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这东西咋也跟来了!小子,别信他,他才是那个祸害……”那个漂亮的女人一张嘴,就彻底把她形象毁了。整个一个市井女流氓。
“快到我这边来,这东西就是来害你们的!”男子焦急的说道。
我的眼睛在两个人间游来游去,最后明智的向后退了两步。“你俩谁都别过来。”
“快用盐巴!她是邪物!”男子疾呼道。
“别听他的!”美女低吼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急忙抓出一袋盐,朝着她洒了过去。盐巴拍到她身上,她惊叫一声,没了踪影。
“快走。”男子朝我们一招手。我俩也不敢墨迹,跟着他迅速钻进不远处的车里。周围已经有几个无聊群众拿出了手机,估计刚才“洒盐驱鬼”的一幕已经完全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要不了晚上,微博上就得疯传“长春火车站突显驱魔人抓鬼”,然后就有专家出来辟谣……
坐进车里,小凝很自然的抓出一把盐巴,照着男子脑袋撒了下去,男子郁闷的扑落着头发。“例行安检完事了吧?咱们走吧。”
路上,我好奇的问男子。“那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还没查出来呢。不过挺凶的。”
“叶叔没事吧?”
“他藏起来了。暂时还很安全。”
“那东西怎么知道我们过来的?”
“叶叔派他家那只猫又来给我传信儿,我估计是被他中途给截获了。”
“你和叶叔是什么关系?”小凝盯着后视镜里男人的面孔问。
“哦,忘了介绍了。我是他徒弟。我姓金,叫我金子就行。”
“叶叔收徒弟了?我怎么不知道?”小凝扬起眉毛。
“他没告诉你吗?我是最近才拜他为师的。”金子愉快的说。
“哦?他也会收徒弟啊……”
“叶叔,说他藏在哪了吗?”金子歪着头问。
“没有。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吗?”
“他没说,就说让我来接你们了。”金子撇撇嘴。
我也耸耸肩表示无奈,这老家伙可真够小心的连自己徒弟都没告诉。
“那我先带你们到落脚的地方吧。也许晚点他会联系咱们。”金子加大了油门。
金子说的落脚的地方还真的只能落个脚,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这个旅店的托。说是旅店,其实就是个农家院。背靠青山,位置很偏,周围也没有人家。金子说这里原来是一家很火的农家乐,不过变易店主之后,生意与日俱下,现在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乐乐了。
“这也是为你们好,在这里就算烂剩骨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金子依旧愉悦。
“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我郁闷的在他身后。
吃过午饭,我就已经明白这店开不下去的原因了,满桌子菜只要随便尝一口,就够恶心一天的了。下午叶叔依旧没有音讯,电话已经关机了,信息更是石沉大海。小凝和我都有些担心,可却无能为力。
金子很忙,没时间陪我们,只说晚上再来,就没影了。只留下我和小凝大眼瞪小眼。
我一边擦刀,一边抱怨:“这叫什么事。把咱们叫来,人也见不到,什么事也不说。难道都得要咱们自己查吗?”
“是啊。这可不像叶叔的作风。他虽然……额,不太厚道,不过专业能力绝对一流。不管多大的事,他都不可能慌了手脚。今天这安排,未免……有些胡闹了。他应该知道,让我们面对未知的危险,肯定不是明智的。哪怕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他也该给点提示,最起码告诉我们那东西有什么本事吧。”
“而且他还把咱们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侧面打听下流言都不成。”
“叶叔为什么要金子把咱们安排在这种地方呢?”小凝若有兴趣的盯着院子里的老母鸡,“鬼,这家店有问题。”
“什么问题?不会做饭的餐馆可不止这么一家。”
“滚蛋,我开的是咖啡店。”小凝瞥了我一眼,“你发现没有,这么偏僻的农家院,竟然没有养狗,连猫和公鸡都没有。”
总所周知,猫狗天生阴眼,能看透鬼怪,而公鸡血是驱邪之物,这次来我还准备了一瓶,就放在背包里。而且这些家畜基本是每家农户都会养上几只的。我抽出黑刀,“看来不能睡午觉了。”
查鬼案有很多门道,最简单的就是直接询问事主,然后最直观的掌握情报,进而解决问题。再有就是侧面打听流言,多半是些灵异事件,都市传说之类的,从中寻找蛛丝马迹。还有就是探查周边不寻常的事件或者是异常的情况。比如现在,直接去和店家搭话肯定不合适,最好的办法就是四下转转。
