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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分管总尘埃落定4

(四)施计引进吕达城

2017年元旦刚过,罹患节后综合征的广东人,又恢复到懒散而漫无目的的工作状态。按照以往的作风,周厚沛或者林睿一定会在节后第一天召开启动会议,以收笼人心,郝晴没有经验,以管理普通内勤的思路管理外勤团队,现在不靠谱。没有省公司唱黑脸,唱惯白脸的机构总们也不管向团队施压,导致实用人力不足。坊间传闻,很多的外勤要么在找工作,要么就是在云财富混日子。这大约是事实,周厚沛和林睿对广东的影响力很难瞬间削弱,无论是对内部还是外部的命脉渠道,他们随便的一个电话或一条微信,可能置广东于死地。

遥想六七年前,广东分公司总经理室副总是银监会**的女人,由于在云财富做得不开心,跟一把手矛盾重重,最终愤然离职,由于市场部都是她开拓的渠道,她一声令下,切断所有关系,云财富一度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所有员工几乎都是一杯茶、一部手机很空闲地度过每天的8小时。

周厚沛势必不会放过刘西羽,广州城是他的天下,林睿虽是自主选择离开,但他已经谈好的大项目全然终止,并且获得合作渠道高管的认同。

广东陷入前所未有内外交困的僵局,基金业务低迷,团队人心涣散,沈白洁和陈实因为派系不同,关系一度凝固至冰点,陈实不停地表明立场,经常微信开挂表真心,终于慢慢冰释前嫌。最近几次沟通中,沈白洁不小心获悉,机构总们正在怂恿刘西羽去向董事会**司徒君反映广东大乱的局势,意欲推翻宁致远的统治。刘西羽上回吃了哑巴亏,这回死活不干,沈一军转头怂恿李方琼。人的欲望无止境,这是多么恐怖!

沈一军心急如焚地向李方琼分析道:

第一、广东现在陷入权利斗争不可自拔,严重影响业务和后台正常运转;

第二、宁致远讲话没重点,费用政策出尔反尔,造成渠道端恐慌;

第三、分管市场部条线的郝晴才是反周计划幕后主使,她获利后,分管市场部条线不过是为了加官进爵,靠实力肯定不可能实现,所以,只能把心思全部放在综合管理部斗争的途径上。

但李方琼左思右想,虽然愿意破罐子破摔,但沈一军的推断没有说服力。哪怕自认是女汉子,但再去革命起义肯定被拍板砖,而且极可能是死路一条。何况,已经推翻了一位总经理,这么短时间要推翻另一位总经理,司徒君和李富等管理层也不是闲着没事干,肯定不会同意。

深圳黎轩逸是很合适扮演造反者的角色,因为他马上就要提离职,去澳洲发展了,但为了这帮机构总出头,他可不愿意,所以,一直担任一名沉默的看客。

自从在上海与刘西羽交锋后,司徒君真心瞧不起这帮人,认为他们是“乌合之众”,这是上官复云听到的原话。万一他们脑子一热,再次联名抗议,能获得总部关注吗?非常悬!即便宁致远是原死敌吴杰派系的人,司徒君也不可能如此短时间地清理门户,动作太大,将引起董事长李谦的关注,反而对自己不利。作为管理学博士,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宁致远和郝晴的判断是,广东班子成员太弱,对于总经理室的依赖比原先判断的更大,周厚沛在位时拿到的全国第二的名次已经遥不可及,业务急剧下挫,机构的人力负担重,机构总们的腰包呈干瘪状态,所以,他们肯定不服宁致远的管理。郝晴也有自知之明,原先完全没有碰过市场部,现在摇身一变要来管理省公司的统筹工作,到底还是力不从心。郑鸣这位救火队员还在路上,机构总们都蒙在鼓里,刘西羽不断被郝晴打压,终于清醒过来。某一天的下午,他纠结半天,终于打电话向周厚沛道歉,叙说这一场职场杀人行动的始末,真相是郝晴是幕后主谋,她故意设陷阱陷害周厚沛,沈一军是总指挥,刘西羽是出头鸟,最终沦为炮灰。周厚沛并未表态,这一份凝重的歉意来得太晚,一切早已于事无补。

作为人事出身的郝晴向宁致远打包票,机构总们现在已经无力反弹,不可能再有这个胆,董事会**司徒君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们。玩一次就算了,再搞一次,总公司难道是猴子被耍着玩么。宁致远如今在总公司地位不保的事情,知情人并不多,他偶尔给自己放假,停留在上海,制造自己仍然受总公司重用的假象,一来可以忙自己的生意,二来可以威慑并警示广东分公司的所有人。

宁致远完全清楚整个局面的情况,司徒君在董事会**接见刘西羽的那一刻开始,李富安排宁致远下榻广东的那一刻开始,云财富已经决定向机构总们提出分手令。

郝晴面对着的1 VS 5的局面,现在看来,已经不是势均力敌,而是独大,业务做不好,机构总们全部必须淘汰,而她如今临危受命,分管综合管理部和市场部,两条防线固若金汤,可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眼看着郝晴顺风顺水,夺走自己的劳动成果,刘西羽心有不甘,他与吴书墨双人协议,决定找吕达城来救火。周厚沛曾经告诉刘西羽,吕达城一直想在广州待着,对省公司室主任的位置神往已久,既然自己无法夺得分管总包总,现今邀请他来任分管总,把他笼络为自己的势力未尝不可。

