”
任舒航猛地浑身一颤。
此刻慕贤太子身边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虽然佟越身边护卫,一时伤他不得,但是形势也是甚为紧急,禁军侍卫的包围圈也是也来越小,孙劲风与柳明影都手持长剑保护他的左右。
三皇爷脸色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在此时,从祭君台的两边山石后飞射出数十支羽箭,将围向他们四人的禁军侍卫射倒在地,又有一支飞射向三皇爷,呼以亮挡在前面,扬手接住。
三皇爷惊慌之下抢过羽箭,只见上面的飞箭杆上刻了一个“主”字,这是西楚国主御用羽箭的标志,不免大惊。
数十个黑衣蒙面的人从山石后飞身出来,将慕贤太子围在禁军侍卫之外,紧接着又一顶黄曼四人轿子飞了出来,稳稳的停落在祭君台上,抬着轿子的依旧是黑衣蒙面人,但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是让三皇爷和在场的文武百官再熟悉不过的人,西楚国主玉凌丰,此刻他黄袍在身,气势压人,一位黑衣蒙面人朗声道:“西楚国主在此,不得放肆!”
文武百官一看尽皆相顾骇然,却都不由拜倒在地齐声道:“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些禁军侍卫眼见此景,却没有跟着下跪,依旧与慕贤太子的士兵和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剑拔弩张。
三皇爷看着西楚国主,脸色大变,双手不由发颤。
玉凌丰看着他道:“三弟,本王真是不愿意与你在此种情况下见面。”说着对台下的禁军侍卫看了一眼道:“我的禁军侍卫只有五千人,而你就收服了三千人,你的本事真是不小啊!”
三皇爷压制住内心的惊恐冷声道:“我的本事并不差于你,天下能者居之,凭你的能耐能当西楚国主十几年,也算是你的造化!”
玉凌丰叹道:“三弟,你的确比我聪明,文治武功学得都比我好,可是有一点你却不如我,就是你没有仁心。”
三皇爷冷笑道:“仁心?”
玉凌丰道:“你为了登上国主之位要杀害自己的兄长,毒如蛇蝎,西楚怎能让你这种人当国主。”
三皇爷冷笑道:“笑话,自古开创盛世,那个不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你不过是从父王手中接下江山,又怎能以清白者自居!”
玉凌丰重叹一声,对着禁军侍卫大声道:“你们受人蒙蔽,本王也不怪罪于你们,快快放下手中的兵器,莫再做困兽之斗。”
那些禁军侍卫有些犹豫,突然一人喊道:“为三皇爷尽忠!”挥刀扑向玉凌丰,一位黑衣蒙面人,射出一箭透过胸骨,将他钉在地上,即刻丧命,其余的人不敢再动手,有些已经放下手中的兵器。
玉凌丰对三皇爷道:“三弟,束手就擒吧!”
三皇爷脸色发青,怒吼道:“都是一帮窝囊废!”几个黑衣蒙面人围在他与呼以亮的身边,以防他们发难,静候玉凌丰的指示。
任舒航眼见玉凌丰除逆反正成功,对平空南道:“无谓垂死挣扎,收手吧。”
平空南却是不慌不忙低声笑道:“现在才是好戏的开始,任兄,小弟当初被驱除出宫,你可知道我去了哪里?”
任舒航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何意?”
平空南道:“西域的邪术‘摄魂术’其实比任何的高明武功都好用,不费吹灰之力武功再高的人就可以为我所用,所以我觉得有趣,就学了一招半式回来,效果怎么样,任兄要不要看一看?”说着看向慕贤太子。
任舒航听得心中胆颤,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慕贤太子,转向他身边的佟越,心中恍然,道:“是佟越,你对他施了‘摄魂术’?怪不得他出现的古怪!”
平空南笑道:“你说要是他的鬼剑杀了太子会怎么样?”说着从衣袖中抖出一支翠绿的短笛就要放在口中吹响。
这是摄魂术的施术者的号令方式,任舒航忙道:“住手!”他知道一旦笛声吹响,佟越就会毫不犹豫杀了慕贤太子,但是平空南事先有告知,想必是另有目的,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平空南笑道:“任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只是想借你的手罢了。”说着看着不远处的玉凌丰道:“大哥不喜欢这个西楚国主,你帮我去杀了他!”
任舒航没想到他会出此阴狠的计谋,浑身一个激灵。
玉凌丰此刻正与三皇爷言语针锋相对,根本没有注意到任舒航已经进入了生平最为难办的两难之际。他没有注意到,其余的人更没有发觉。慕贤太子,孙劲风,柳明影站在祭君台下,眼见帮助西楚国主拨乱反正成功,都喜不自禁,哪里想得到更大的危机已经在悄悄的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