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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意想不到的局中局

上官复云的特殊身份导致他在公司几乎没有走得近的同事,没有一个说话人,是名副其实的独行侠,唯一保持联系的只有两位德高望重的神秘人:司徒君和林橙玲。

广东机构总联名起义之事,林橙玲在徐州出差已略知一二,回到上海后,上官复云轻描淡写地描述进展,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家务事。可见,广东分公司这么大动静在全国范围内不过是小事一桩。转瞬即逝的机会摆在眼前,林橙玲准备大开阔斧杀出一条血路。虽然宁致远对她不错,逢年过节送限量版爱马仕包包、香奈尔香水,顶级名牌装饰品等,经常创造机会带她到处旅行,表面上已经把她的心拴得死死的,可惜权力是一把****,能打开所有野心家的心锁。也许情投意合并非逢场作戏,但在云财富的权力游戏中,他们的武器装备不同,扮演的角色也不一样,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被云财富所选择。林橙玲要的是那一只会生金蛋的金鸡,而不是要坐等一颗一颗的金蛋。

从宁致远的角度,他并不知道林橙玲和司徒君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曲线分析判断,上官复云和林橙玲走得近,说明她可以在司徒君跟前说上话,稳住她,让她来完成内务管理,对自己而言是个省力杠杆,也是一板杀敌战斧。其次,关键时候,也许她会是一道帮忙说话的免死金牌。最后,她的确很有才华,带在身边,脸上有光,解决了面子问题。云财富的高层之交,不过是权势之交。

从林橙玲的角度,她压箱带的秘密工作有点像间谍,对于权力的追求,跟郝晴如出一辙,但她技高一筹,偶尔是白富美,偶尔是傻白甜,多种角色五缝切换。一言不合周游全国讲课,假公济私到处游玩,把进取的野心隐藏得很好,这能耐是郝晴无法匹敌的。

林橙玲的真实身份是司徒君的心腹,两年多来处于卧底状态,保密工作天衣无缝,几乎无人知晓。司徒君对她的职业生涯发展规划并未明确,目前尚在观察期。虽然没有通天干警的本领,但她的企图心不小,希望职业生涯能够像火箭般一飞冲天。从踏入云财富的第一天开始,她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帮助司徒君盯着宁致远,确保他不谋反。若有机会,能把他弄到别的位置上,她自己往高处爬,最终进军董事会副**的位置,这是她掩藏得很好的私心。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女人的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从上官复云透露的信息,她不用问,便可闪电作出判断:

第一、司徒君肯定要干掉周厚沛,因为不是同一派系的人,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第二、宁致远必然要去广东,因为他是吴杰的门徒,司徒君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第三、事情很快会得到解决,但当事人不会有人获益;

第四、董事会一个月内发出调遣令,1分钱不赔,威逼利诱迫使周厚沛自主离职;

第五、宁致远调往广东后,因在南中国没有根基,也没有管辖省级分公司经验,广东基金业务必然大乱,他想回总部,但司徒君已利用林橙玲切断后路。最后,宁致远只能被一锅端。

董事会副**吴杰调走后,林橙玲满腔热血,一心期盼晋升,美梦即将成真,却半路杀出来程咬金。天津分公司总经理李富捷足先登,董事会副**的位置短期内固若金汤,所以,林橙玲判断,现在还不是大刀阔斧的时候,她的目标宝座是总公司市场部负责人。

既然司徒君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这事,那就不主动问。她对自己的推理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在宁致远面前装萌扮傻,很傻很天真,一点不影响她在他人面前展现睿智、干练的一面。香港的教育水平更富于创新,她是理工科的,脑子转速快,跟着宁致远,不能太张扬跋扈、功高盖主,就凭这一点,足以证明她的段位很深。

未来的职业梦想,就像是最珍爱的波尔多红酒般被细心呵护,不轻易见光,毕竟还停留在众乐乐不如独乐乐的阶段。卑躬屈膝只是平滑过渡期的策略,她不可能永远地奉献出膝盖,既然董事会副**之位已经名花有主,宁致远必须退位让贤。匍匐前进只为伺机行动,总有一天,她会入主更董事会宣誓主权。从眼前环境分析,市场部总经理的位置几乎已经飞到她的碗里来。

宁致远和周厚沛永远不可能知道的真相是,林橙玲也在背后借力使力,她和上官复云必然帮刘西羽说话,司徒君身边环绕着共同的声音。除非不可抗力,刘西羽赢定了。但总公司谁都不会主动开口说。

18:05,飞机准时抵达上海,上官复云看到浦东机场的告示牌,便致电刘西羽,第一次,电话没有打通,过了5分钟,手机里依然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于是,他在一边干等,一边刷朋友圈。

一同来接机的居然还有林橙玲,三人行她职位最高,所以独自跑开去喝点饮品消磨时光,她交代上官复云接到刘西羽后电话联系,到哪里都卸不下的女王范。

刚下飞机,刘西羽来不及给太太报平安,赶不及给吴书墨发微信,便给上官复云回电话。上官复云告知他碰面的国内到达厅出口号码,同时,也说明,林橙玲百忙之中特意接机,晚上设宴款待他,并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宜声张,除了在场3个人,不能有第4个人知道,否则他们可能四面楚歌、满盘皆输。刘西羽觉得这当中逻辑不通,不过还是点点头,这年头,谁没有点不能说的秘密。

林橙玲买了两杯奶盖绿茶送过来,这个接机阵容让刘西羽很费解,他出了几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什么局?

原本以为是某个普通的司机岗来接送,林橙玲居然也出现,那意味着他们都是司徒君条线的人。他寻思着,林橙玲是宁致远下面的人,会不会总公司核心班子已经全部知道此事了,越多人知道对他越不利。无论怎样,希望这件事能快刀斩乱麻,尽早划上句号,省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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