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钱府一处小楼中依旧灯火通明,此时楼上房中只剩下了钱胖子和古天两人,钱胖子坐直了身体,眯着小巴豆眼盯着古天忽然道:“小友,我就明说了吧,我将你带回府中并不是真想让你做书童,而是要把你当作男宾供养。你平时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将老爷我服侍好了,便可衣食无忧,尽享富贵。”
说着,胖子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桌案之上少年细腻的手背。
“男?宾?”古天盯着胖子猥琐的面孔愣了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突然恍然大悟。
什么男宾,说的好听,不就是男宠么?没想到这个死胖子居然有这种嗜好!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几百斤重的钱胖子那个啥,古天不由得身下一缩,心中顿感一阵恶寒。
“那个。。。老头,你找错人了,我可没那个爱好,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古天匆匆站起身来,就要溜之大吉。
胖子见状急忙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抢先一步来到门前,张开手臂,用宽大的身躯将房门堵个严严实实。
“小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告诉你,你乖乖的从了老爷,皆大欢喜,不然,老爷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想再回来求我,一切就迟了!”见软的不行,钱胖子眼露凶光,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从你老母!你个老玻璃!”
此时古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记撩阴腿,重重踢向胖子胯下要害之处!
在家乡古天也学过几天散打,出手迅捷。钱胖子双臂张开,正堵着古天的去路,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竟然敢对他动武,而且下手如此刁钻狠辣,毫无防备之下,胯间被一脚踢了个结结实实。
“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在寂静的深夜中响彻在整个钱府之中,令人毛骨蓉然!没有理会蹲在地上紧捂着要害的钱胖子,古天夺门而出,向楼下冲去。
“抓住他!”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钱胖子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刚到楼下,便见两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古天定睛一看,正是门外守夜的两名护院。二人见到冲下楼来的古天,马上明白了是这么回事,挥手之间便将古天擒住。
古天那几手三脚猫的散打功夫,和护院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就在这时门外又跑进几人,有人取来绳子将古天捆了个结结实实。
众人推搡着古天重新回到楼上,只见钱胖子仍然蹲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要害,满脸的肥肉不断的哆嗦着,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落。
护院们见状连忙上前几人,七手八脚的将钱胖子扶到床榻之上,问长问短。
钱胖子卧在床上,面色扭曲的盯着古天,满脸的怨毒,咬牙切齿的对着古天吼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去投!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来呀!把这个小子送到矿场,打上奴印终身为奴,到死为止!”胖子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夜空。。。。。。
钱家矿场,位于丰源城郊外的森林之中,是丰源城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煤矿,矿藏丰富。丰源城中一大半的煤炭供应都出自这里。之所以钱老板能够开采这处煤矿,是因为钱老板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了城中一名守军统领做了小妾。才获得了矿场的开采权,在城防军统领的照拂下,无论是官府还是市井泼皮,从没有人敢来此捣乱。这几年钱胖子将矿场经营的红红火火,赚个钵满盈肥。
夕阳透过繁茂的枝叶照射下来,将地面映出朵朵光斑。微风拂过,林间荡出有节奏的沙沙声,使人有些昏昏欲睡。矿场门前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守卫正懒散的靠在门柱之上,闲聊着什么。
这时,矿场门前的小路之上,尘土飞扬,几匹快马由远而近,疾驰而来。转眼间马匹来到近前,马上为首之人一声高呼:“传老爷话,把这小子打上奴印,终身在矿场为奴!”说着,马上大汉从身后的马背上将一个浑身捆绑的少年扔在地上。
守门的二人紧走几步来到马前,对着马上之人抱拳躬身,满脸赔笑道:“是王教头啊,一路辛苦,进去休息一下吧。”说着一人上前牵住马缰。
教头,是这些护院护卫的头目。平时负责保护宅院与生意的安全和对手下的训练。
“不了,我还有事。”说着王教头看也没看牵马之人,一勒马缰,就要离去,忽然间王教头想起了什么,带住斯缰,对着马下的护卫道:“此人得罪了老爷,要让他在这活得久一点。”说完,一声轻喝,策马扬鞭,带领众人绝尘而去。
“呸!”险些被马匹扯倒的牵马之人,吐了口嘴中的尘土,低声骂道:“妈的,神气什么。”
“唉,人比人得死啊,老爷身边的人在城中逍遥快活,我们却在深山之中整天对着一群臭烘烘的苦力,吃不好睡不好,不知道哪天才是头啊。”另一人叹息一声来到捆绑着的少年身边将他提起。
只见这少年脸颊清瘦,单薄的身体之上布满尘土。摇了摇头,护卫自言自语道:“这副小身板能做什么?到了这里可有的受了。”
钱家矿场,分内外两层。外层墙是高大的土墙,土墙四角还有几座塔楼,日夜有护卫看守。外层院落则是护卫们的生活区,虽然大多都是土坯房,比较简单,但是生活所需一应俱全,正中央唯一一座二层小楼,便是矿长曹严的居所。内层墙则是在林中就地取材,用粗大的圆木建成的木墙,每根圆木都有碗口粗细,在栅栏之上爬满了一种剧毒植物毒绝籽,这是一种藤蔓植物,其上布满一寸多长的尖刺,含有剧毒。人只要被刺破皮肤如果不及时救治,半个时辰内便会气绝身亡。
内层之中便是奴隶们的生活区和工作区,矿井的入口也在内场。和外场比起来,内场无疑是简陋了许多,只有一片密集的破旧帐篷供奴隶们居住,许多帐篷之上甚至有许多破洞,看来根本阻挡不了多少风雨。在居住区以外,到处堆满了煤炭,不时山风吹过,尘土飞扬。内区的山丘后面,便是矿井的矿道。内场和外场唯一的通道两旁有护卫昼夜把守,戒备森严。
夜色沉沉,钱家矿场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护卫偶尔走过。在外场一处阴暗的土房内,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赤裸着上身,被牢牢的捆绑在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桩之上。少年脸上表情木然。此人正是古天。
这些天来一连串的遭遇让少年心乱如麻,别说他只是个经世不多的少年,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也快要崩溃了。此时古天头脑中一片浑浑噩噩,眼眸中充满了呆滞和空洞。
在古天面前站着几名黑衣护卫,房间墙壁燃着几支火把,跳动的火光将小屋映照得充满了诡异与阴沉。在角落里放满了各种刑具,一看这就是一处刑讯室。屋子中央摆放了一个炭炉,炉中炭火中还插着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这时一名护卫走到一个身着蓝色劲装的大汉面前,低声道:“鲁教头,差不多了,可以动手了。”
“嗯。”蓝衣大汉点了点头,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绑在木桩上的少年,沉声道:“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