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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祸不单行 败也萧何2

(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21世纪,人才最贵,如何用好人、用对人,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对于周厚沛而言,用人不当,满盘皆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除了吕达城、刘西羽、郝晴等,周厚沛原来还特别其中一位普通内勤霍斌,是林睿后台运作保障条线的员工,在职期间,省公司能搬能抬的男员工屈指可数,因此尤为矜贵;总经理的应酬特别多,司机岗空缺那段时间,郝晴好说歹说磨破嘴皮子,最终说服霍斌兼职做一段时间司机岗,绩效工资占比跃升至50%,他光荣地成为“救火队”先锋,哪里需要哪里去。

虽然是个大胖子,但比小蜜蜂勤奋,比老黄牛吃苦耐劳,但凡周厚沛有什么需求,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久而久之,获得深度信任。虽然背后的真实的理由是,霍斌二婚后,娶的是一位江苏太太,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而且,江苏片区特别宠爱女儿,岳母爱女心切,特意从南京飞过来广州跟他俩一起住,每天对着两个女人,压力山大。太太是网络作家,白天睡觉,晚上看电视剧写作,日夜颠倒的生物钟搞得他很郁闷,但毕竟是二婚,能忍就忍了,总不能离了结,结了离。这样的生存环境里,他更希望能有合适的借口外出,第一周这么想,周厚沛打电话过来,他因为被关注而高兴,但被高频率呼唤加班后,新鲜感很快荡然无存。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就身心俱疲。第二个月,他开始对周末驱车近100公司打高尔夫的加班失去兴趣,即使工作日可以安排调休,但旷日持久 、漫无目的地等待极度挑战他的耐心。何况,外表的胖只是虚胖,平常缺乏运动,长时间的开车,腰开始范疼,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差,他也表现出些许倦意。周厚沛看在眼里,心里上觉得特别亏欠。

司机岗大概2个月招到人,霍斌功成身退后,偶尔人手不够,综合管理部习惯安排霍斌协助。虽然郝晴口花花,但她承诺的每一句话,甚至一个标点符号,霍斌都不会相信。从脑力工作者变成体力工作者,长时间的加班,甚至日夜颠倒,他觉得心累,工作压力巨大。

担任兼职司机期间,周厚沛看中他的刻苦耐劳品质,感激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对他的评价非常高。

但林睿看来,这个人有点才华,恃才放旷,跟同事间交流甚少,更重要的是,一直孤芳自赏、好高骛远。由于编制的问题他始终没有获得晋升,最终无奈以普通内勤岗的身份离开公司,跳槽到同业,重操旧业。

两年前,周厚沛运作保障有主管空编,让郝晴把他招募过来,主管的级别分为三挡,他一来就是最高档,让坐了几年位置还是二级档位的凌语雪,羡慕不已。

霍斌的目标很明确,誓言拿下运作保障部的部门经理职位。公司给了平台和机会,可惜暴脾气是霍斌天然的短板,部门的员工必定无法服从他的管理;他的大大咧咧,也预示着风险可能如火山爆发。时机不成熟,林睿难以放权。

部门经理需要经验和资历,周厚沛考虑再三,给他的薪酬是前一份工作的2倍,特别重用他,劝说他等时机成熟再做提拔。二度入司的半年时间里,他义不容辞地成为总经理室的第一网红,傲视群雄,意图取缔林睿。林睿并不反对,但对他的好心帮扶未获得感恩和反馈,他的感慨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凌语雪一直是做内勤的,曾经被调往田宝红团队协助做二开,个人的业务量做到了全广州第一名;在渠道维护上,也拿到了全广州价值第一名的荣誉。如果有人问她,近5年有什么值得傲骄的事情,她认为培训和项目营销是其中最珍贵的笔墨。然而,拿过很多奖项的凌语雪,在总经理室领导面前,不过是茫茫人海中微乎其微的一员,淹没于人潮中,即使多看一眼,也不容易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存在。革命了那么久,都没有接收过像霍斌那般的礼遇。私下的不说,公开的各种褒奖,宣告师徒关系等等,后台这么强硬,林睿都不敢对他怎么样,每个月评定绩效,迫于无形的压力,分数肯定都给的是恨天高。

“林睿,我现在安排霍斌在你手下做事情,你好好观察一下他,看看他能否胜任部门经理。”简单地打了个底,试探他的口风。

“周总,好的。但我的条件是,他提任经理,我必须是分管总,否则后台保障部必然大乱,这是你我都不希望看到的。”此时的语气无比坚决,眼神无比坚定。

考虑到林睿的要求很合理,周厚沛姑且停止了这个话题。

让林睿去培养一个自己的接班人,然后把位置拱手相让,周厚沛完全没有顾及当时人的感受,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但凡需要牺牲的,首先先牺牲自己人的利益,让林睿无数次地失望,一度想提离职。

相安无事地过了半年,终于在某一个星期一下午,霍斌绕过林睿,直接到总经理办公室要求提任经理。考虑到他脾气暴躁,缺乏群众基础,一上任,必定大乱,很多同事不服管;林睿也试探过,有些同部门员工坚定表示,霍斌当经理,他们联合跳槽。即使把林睿提拔至分管总,霍斌短时间内Hold不住局面,毕竟是80后,资历不够,公信力也不够,所以,周厚沛只能继续采用缓兵之计,计划给他再画一个大饼。

谁知霍斌软硬不吃,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晋升无望,索性提出辞职。

曾经寄予厚望的徒弟再次离职,周厚沛非常失望;曾经有多么高调,最后的结局就有多么地难堪。机构总们默默揶揄,郝晴和林睿等知道事情经过的部门总不认可周厚沛的选人。

霍斌事件再次佐证周厚沛的用人问题,但他内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另一方面,霍斌也代表了那一些离开后又回来的员工的际遇,站在心里预期特别高的基础上归队,最终大抵失望而归。

一把手叫回来的尚且如此,其它的普通员工回来后,能留下来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凤毛麟角。好马不吃回头草,对职场人而言,又多了几重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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