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开始的第一天，姜九月就打电话给姜程程，要她和宁城一起回家吃晚饭，姜程程在电话里犹豫了半秒便应了声好，姜九月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
转过身姜九月就看见程钥妤站在身后沙发的位置，脸色不是很好，姜九月便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请赵医生来家里一趟？”赵医生是程家的私人医生，平时专门照顾年事已高的程老爷子。
姜九月这一问也是出于好意，同住一个屋檐下，姜九月发现程钥妤最近的气色明显没有以前好，不管她多不喜欢程钥妤，可到底是程宇轩的孩子，她也不能太冷漠。
“不要，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看医生！”程钥妤突然情绪有点激动，面色更加不好起来，她用力握紧双手，胸口起伏不定。
程钥妤的反应让姜九月有点吃惊，虽然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向没有多好，可是程钥妤这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失态。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姜九月微微沉下脸色。
程钥妤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她伸手拢了拢耳边垂下的发，暗暗做了个深呼吸。
“抱歉。”程钥妤向姜九月道歉。
姜九月神色一缓，又说道：“今晚程程会和宁城一起回来吃晚饭，你要不要请你表哥来家里吃个便饭？”
“今晚可能不行，我已经答应陪表哥参加一个晚会，等一下就要出门，可能很晚才会回家。”
程钥妤说完便上了楼，不一会儿她就换了件米白色大衣外套出了门，脚步匆忙。
姜九月看着程钥妤的身影轻轻拧了拧眉，她总觉得程钥妤一定有什么事瞒在心里，这事，一定是大事，可究竟是什么大事呢？
姜九月不得所解，她想，她应该告诉程宇轩一声……
程钥妤把车停在路边，眼睛通红地望着路那边高大的建筑物，建筑物最顶楼有鲜红的标志性符号，她望着这个符号，满脸痛楚。
是不是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程钥妤转过头，看着自己被大衣遮盖的腹部，手心轻轻覆盖在上面，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不可以，不可以……”程钥妤失声痛哭，五脏六腑都揪痛着，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脆弱和无助过。
没有人会知道她现在正面临着什么样的痛苦抉择。
程钥妤一步一步走向了路那边高大的建筑，寒风里，她的长发飘扬在空中，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她满脸的泪痕。
“原谅我。”程钥妤走进大门后，抬头对身后的天空轻轻说了三个字。
当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尖的时候，程钥妤突然一阵反胃，她急忙右转走进了一间洗手间，然后吐出了口中的秽物，吐完刚准备起身，哪知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她张口又吐了。
最后程钥妤吐得连站立都困难，她不得不扶着墙才走出洗手间，然后她在大厅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现在她很虚弱，她必须要休息一下。
坐下不久，程钥妤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让她面色一变。
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