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远对魔尊这个安排别说震惊,是根本不能够理解!
魔尊也是一代武境先师,如何不明白宁鸿远心中所想,听得宁鸿远这一番抱怨之后,遂即在宁鸿远的神识之中朗声回答道:“本尊知道这样太过于为难你,不过本尊已经猜透你父亲这一步棋的意义所在,所以你必须留下此人的性命!绝不能再战斗中杀了他!”
“这也太!”宁鸿远依旧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话到嘴边,也只好狠狠地心中叹了口气。
“办不办得到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情急之下,本尊会帮你收拾这个小子!”
“好!如果待会我战胜了他,准备放他一条性命之时,他却忽然反击,你可要出面阻止,否则我性命堪忧!”宁鸿远这般请求道。
宁鸿远这般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之前在死亡森林修行之时,经历了几次仁心换来的狗急跳墙。
在这样的武境世界,一名时刻心怀鬼胎的修武者,会抓住一切机会将对方置之死地,也就说如果待会儿宁鸿远在那致死的一剑之中收住了剑意,那么他很有可能被对方抓住这个空隙,反过来利用各种下作的手段,例如暗箭毒雾等等,将自己置之死地。
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对决中将此贼一剑穿心,绝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任何反抗之机。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不是普通的比武切磋,我如果给他一丝活命的机会,他就会想尽一万个办法将我击败,即便是他担心他将我杀了之后离不开这神剑坛,但是他完全可以用他的杀手锏要挟我!”宁鸿远心中这般反复琢磨道。
宁鸿远很清楚,这一名白袍男子敢当着自家父亲的面,当着如此众多英雄好汉的面带头发难,足以证明他手掌必定握着一定的杀手锏,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是一场以生命作为赌注的生死之战。
在这样的生死决战之中,但凡存有一点仁慈之念,主动权便会将完全掌控在对方手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句话乃是武境对决的灵魂,反过来也是一样,只有将对方置之死地而杀意已决,才能击败对方!
除此之外,还可能出现另外一点,那就是此贼很有可能会在对决中施毒,然后用解药来要挟父亲放他一条生路!
种种可能出现的局面,在宁鸿远的脑海中反复翻腾着,可无论那一种局面对他都极其不利,他想不出一种理由可以在这一场生死之战当中,饶恕对方一命。
不过,既然是魔尊的安排,宁鸿远也只好答应。
“我本来不想让你老人家出面的,可是你这样的安排,我也没有办法了,可别说我这一次没能独立自主地解决这困难!别说我又借助你的力量!”
宁鸿远双目片刻都未从那贼人身上转移。
正待这时,宣布了方才那般命令的宁义武回到了座位席之上,他刚刚一坐到位子之上,白诗音和宁可馨满目惊恐地一左一右望着他,眸子里充满着愤恨,无奈,还有那深深的不理解。
“义武!”
还未等宁可馨开口斥责,宁义武立即挥了挥手,厉声道:“别说话!相信他!他是我们的儿子!”
宁可馨素来心知自己丈夫绝不是一位无情之父,虽然,对他的这一番安排心存不满,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白诗音也素知自家这丈夫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可最后常常能够达到最佳效果,也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宁鸿远身上,屏息而视。
他们都在期待被自家父亲逼到如此绝路的宁鸿远,他将会做出如何抉择?
被父亲逼到如此绝境的宁鸿远,将会在接下来的生死对决之中发挥出怎样的实力?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子,包括那些历来轻视宁鸿远的长者,竟也是屏息凝视。
四面八番的目光犹如一道道利刃一般集中到神剑坛中央!
突然,只见那白袍男子一个幻影之身,来到神剑坛的中央,他双目如同利刃一般望着宁鸿远,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击败宁鸿远而活命,也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才能够保证他全身而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即便我杀掉宁鸿远,也不可能轻易离开此地,但是如果将这小子击败,然后用另外一种办法来要挟宁义武,我依旧能够全身而退!”那白袍年轻人心中这么琢磨道。
要挟他人是他已经用得不能再熟练的伎俩。
与此同时,宁鸿远也轻轻迈开了步伐,即便心中对此贼充满了滔天的杀意,可他依旧行了武者之礼,这样的动作庄严而又神圣。
“来吧!”
那白跑男子见宁鸿远如此神圣的动作,竟是一开始不知晓如何应对,几番权衡之下,也只好回敬了一个手势。
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扬起两位对决者的发梢,宁鸿远的背影显得坚毅,阳光,果敢,那白袍青年的背影却显得如此突兀,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神圣神剑坛之上。
此时此刻,除了少部分人的目光集中在此贼身上之外,其余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宁鸿远身上。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动,谁都没有选择先发制人,因为他们都不清楚对方拥有怎样的实力,所以他们选择不动如山,静观其变。
可那白袍男子等不及了,忽然从纳戒中幻化出一青光剑,手持青光剑踏空而去,犹如一条饥肠辘辘的恶犬朝宁鸿远扑来。
正当他认为自己这一招先发制人能够出其不意之时,却见宁鸿远身子轻轻向左一闪,他这条恶狗竟是扑了个空!
正当众人一位这第一回合的交锋,宁鸿远凭借矫健的身法将要取得上风之时,却见那白袍男子嘴角突然之间露出极为奸佞的邪笑。
一道飞速的利刃,竟是在这一瞬间从宁鸿远另外一侧突然袭来,千钧一发之际,那暗刃竟是划破了宁鸿远的左臂,只见一滴鲜血从左臂处飞溅而出。
这一刻,所有人都为宁鸿远捏了把汗,因为他们很清楚那白袍男子乃是用毒之人,对于用毒之人而言,只要能够划破敌人的体表肌肤,将毒素侵染于对方的鲜血之中,一场战斗的主动权便会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上!
“真元之线!你是傀儡师?”
宁鸿远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这白袍男子那一招先发制人,乃是对方使用的虚招,真正的实招在于他早就准备好的毒刃。
也就是说,在这白袍男子袭击手持青光剑直逼宁鸿远命门而去的时候,此人早就料到宁鸿远会轻易地避开这一击,所以,他早早地便准备好了一发暗刃等待时机,这一发暗刃与他那青光剑用“真元之线”相连,无论宁鸿远以何种角度避开,由于这“真元之线”的作用,他都将成为这一发暗刃必中的目标!
那白袍男子成功命中宁鸿远之后,忽然大笑起来,“想不到你宁鸿远果然是徒有虚名,如此简单的一招连环,居然让你如此目瞪口呆!”
宁鸿远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左臂已经身中对方剧毒,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慌张之色,反而神色自若的回答道:“刚才那一招对你真元消耗必定不小,你不是风魂武者,刚才那般迅捷的身法已经让你损失掉了大部分的真元之力!”
“你居然感知能力这么强!”那人听得宁鸿远这一番判断,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宁鸿远说出了事实,刚才他那一击纵然成功击伤了宁鸿远,但是付出代价也是巨大的。
力量没有绝对,力量越是强大,代价也就越高,这是这个武境世界的游戏法则。
“看来我说得不错!”宁鸿远冷冷道。
“你竟敢套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