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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以利动 以群分2

(二)第7任总经理:郑鸣

第100天,宁致远不再任职广东分公司总经理,总公司稽查部门成立项目组对事件进行全面调查。由于涉案金额过大,牵涉金融贪污腐败面广,稽查总监已经报案,警方同步立案侦查。总公司合规总监赵云牵涉入案,大批量的人员一起协助警方调查。

郑鸣接到上官复云的电话通知,由于宁致远被稽查,不再管辖广东分公司。广东作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高净值客户存量已经跑赢全国其它总要经济政治省份和直辖市,基金市场的份额不能因为内部调整而拱手让人。司徒君**任命郑鸣为广东临时负责人,这位隐藏得很好的吴杰派系高管临危受命,获得成功。

董事会这么多年都是同样的处理方法,这就是行为习惯,曾经被公开是吴杰派系的人结局似乎都很相似,人的心理和行为都是可以预判的,司徒君的大棒政策和铁血手腕,如同郝晴狡诈地通过旁门左道博晋升的决心,不曾动摇。

案件调查过程,曝光了很多机密的内部消息,宁致远终于知道真相,表面上,郑鸣是自己安排过来当分管总的,实际是上是李富从中策划,大家合力演绎了一出高管求职戏,演技基本都是影帝级。李富不知道的是,郑鸣并不是司徒君条线的人,他是吴杰多年以前亲自带出来的徒弟,真是百 密一疏,高管任职的背景调查还不够彻底,而这件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与此同时,郑鸣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原来在前公司的搭档—-浙江分公司一把手被免职,而且事情不断发酵,已经闹到高等法院。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江苏一把手方盛已经顺利拿到离职证明,他正准备到吴杰处报到,2017年重新出发,生活不仅眼前的苟且,还是诗和远方,有一种对决,不在于眼前,而是浩瀚的未来,赢得更持久,才算赢得更漂亮。

话说吕达城“回娘家”后,郑鸣和郝晴均无暇给他安排工作,这让他懊恼不已。过年期间,他依然在思考,如何破这个局面。

发一条简单过年祝福,他思考了不少时间。

他的三脚猫功夫周厚沛、林睿是非常了解的,不过是通过一些现象去分析本质,所谓的本质其实一些很浅的东西,经过他一包装,显得道貌岸然,但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业务帮助。郑鸣不了解他,郝晴又不懂业务,所以能否混出个名堂,还不得而知。他的计划趁乱变革,争取脱颖而出,拿到部门经理的位置。

现实的情况是:背叛招募他进来的秦炜伟后,计划投靠广州的刘西羽,刘西羽失势垮台,宁致远鞭长莫及,所以,转而投靠郑鸣和郝晴,但郑鸣不信任他,渠道的事情宁愿交给周楚楚也不给他,便可略见一斑;郝晴本身就不想用他,他的墙头草风格注定谁都不敢再继续重用,短时间内,孤立无援。

春节小长假期间,他一直在斟酌此事,因为暂时不得势又不得志,终日郁郁寡欢,惆怅不已。大年初五,他分别给郑鸣和郝晴拜年送礼,说是一份小心意,送的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套装,装潢很气派,而且,他是先斩后奏,委托专卖店送至他们手上,并致电告知。

吕达城作为云财富基金公司里最著名的貔貅,是出了名的吝啬,这次居然这么大手笔,立马暴露他的企图心。认识吕达城这么长时间,他完全没有请过部门的人吃饭,更别说送什么小礼品了,即使在汕头支公司挂牌机构总时,也几乎没有搞过团康活动。私底下,女同胞们给他起的外号叫貔貅,也有人认为他的代号应该叫海绵,不断地吸收外界的水分。

秦炜伟与吕达城同室操戈,兄弟间的这一场恶战,从吕达城的背信弃义开始,始乱终弃为结束。宁致远倒台,秦炜伟背后不再有靠山,于是重新回到以前的放羊状态。没有靠山,只能停止飞扬跋扈的作风。另起炉灶困难重重,自己设立的吕达城这个屏障,费九牛二虎之力也挪移不了。见风使舵的郝晴,必定抛弃宁致远的重臣。

2017年2月4日星期六,这一天是年初八,云财富广东分公司的节后第二个工作日。郑鸣安排的内勤来公司了解情况,并办理了简单的入职手续,吃人的最短,收人的手短,郑鸣最后决定是:保留吕达城,辞退秦炜伟。小人得志趁乱而上,但郑鸣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施舍总是有限度的。

人员的进出依然由综合管理部统筹,郝晴再次安排凌语雪找秦炜伟谈话,像当时辞退关语涵时一样,冠冕堂皇地借刀杀人。凌语雪本来就不喜欢秦炜伟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既然是郝晴安排的工作,如行尸走肉般落地执行便好。秦炜伟要求公司赔偿违约金和补贴,我代为转告郝晴,并进行协调。郝晴的态度是,只要愿意主动提出离职,这些条件都没有问题,能有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惯用的伎俩已经成为她的看家招牌。

高高兴兴过完年回来,第一项重要的工作居然是辞退秦炜伟,怎么算也算不到这一卦,当事人把吕达城招进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身上绑了一颗定时炸弹,即使不是这时候出事,也可能在别的环节摊上大事。吕达城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踩着无数具死尸往上爬,这是秦炜伟万万想不到的。

山外有山,楼外有楼,秦炜伟雄心勃勃进驻宁致远红人馆,存活时间不到100天。泡沫破碎了,梦醒了。他也开始怀念周厚沛时代,至少,那时的他,工作清闲,背后有人撑腰,天大的事都有人顶着。郑鸣上位后,不可能重用他,而且,以他的能力能够撑多久,还是未知数。

2017年2月6日星期一下午,秦炜伟已经在辞职材料上画押签字。这一天,他所看到的是,天色晦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对于未来,吕达城是像李富一样,走V字型路线获得巨大成功,像秦炜伟一样O型发展,不断循环最后无疾而终,还是像大多数人一眼呈︿字型,延续多数人回娘家后无疾而终的命运走势?小人得志,趁乱而上是因为被时势所选择?即使趁乱而上了,能否HOLD得住还是一个大问题。

春节回来后的第一周,吕达城很殷勤地跟郑鸣、郝晴套近乎,又特意加送了家乡的特产,向市场部的其它员工展示出一副春风得意的宠臣模样,可在郑鸣和郝晴的内心,他不过是会耍点小聪明的初级玩家。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周厚沛和林睿永远地放弃他。如此卑躬屈膝地讨好,整个云财富广东分公司没有人真心喜欢他。机构总联盟支离破碎,更无人为他撑腰。

副总高原野曾经预言,吕达城即使趁乱上位成功,仕途一定会败在“贪”字上。当初,周厚沛放弃他,也是因为他格局太小。背叛统帅将军,背叛同盟军,背叛领路人,背叛引渡人,这就是吕达城这么些年定型的大众形象。在基金市场,口碑很重要,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在乎。

这一次反周计划,机构总满盘皆输,高原野、秦炜伟、吕达城一派在当中添油加醋,想趁乱谋反获益,却纷纷败走麦城,权力不断被架空。职场上的剧情发展总是毫无规章可循,它仿佛来源于一位天马行空的创作者。

广东分公司整场歇斯底里的政治斗争,赢得只有一个人:郝晴。但这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究竟还能创造什么样的可能性,以她的年纪和眼界,显然无力企及第一把交椅,合理的推断是,总经理的位置,她要安排自己人,进而想慈禧太后一样,垂帘听政,幕后纳权敛财。云财富谍战大片持续上演,但能一期飙演技直到最后一集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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