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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欺之以方

赵洵和霏纾、帖木儿三人同时发现了草原上那道迅捷无伦的红色马影,从它在草原尽头出现,直到他们看清那个移动的物体原来是一匹马,中间只过去了半盏茶时间。

帖木儿惊呼一声:“长生天!那是什么马,竟然跑得这样快!”

赵洵目测了一下,如果以后世标准来衡量,郭靖那匹小红马的速度大约在八十迈上下,与高速公路的限速差不多,考虑到在草原上汽车驾驶不便,那么这匹汗血良驹倒的确是草原之霸,猎豹也赶不上它。

他举步来到小土包高处,从鞍囊中取出一具瑶琴,盘膝坐在毡毯上,伸手抚琴,铮铮铿铿,奏出一曲『十面埋伏』来。

这支曲子本是传自明朝的琵琶武曲『楚汉』,后世改称『十面埋伏』,当年赵洵在后世苦练古典吉它时学过此曲,现在又被他带到南宋,改编成了琴曲。赵洵心羡日后黄药师与欧阳锋在桃花岛以乐声相斗那一场,所以平时经常练习将内力贯注于琴音之中,现下虽未完全成功,倒是可以把声音提高到嘈杂聒耳的程度,也颇能搅人好梦。

琴音自扫弦而起,慷慨而激越。

帖木儿听到琴声如梦初醒,赶紧来到他那匹母马身边,不知在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母马受到刺激,扬鬣昂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混杂在赵洵的琴声中远远传了出去,倒有些金戈铁马的味道。

小红马奔跑正欢,它对琴音没什么感应,忽闻母马这一声叫,蹄步立时一缓,不由得迟疑起来,虽是还在向前跑着,马头早已转向,看往小土包这边。

骑在小红马背上的郭靖不知就里,也顾不上奇怪为何有人在这里弹琴,一觉马速减缓,双腿用力一夹,大声催促道:“乖马儿快跑!追不上大汗可就糟啦!”

小红马到底神骏,灵性非凡,听出主人焦急,硬生生抗住了体内狂生猛涨的荷尔蒙刺激,四蹄加紧,一个发力,泼风般从小土包之侧飞掠而过。

赵洵头也不抬,专注于面前一琴,以轮指之法将乐曲带入了正篇。

帖木儿伸指于口,打出一记响亮的唿哨,随着哨声响起,前方草丛中悄没声地站起五六名牧人,每人手里持有一两条长索,两下里一拉紧,升起了七八道绊马索,每道绳索之间相隔数尺之地。

刚才小红马被母马一引诱,速度没有完全跑起来,本来在全速时可以一跃两三丈距离,此时却只得一丈远近。眼见小红马无法再跃过绊马索,谁知它不待郭靖提点,自己屈起前后膝,臀部前冲,两个斜对下肢同起同落,就像是踩上了节拍,而恰于此时,赵洵在琴中也奏出几个高亢短促的重音,小红马便如同和着琴声一般从几道绳索之间跳跃而过,竟然无师自通地走出了一个后世骑术表演中盛装舞步的“巴沙基”!

那几名牧人活像是白日见鬼,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连手中的套马绳圈都忘了掷出。

小红马使出这一手躲过埋伏,自己心里也很是得意,前蹄落在地上,却用后蹄使劲蹬起一大团泥土往牧人们头上张去,几个牧人躲闪不及,被撒了个满头满脸。

小红马欢嘶一声扬蹄欲奔,只听土包上琴音转急,大显凄厉杀伐之意。

小红马忽觉脚下土地松动,草原上无端地多了一个大坑,紧跟着呼喇一响,郭靖连人带马掉入坑中!

郭靖思考问题虽慢,身手却很是灵活,他脑子里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早已离鞍而起跃在半空,使出“金雁功”用脚尖在坑壁上撑了一下,顺手一带小红马的缰绳,小红马借着这股拉力奋起神威,带着郭靖又跳出了大坑。

由于赵洵怕伤了这匹宝马,事先便跟霏纾说好,陷马坑不要挖得太深,意思一下就行了,要不然它也不会这样轻松跳出来。

即是如此,霏纾与帖木儿仍然看得呆住了,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挡住这匹神马。

赵洵早就对小红马的能耐心中有底,知道这几样对付凡马的法子未必能对付得了小红马,要不怎么说郭靖福大运大呢,这种见了鬼的坐骑都能让他赶上!不过,马是慧马,人是痴人,既然马不中计,就让马的主人中计好了。

趁着小红马一停顿的空当,赵洵覆掌于弦,琴音立止,朗声长笑道:“我道是何人,不想却是故人到来!兄台,请过来一叙如何?”

他这一声喊用的是汉语,郭靖虽在匆忙之中也察觉有异,回头一看立刻把他认了出来,叫道:“啊,原来是你!”随即又喊话道:“我有一件急事要办,不能和你说话了,请你原谅!我家就在那边的蒙古包,今日晚间可来一叙!”伸手胡乱向后一指,整了整马肚带就想上马而去。

赵洵道:“兄台这是要去追赶铁木真汗么?在下素闻草原上大汗的威名,心中仰慕已久,只是恨未识荆……”看见郭靖满脸的急切之色,根本不耐烦听他把话说完,于是假装沉吟一下,毅然道:“在下心中有一个大秘密,与铁木真汗有重大干连,兄台既是要去见大汗,可烦劳你帮我带一封书信给他。大汗如果见不到我这封信,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郭靖本来就要走了,一听赵洵这样说,心中大奇,正好引起了他的共鸣,当即催马上了土包,也不下马,伸手道:“快把书信给我!”

赵洵一本正经地道:“虽是要烦劳兄台,只是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与大汗是何关系?非是在下信不过兄台,只是事关大汗安危,在下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郭靖快要急疯了,也顾不得礼节,大声道:“我叫郭靖,我母子二人已在大汗帐下生活十几年了,我还与大汗之子拖雷结义为安答!现在你放心了?”

赵洵如释重负地道:“我信得过郭兄台的话!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开始写信!”

郭靖气道:“你还没写哪?”眼望草原深处,急道:“我等不得了!你写好以后自己送去吧,不过前面可能就要打仗,你自己要小心了!”掉转马头就欲下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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