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国法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也如狗一般,不值一提!”一声怒吼,尉迟鸣直接甩开了宁妃的手。
至于尉迟宸,他自然是如啥也没听到一样,也不知道冷心从哪儿给他找了本书,他已经进入喝茶看书的状态了。
宁妃的虚弱,尉迟宸的悠闲,这些,莫夕瑶都无暇去顾及,她只知道她亲爱的侍女被打了,今儿这事儿,就算尉迟鸣不准备继续深究,她也不会放手了。
缓缓起身,她优哉游哉地晃到了青竹身边,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捏住了青竹的脸颊,刺骨的疼痛惹得青竹眉头紧蹙,却是未吭一声,她费力地睁着眼睛,尽管只是一条细细的缝,却将她的无所畏惧传递出来了。
不愧是本公主的心腹啊......
莫夕瑶轻轻一笑,看着留至自己掌心的血,嘴角微微扬起,随即用食指沾了一些,放进嘴里尝了尝。
“哟,这味道跟我平时打出来的一样呢,宁妃好手法呀。”
众人一惊,看她笑得如此灿烂,所以是不在乎这个随从?
宁妃坐在床上听到这话也愣住了,把青竹抓回来的第一时间,她当然是想解气,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找了几个嬷嬷,让她们赏了她一百个巴掌,打不着莫夕瑶,让莫夕瑶心疼也好,可如今看来,她是白打了,还要承受皇上的责骂?
“哎呀,想不到在尉迟遇到知音了呢,本皇子平时在家就喜欢扇巴掌玩,可惜啊,父皇老说我太残忍,明明就有趣得很嘛。”莫夕瑶很是无奈地耸耸肩。
这时候她不担心父皇会拆穿,因为她相信,青竹被打,父皇也是有火的,青竹青幽陪着她长大,忠心如何父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他们一家子都有个毛病,对自己好和对自己亲人好的人,就算半个亲人了,如今半个亲人被打了,如何不火?
碍于身份在那,父皇不方便闹僵,可她无所谓啊,初生牛犊不怕虎么,今儿她就让宁妃好好见识下,初生的牛犊是啥样。
“啪。”身子稍稍一转,她抬手就给了绿萍一巴掌。
绿萍见宁妃醒来亲自处理,以为没自己啥事儿了呢,正专心看戏呢,这忽然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蒙了,嘴唇颤抖了半天,还没来得及惊呼,只见莫夕瑶反手又甩了一巴掌。
“哎哟,宁妃娘娘你这婢女不错呀,手感真是好。”
宁妃着实没想到有人敢当着两个皇上的面,说打就打了,被叫了名字,这才反应过来。
绿萍可是她爹费了好大力气才弄进宫来伺候她的,在这吃人不见血的皇宫内,可谓是她唯一信任的人,这么多年来,亲情没有,感情还是有些的,她急急从床上起来,可还未求情,就听莫夕瑶“啪啪啪啪啪.......”
这一甩手,五对巴掌又打完了。
“宁妃呀,从业余扇巴掌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本皇子必须得给你提点意见,你这婢女呢,一扇就知道平时扇太少了,脸部肌肉太过松弛,打起来弹性不够,哎呀,看你也挺虚弱的,正好本皇子今天有空,又难得遇到知音心情好,我帮你多扇几下。”
可怜绿萍,跟着宁妃那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平时哪吃过这种苦,这一会会儿时间已经是面颊高肿,连颤抖嘴唇都成了一种奢侈,更别提开口求情了。
可莫夕瑶会在乎么?打她家青竹的时候,可有人曾心疼一分?若是没有,她只想说,现在她还没到达心疼的情绪。
一手抓着绿萍的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啪”的就甩上了,她那动作之连贯可比宫内的嬷嬷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她还不累不疼,这一点莫尚天非常理解,想起小时候莫夕浩教她骑骆驼那会儿,她因为驾驭不了,可没少打骆驼屁股,现在就当复习动作而已,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累的。
尉迟宸专心看着手里的书,似乎并没觉得身边很吵,反倒是很享受的样子,不得不说,眼前这个莫夕浩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很是意外,意外的同时还觉得很舒服,宫内勾心斗角太多了,像这样想干嘛就干嘛的人太少。
众人只看到他作为战王爷的风光,却很少有人想到他也有很多逼不得已,与其说享受,其实,他更是羡慕这样的任意妄为。
“住手!”宁妃缓了口气,终于是怒不可解地吼出了声。
莫夕瑶无所谓地停下动作,手一松,绿萍便砸在了地上。
“皇上,您就不管么?就任由臣妾的宫女被一个外人欺负么?”
尉迟鸣眉头一抬,他的确是故意的,宁妃滥用私刑,他本就准备处置,可宁妃的父亲是工部尚书,他因为要顾及朝政,处罚也不宜过严,如今有人替他出手,他为何要阻拦呢?
“爱妃若是不先打人,又何惧被打?朕的律法并不是摆设,再者,莫夕浩并非我朝中人,大漠王都不曾阻止,朕又岂敢越界。”
可这好歹是在你家皇宫啊!
众人都明白,尉迟鸣这是故意不准备管,责任推到莫尚天身上,宁妃能如何,难道冲别人家的皇上发脾气,撒娇么?
对不起,莫夕瑶表示,咱家父皇统统不接受,因为除了母后,他眼里是看不到女人的。
看莫尚天那与尉迟宸几乎一样滴,悠闲自在的眼神,宁妃就知道靠不住,尉迟鸣作为一国之主有多在乎国法,她也很清楚,如今没有直接处罚她应该也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
算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坏了大计划,几个巴掌而已,以后有得是机会讨回来。
定了主意,她直接跳过这事儿,准备执行接下来的计划,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尉迟鸣面前,可惜,还未开口,便听莫夕瑶说道:
“哟,宁妃娘娘,您这声‘住手’叫得真是中气十足啊,说好的九死一生呢?恢复得是不是太快了?”
揉着有些泛酸的手腕,莫夕瑶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足以照亮整间屋子,这时候,宁妃才知道,有些人,她笑得越灿烂,其实,越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