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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噩梦

可是我不服气,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栋公寓里的房间多不胜数,为什么我要和林小渔挤同一间房?再说,林小渔是谁的女朋友,搞搞清楚行不行,你司大老爷这个正派男朋友杵在这里,哪轮得到我照顾她咩。

“那个……明海哥,我晚上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而且我睡觉很沉,一睡着天塌下来也醒不了,还是您老人家自己来吧,不然客房也行,我可以帮忙收拾一下,总之……”

“总之反对无效,小渔是女孩儿和我一个大男人在一起,不方便。而且小渔胆子比较小不敢独自睡一间,不是要你半夜起床端茶送水只是做个伴而已。”司明海如是说。

切,切,司明海你就装君子吧,你什么品行当我不知道?

“我半夜会翻身,转三百六十度,有时候还磨牙,我是怕吵到小渔休息不好就……”

根本没人理我!这一对卿卿我我的俊男美女已经相携上楼,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呼一声刮过就没了。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还有没有主权了?

希筱雨你认命吧,在司明海这里你能讨着便宜?不吃亏就不错了!问题是你还不争气的常常落败处于下风。吃亏--是福!蔫着脑袋我不情愿的跟上楼,林小渔哭累了在司明海类似摇篮曲的轻声呢喃声中渐入梦乡……

“时间不早了别像个门神在这站着了,上床睡吧。”司明海路过我身边丢下这句话之后,飘走……

看着偌大的床上纤弱的林小渔,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我见犹怜哪。到底是什么人把她欺负成这样,一向温柔有礼的林小渔从进门就没顾上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哭只是抽噎只是倒在司明海怀里,靠他的搀扶才不致软到。

他,那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总之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兀自下结论。

小心翼翼的蹭上床,灭了灯,俺也要睡觉了……

漆黑中我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无声息的陷入沉睡。

‘这是什么地方?’浓浓的白雾后,幽绿的森林,地上厚厚一层白色雾气弥漫到我的膝盖处,就像电视剧舞台上的干冰,只有我一个人,漫步在深山老林中。迟疑的往前走,道旁缝隙时不时传来小虫子的嘶叫,回荡在空气里,静谧的瘆人。

环视四周,除了黑幽看不清的林子深处,就是一颗又一颗参天老古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泛着斑驳滑腻的一撮一撮的青苔,诗情画意谈不上,恐怖诡异到沾点边。我冷冷打了个寒战,壮着胆子继续往前,朝不是路的路走去……

我意识很清醒知道这是个梦,还是个噩梦。得找到出口,闯出去梦就醒了,不然就在噩梦里耗到天亮。我安定心神,捂着眼继续往前走,冷不丁横在路中央的大蟒蛇,朝我吐了一下芯子,悠然自得的爬走了。哦,它兴许是在跟我打招呼,还挺可爱的,不过大蟒蛇认识我吗?那不就代表我不是人了?咦?呸呸,希筱雨你这个傻瓜乱想什么呢?这才不是通往地府的黄泉路,黄泉路上应该有黑白无常还有孟婆还有小桥流水……缩了缩脖子,怎么越来越冷了?

嘻嘻……笑声从背后传来,不像是人的,就像粘稠腻滑的舌头,顺着脊背从下一路舔,直舔到你的耳背……

妈呀,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坏人……

你……猜猜……踩踩……我……嘻嘻……是谁?

小木棒似地触感,从我的右肩头传过来,我不敢转头,余光却不由自主的向右撇,土豆一样坑坑洼洼的流着绿脓的椭圆体架在我肩膀上,污浊辨不清颜色的玻璃球,是它的眼吗?

做我的新娘子……陪着我……一千年……一万年……做我的新娘子……嘻嘻……地下……好冷……

像被车碾过的破易拉罐嘎吱嘎吱的声音,刺耳难耐,嫁给丑人就算了,妈的,声音也忒难听了吧?

姑奶奶我很惧你,可是,我不嫁给你这个破留声机……

它好像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尽管我没说出口。

那就去死吧……你去死吧……

一股巨大的冲撞力击打在我的腰上,还来不及反应,我就掉下深渊,迷雾后随它心意出现的无底的深渊……

这不公平,你这个老妖怪,妈妈,我怕……

……噗咚……

“……呃……啊……哦……好痛哦……”揉着疼到发麻的屁股,我费力的拧开床头柜上的座灯。

“不要……别过来……你别过来……求你……走开……”林小渔双手在虚空中挥舞着,声音压抑且痛苦,极力的抗拒着什么,她的身子朝向我这一边,顺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腿的方向……

姑奶奶我倒霉,一脚被林小渔踹下床了!王八蛋的天杀的林小渔梦里的混蛋无耻之徒,罪魁祸首的吓她,结果让我背黑锅,我的屁股呀……

当当当……当当当……迟缓的敲门声,门锁拧开,司明海穿着睡衣的身子探了进来,见没什么衣衫不整的香艳画面,径直走向床边。司明海目不斜视跪坐到床边,握住林小渔犹自扑腾的手,右手拇指摩挲着她的额头,抚平她蹙紧的秀气黛眉。嘴里轻哄着安抚林小渔,把她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揶好被脚。

司明海嘴上不停的答应:“我不过去……不过去……我走开……你好好睡……”

我还在地上卧着呢好不好?您至于这么重色轻友?瞪着司明海无情的后背,眼睛酸到忍不住,唉,算了,我自食其力。支着床沿,一鼓作气我打哪摔倒,哦不,打哪被踹下床打哪站起来了!

唉,这是什么境遇,悲惨到垂泪,我兀自生气捂着屁股鄙视司明海。面对着低声依侬的他对着睡着的她,被忽视的感觉非常不爽,理也没处说,我能向司明海抱怨他女朋友踹我下床的事吗?瞧司明海对林小渔的重视程度,我挨一顿口头教育的可能性比较大。小渔害怕做恶梦才会这样,绝对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类似这种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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