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钥妤的话让宁城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如果他及时看到了信息，他会去么？宁城紧了紧握着电话的手，心思有一点纷乱。
心思纷乱的还有电话这头的程钥妤。
这五年来，今晚是宁城第一次失约。
程钥妤知道宁城曾经公然在某场重要会议中退场，引来了其他高层的不满，指责他年少轻狂，不懂分寸，置公司利益于不顾，不配当下总经理职务。
那一次甚至惊动了宁老爷子，为此宁城受到了降职处分。
除了程钥妤，没有人知道，宁城是为了赶赴她的“江湖之约”。
事后程钥妤问过宁城，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他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议，宁城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出现带你离开么？
她当然希望。
她希望他每一次都能出现，然后牵起她的手不问原由地带她离开。
电话那头久久没传来答案，程钥妤的心一点一点冷却，屏幕上通话时间一分一秒地变化着，像是在嘲笑她的问题有多让他为难。
“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就随口一问。”程钥妤笑笑。
“我……”
“你可千万别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这句话，当然，这一次你怎么说都是失约，改天一定要请我吃饭的，你可别赖帐。”
“好好，改天请你吃大餐比就当赔罪了。”
“这还差不多，唔，不说了，晚安。”程钥妤的声音欢快起来。
“晚安……下一次，我一定会及时出现带你离开。”宁城忽然说道。
程钥妤握着电话，心底一颤。
下一次……或许，没有下一次了吧？下一次，她又怎么敢肯定在姜程程不需要他的时候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万一下一次他也失约，她又如何在这一段不属于她的爱情里自处？
宁城放下手机，下床喝了一大杯温开水，他觉得胸有点闷，更是了无睡意。靠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打开了电脑。
熟练地登陆了某个写作网站，宁城很轻易地在关注列表第一的位置找到了“阿燃”，也就是姜程程。
点开姜程程其中一本长篇小说《你是年少的欢喜》的评论区，他开始浏览其他读者给书的评论，以及姜程程给部分读者的回复。
浏览到其中最新的一条时，宁城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当年苏西城离开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什么女主不去寻找一下那个答案呢？也许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他和她又能回到当初了！”
宁城一直看着这段评论眸光轻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许久，宁城叹息着低语。
谁也不知道，当年苏西城离开之前，见了宁城一面。
“如果一个月之后，我没有回来，请你好好照顾程程，也不要告诉她我们见过面，如果三个月之后，我依然没有回来，请你让她忘了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是五年前，苏西城对宁城说的话，至今宁城也没有忘记。
这也是宁城保存了五年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