这家农家乐还是满阔气的,前后七间大瓦房,前面那间是餐厅,后面三间都是给留宿的客人准备的。我和小凝住在西边第二间,店主一家着住在东侧的三间房里。店主一家八口人,一对老夫妻,两家儿女,还有两个小孩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小凝假借出去爬山出了院子,然后又偷偷翻墙溜了回来。我俩偷偷摸摸的趴到老夫妻的窗边,探头一看。老婆子在做针线活,老爷子叼着大眼袋,坐在老伴身边。和所有老乡一样,没什么异常。我们有去了他大儿子窗外蹲稍,两口子正在为着晚饭的做法争论不休,一个说清蒸,一个说红烧。小女孩坐在床头玩着娃娃,不时瞟两眼自己这对不靠谱的爹妈。直到我们听的厌烦了离开,俩人还没吵出什么结果。我觉得他们完全实在浪费时间,因为晚上我俩已经决定要吃压缩干粮了。
小儿子的屋里就肃静多了,妈妈坐在床上缝衣服,男孩则在无聊的四下乱抓。而他家男人并不在屋里,估计是去弄柴火了。我靠着墙根下坐下,“丫头,可能是咱们太多疑了。我就没见过比这还正常的一家子了。”
“啊!”小凝轻呼一声,然后急急的拍着我肩膀,“快看……”
我疑惑的探出头。他大爷的。我立马就蹲下身子。“我没看错吧。”
“嗯。”小凝咬着惨白的嘴唇。
就刚刚那一眼,我看到那个小鬼正捧着自己的脑袋当球玩。被她妈妈发现后,一把抢过自己儿子的脑袋,又塞回了他的腔子上。然后厉声责骂道:“首无,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玩自己的脑袋,被外人看到可怎么办?”
首无,又叫断头鬼,欧洲叫无头骑士。身首分离而死,极为凶恶,是少数能在白天自由出没的恶灵。这次还是我第一回见,而且还是个小鬼。
“快走……”
翻出院子,我没好气的抱怨。“真他妈像叶叔的作风,自己躲起来,然后把咱俩丢到鬼窝里来。”
“想在抱怨有什么用。等事情完事再找那老东西算账。”小凝的不满不亚于我。“一个小鬼是首无,他那老妈是个邪门歪道,不知道他家男人会不会是人。”
“最好是个人。俩个能在白天出现的鬼,已经就够喝一壶的了。要怎么做?你现在出生理期了吗?”
“本宫姨妈不在家,换个办法。我这回特意准备了稀有货。”小凝扬起一边嘴角。”不过我们要先找机会弄清楚,除了那个首无,还要对付什么。”
在吃晚饭前,我们终于找到了机会,潜入了小儿子住的屋子。
“鬼,看那恶灵做的针线活。”
“果然是在缝衣服啊。”我盯着床上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人皮,已经从脚底板寒到了头发根。“这么说,她是个画皮。”
“这老头真是够了,把这种东西留个咱们。看来要速战速决,不能让她再去害别的人了。走,我们去拿包。”
说来也巧,刚走到屋门前,正看到金子拎着我们的背包出来。他依旧是一脸的阳光灿烂,第一句就问我俩。“我师父给你们来信了吗?”
我看这傻哥们也是服了,自己被那老东西卖了还不知道。“不用等他了。他已经把麻烦留给咱们处理了。”
“什么麻烦?”他乐呵呵的问。真不知道他知道是画皮鬼后还能笑出来不?
“一只画皮,一只首无。快点准备下,趁着天没黑,咱们还能占点优势。”我伸手接过背包,发觉意外的轻。
我拉开拉链,靠,里面就剩下压缩干粮和一盒牛奶了!“金子,包里东西呢?”
“这包太沉了,我刚把没有的东西都扔掉。狼牙,桃木,公鸡血……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就剩这把银刀还不错,我没舍得扔呢!”他一脸白痴宝宝像。
“你疯了!那些都是驱鬼用的。”我彻底服了,叶叔脑子绝对是被门挤了,收徒弟时都不看看脑壳里有没有东西。“你扔哪了?等那俩鬼出来,咱们就完了。”
“不是两个。”金子嬉笑的一指我们屋子,店主一家八口都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都是。”
“什么?!”我瞪直了双眼。
那个叼着烟袋的老头子吐出一口青烟,烟雾并未散去而是将它吞没,然后融为一体,他是个烟鬼。老婆子两条胳膊上爬出红青二蛇——蛇骨婆。大儿子伸出一条三尺长的舌头,是长舌鬼,他媳妇的咧嘴一笑,嘴巴直接裂到了耳根。小闺女头顶飘起一团幽幽的蓝火,她是火烛鬼。画皮领着首无站在他男人身边,而那个男人的脑袋飘在画皮的头顶。他是个飞头蛮。
这些都是我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鬼怪,没想到今天可真开了眼。
“那你又是什么?”小凝拔出亚瑟M26,指着金子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