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忘记过什么?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面前的世界一片黑暗,一片空白。
一只雪白的狐狸蜷缩再黑暗内,四周一片黑暗,它只能任凭黑暗摆布着,随波逐流。
不知从何时起,漆黑的世界猛然出现了一束光,狐狸便追随着那道光前行着。
时间又过了好久,那道光突然消失了……
四周原本漆黑的世界陡然清晰明亮起来,那是一片炼狱一般的世界。
我本以为追随着你会看到光,却不想到达了更黑暗的深渊。
但我不怪你,至少,你曾让我见过光明,至少,你曾给过我希望。
……
青隐谷的小竹屋内,昏迷中的我躺在竹榻上,面色惨白。
我又做那个梦了,与其说是做梦,倒不如说是前生,曾经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原来我不是什么野狐狸阿九,而是上古时期的神魔之女,赫连浮摇!
我的父亲是魔族的战神赫连伏,母亲是天族的公主玉摇,自我出生起,我便知道我的身份与旁人不同,四海八荒的所有仙神,皆对我毕恭毕敬,因父母就我一个女儿,我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我自小再修练上便天赋异禀,修练时从未遇到过旁人所谓的瓶颈,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几乎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加之身份尊贵,法力高强,父母对我更是十分溺爱,故而我的性格打小便顽烈不堪,纵然有不少人对我厌恶无比,却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直到后来,父亲再一次战事中步行身亡,母亲随之殉情后,我的身份便一落千丈,原本对我恭恭敬敬的众人,面对我时,突然变的轻蔑无比,对我的厌恶毫不掩饰的写再脸上。
呵呵,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当初他们待我好,是因为我是魔族战神与天族公主的女儿,离开了那个身份,我什么也不是。
那段时间我变的消沉无比,父母的去世,身份的转变,还有那些人突如其来的冷眼。
原本无忧无虑的我突然变的消极无比。
父亲的兄弟领养了我,养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想尽办法让我重新变的乐观开朗了起来。
然而我被他们领养后,没过几千年,他们也死了……
那之后,不只是谁说我是个扫把星,谁沾了我是要倒霉的,故而那之后再也没人敢领养我。
就在我准备自己一个人生活时,魔族储君,也就是江执突然派人来接我,说是感念我的父亲劳苦功高,不忍见我孤苦无依。
我心中不禁一声冷笑,心道这人还不是做样子给旁人看,免得叫人说他不关心忠烈之后。
对于江执,我早已对他有所耳闻,倒不是我多么关注他,只是他的名声实在太响了。
什么自古以来第一天才,为人平和,头脑睿智……总之自我有记忆起,江执,那时候还是赫连祁,这三个字自我有记忆起,便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再见到江执前,我所幻想的他身材魁梧,模样丑陋,像所有身份崇高的人一样,走路时抬头挺胸,目光带着微不可查的轻蔑看着众生,表面上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一句话来说,就是欠揍!
也不能怪我这么想,魔族有个不成文的巧合,一般修练天赋越高,身份越贵重的,长的越丑!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比如说我,比如说江执……
我见到他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可想而知。
他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用妖孽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于是乎,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很没出息的因美色而沦陷了!
当然,这并不能改变我对他领养我目的的改观。
我第一次对他行礼时,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讲我交给下人安排后,连多余的一眼都不肯给我,便离开了。
当时看惯旁人冷眼的我,自然而然的将其理解为了瞧不起,轻视一类的。
不过江执的轻视比较高级,人家直接无视我。
不过我也能理解,人家是未来的魔祖,是天才,总要有点逼格不是,只可惜,他的属下可就没他这么可爱了。
一开始没搞清楚魔祖心思的下人们,对我还算客气,到了后来,发现魔祖根本没准备搭理我,一个个的便也原形毕露了。
有一次一个下人直接不避讳我,再我路过他身边时,大声的说了句:“扫把星!”
我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我当时心里便想,反正已经到了那一步了,我何必再因为后果而忍气吞声?
于是我反手便给了那货一巴掌:“扫把星你大爷!再放屁撕烂你的臭嘴!!”
那家伙明显没将我放在眼里,毫不畏惧的瞪着我道:“不过是个谁离你近谁倒霉扫把星罢了,有什么可嚣张的?还当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小公主呢?若不是魔祖惦记着你父亲的功劳,你现在还不如咱们呢!”
他这话踩到了我的痛脚,自父母死后,我活得浑浑噩噩,总是自欺欺人的想着,我虽没了父母,但也不比旁人差些什么,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然而他的话却让我清楚的认识到,如今的我是多么的卑微,连这种人都可以轻视了我去!
我一时羞愤交加,于是,我第一次杀了人!
我要让他知道,我就算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我那所谓的尊贵身份,也不是他这种人可以轻之贱之的。
这事自然被江执知道了。
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如果他敢收拾我,或者出言挖苦我,我便不顾后果同他拼了的决心。
然而他找到我的时候,比没有问罪的意思,一双勾人的红瞳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我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我忍不住冷笑出声道:“如果您收留我,只是为了装好心的话,那大可不必,我赫连浮摇就算死了,也不需要您这种施舍!”
“施舍?此话怎讲?我收留你是因为你父亲对魔族劳苦功高,这一切本是你应得的,何来施舍一说?”
“哦?我应得的么?既然如此,为何你这里的下人都能欺负了我去?”
江执闻言,素来冷漠的俊脸略微错愕。
明显不是装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没有轻蔑,没有瞧不起,而是用一种平等的目光看着我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