秦炜伟一夜之间成为宠臣,吴书墨建议刘西羽联合他的力量,说动宁致远把吕达城邀请过来。李方琼反馈吕达城自从离开云财富后,一直很颓丧地赋闲在家,而且极有兴趣回归省公司。于是,他们联袂向宁致远反馈。

分管总之位已经另有其人,只是由郝晴暂时代劳,但反对者们无法获悉真实的情况,只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再次改变命运。

“宁总,郝晴不懂业务,做行政的管理没问题,但渠道的对接,需要有市场部经验的管理层,吕达城个人能力很强的,可以引荐用来带渠道。”

“是啊,现在省公司急缺人手,我们都快玩不转了。”秦炜伟的角色扮演非常到位。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可以考虑一下。郝晴的确不擅长市场部管理,我会另作安排。”宁致远的高明之处在于,说话经常话中有话,却能让不知情者听不出当中的一语双关。

“太好了,谢谢宁总,您看是否由我们跟吕达城沟通更合适呢?”刘西羽建议道。

“行啊,你们先沟通,我先跟郝晴解释一下。”宁致远回答道。

“那咱俩都分别去疏通关系,吕达城离开云财富这么长时间,事业并不顺利,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开价很高,他都会扑过来的。”

“好的。”

“你们觉得郝晴对市场部的管理如何?”宁致远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反倒让人无所适从。

“领导,我觉得她非常不擅长管理市场部。”刘西羽鼓起勇气,讲出内心的心声。

“嗯”秦炜伟不太表态。

“行吧,那先把吕达城安置在省公司银保部,主要负责渠道对接。”

“太好了,谢谢宁总。”

“宁总,谢谢您!”

三人在微信沟通会现场达成共识,但各坏鬼胎。

原本推翻周厚沛已经笨到无药可救,现在又要引进一位阴谋家,刘西羽的职业生涯终于还在败在不自知的小聪明上。

高原野、田宝红和翁美玲从2016年11月24日走到2017年1月4日,对于反周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一清二楚,他们看着刘西羽表演小丑跳梁的角色,心中一阵扼腕,为周厚沛糊涂的人才甄选眼光深感遗憾,同时,也感叹人心善变。原本刘西羽可以出入自由,现在换了新的领导班子,他心力交瘁,每天必须准时在公司打卡,太太全职在家照顾两个小孩,老来得子的他经济负担更重了。现实开始让他骑虎难下,这决定了他不可能像林睿一般,做一个血性的汉子,只能躲在云财富任人宰割,委曲求全。他内心祈求的好运会降临吗?他已经成为机会绝缘体,终会在云财富得到应有的报应,再往行,好走的都是下坡路。

秦炜伟跟刘西羽商议后,决定由他先探听虚实,万一谈不妥,刘西羽再接力,双剑合璧,必须把他重金邀请至省公司市场部。

“达城,您有兴趣回归云财富吗?”秦炜伟跟吕达城通电话。

“怎么这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吕达城戒备心重,而且一向很滑头。

“云财富发生大政变,周厚沛被下课了。”秦炜伟现今对谁都是直呼其名,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架势。

“哦,大概听说了。”

“是啊,现在满城风雨,省公司市场部暂时由一位根本不懂业务的郝晴来统帅,大家都苦不堪言。所以,想问下您的意愿,是否愿意来拯救我们。”

吕达城求之不得,但还是将自己吊高来卖,“可以考虑,但也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现在的一把手是总公司市场部负责人宁致远,您这边没问题,我给您安排一个面试,如何?”

“要么您先打探一下具体可以给到我什么位置和薪酬待遇。”吕达城想通过秦炜伟抬高身价。

“行吧,我打探一下,具体还是要面议的。宁总现在在上海,过几天会约您,如果您愿意,跟郝晴谈也一样。”秦炜伟见招拆招,不可一世的心态原形毕露,他对于云财富最大的价值便是充当传话筒角色,本身硬实力和软实力都不行,但宁致远看中了,这比什么都好使。

“我们保持联系。”

“好的。”

秦炜伟将吕达城的想法反馈刘西羽,刘西羽又状告吴书墨,这是一道低EQ产业链,决定了广东分公司的雾霾将无法被吹散,只可能越来越浓,无限呛鼻。

凌语雪也开始大刀阔斧地寻找出路,沈白洁等人自然也不愿意在云财富耗费青春,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使宁致远现在推行的政策不是清洗周厚沛的谋臣,秦炜伟也不可能让她们团结在一起占据上风。从眼下被重用的人员可肉眼分辨出来,云财富大势已去。但凡不想虚度光阴的员工,都在另做打算。过完年,云财富将迎来峰值上的离职潮,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拨得响亮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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