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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九,亢龙有悔1

(一)挥别叔本华

看到宁致远落难,曾经的死对头安徽方宁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因恶有恶报而喜,因血雨腥风而忧,思前想后,终于提出了那一封辞职信,虽然它的框架早在3年前已经拟好。

上海总公司赵云频密更新的朋友圈最后定格在2016年12月,“永远不要失去希望,失去的东西,输掉的位置,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一点一点赢回来。”也许是说给宁致远听的,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宁致远2017年1月12日在评论区回复了一句话,“我们曾经都以为是现实支撑了梦想,到头来是梦想支撑着现实。”如今,人烟消散,他的梦想早已凌乱在风中,赵云没再发过朋友圈,林橙玲当政,仇敌阵营必然不留活口。广东分公司的职场杀人事件是小巫,上海总公司尔虞我诈的争斗才算大巫,赵云开始着眼未来,这就是职业经理人身不由己的悲哀。

在人生观上,叔本华持悲观主义的观点,他认为意志独立于时间、空间,所有理性、知识都从属于它。新的一年,人生不能是痛苦和无聊之间的钟摆,周楚楚决意挥别叔本华的悲观主义,找到属于自己的幸运。

“语雪姐,云财富的现在和未来都是令人悲观的,今天听到一个新闻,原来吴书墨是靠耍心计、玩手段狠踩刘西羽往上爬的,果然是位冷面杀手!”

“我们就不去评判是非对错了,人各有志。”

“感觉这段时间您也变化很大。”周楚楚闲着无聊,找凌语雪聊八卦。

“年纪大了,理想也不再是骑马、喝酒、去天涯,现在市场部群龙无主,管理层又方阵大乱,我们要保护好自己,少跟其它部门的同事聊内部争斗的事情,说多错多。”

“其实我们都是有实力的人,在这里继续待着,岂不委屈自己?”周楚楚显然去意已决,但内心里割舍不下凌语雪还有几位相熟的闺蜜。

“这个观点我赞同,所以,我现在要千方百计额地逼迫你们去找工作了。”凌语雪一刻也不想多留,但必须看管好跟着自己的员工,当个甩手大掌柜容易,让跟着自己的人有好发展才难。

“是啊,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我不打算再做金融业,现在有高层争斗恐惧症,未来再带着大家一起拼搏,短期内,你们先找找自己喜欢的方向,我会你们参谋的。”

“好的,关予涵去了您介绍的单位,现在顺风顺水的。”

“保持低调和沉默,吴书墨的事情不要再讨论了,很久很久以前,已经有很多人预言她会踩着刘西羽往上爬,现在不过是印证了当初的预言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跟吕达城完全是一路人。”周楚楚鄙夷地说。

“记得,以后不要再议云财富的是非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要努力做到比那些人发展得更好。”

“好的,我明白了,感谢您!”

凌语雪计划过两三年再带关予涵、沈白洁、周楚楚以及省公司几位相熟的内勤员工闯荡金融圈,现在累了、疲倦了、脑力透支了,想休息了……

周厚沛和林睿已经找到更好的发展方向,断了的联系重新接驳。周楚楚和凌语雪聊完天,便看到林睿组建了一个微信。还没有过完元宵,在广东还不算过完年,他们互相之间发出了金鸡纳福的春节祝愿,也感谢命运的安排。黑格尔说的,存在即合理,是对的。

林睿:“100天让我们看清楚共事多年的这群人,多好!”

周厚沛:“揭开面纱,我们原来最坦然,历史会还原一切。”

凌语雪:“真好,血雨腥风应有崖,宁致远、郑鸣、郝晴、吕达城、吴书墨都在水深火热中煎熬,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高原野、翁美玲、田宝红、刘西羽、沈一军、李方琼、黎轩逸正在离职,或者在走离职流程了。”后面跟上微信表情包中的机智表情。

沈白洁:“我跟陈实正在一起,我们计划来一趟说走就走的远行。新的一年,一定会加油,大家都要幸福!”

关予涵:“羡慕你们这对神仙美眷,有情人终成眷属。未来已来,我们都要加油,遇见更范特西的自己。”

凌语雪:“怎么突然都变得这么励志?本来是邀请大家来抢红包的。”

周厚沛和林睿分别发了两封过年大利是,大家跟着接龙,抢得不亦乐乎。

林睿:“送惯了心灵鸡汤,今年过年,不送不行。身体和灵魂必须至少有一个在路上,要么读书,要么工作,撸起袖子加油干,挽起裤腿加油跑。”

后面紧跟着排山倒海的一片赞。

还会有很多斗转星移的变迁,金融行业也会有很多物是人非,这100天和过去在基金公司服务10年的记忆,无论好坏,凌语雪将永远地储藏在心底的某一块角落,需要时再去打开那个密封的口子。

2017年2月8日星期三,沈白洁休完2天年假和2天调休假后,从长沙回到了广州,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进进出出无数遍的小区大红灯笼高高挂,鸡年春节余温未了,非常喜庆,但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无端地感到陌生。庆幸的是,人没有变,感情没有变,她与陈实惺惺相惜。

小长假期间,22公里跑开拓了她的思路,也锻炼了她的意志。陈实思前想后,不愿再做一只不会飞的小鸟。他们决心携手穿越职场上的纷争,相约次日下午三点,分别提交离职申请。

前面的视野很广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们决定分别离开广州和佛山,背上行囊一起去那一个梦想开始的地方。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画卷铺开,他们携手共进,斜风细雨,乐而忘归。离开的本身,就代表的勇气和信念。他们的离开,在新晋反派势力代表吕达城看来,凌语雪应该是最忧伤,毕竟痛失心腹,但事实是,她从打心里为他们祝福,勇于离开云财富这个是非之地,才是真正的英雄。

2017年2月11日星期六元宵节,周楚楚坐在日常楼兰车上的副驾驶位,目光更加坚毅,神情更加泰然自若,这天,凌语雪开车引荐她与一位神秘的业内人士面谈,鹏程万里的蓝图即将地毯式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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