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十多年的栽培之情,也是十多年的考验,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宁义武也没有想到。
慢慢,宁义武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男人为什么就无法度过女人这个关,为什么一个男人的一生要败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还是一个被其他男人睡过的女人,难道一个男人的这点价值都没有吗?阿义!”
宁义武痛悲难平,因为,他可是费了极大的心血来培养这三百“暗影”,每一个他都视如己出,他们才华卓绝,而且能力不凡,为神剑宗的安定以及神剑宗的未来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这三百人,哪怕是区区只有一个人的背叛,也让他感到痛心,如果不出意外,一统天下之后,这三百“暗影”今后必定成为一方郡县的中流砥柱,成为人人敬仰的上流社会的人,怎么这么年轻,就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这样卓越的才华与优秀的能力,还有这么美好的未来。
宁义武的眼角再一次留下了伤感的眼泪,他不敢侧脸过去。
宁无缺站身后,他原以为父亲会勃然大怒,没有想到父亲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会为了一名叛徒而流泪。
宁无缺笔直地站着,准备接受处罚。
宁义武突然回过头来,望着宁无缺,叹了口气,“你们都以为我宁义武为了我的新令,将所有人都当作棋子,缺儿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与远儿商量之后,就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而私自处理!”
宁无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道:“请父亲责罚!孩儿不孝不忠!请父亲责罚!”
宁义武并没有将他扶起,而是再一次径直走向窗外,望向远处这郁郁葱葱的神剑宗美景,旋即回过头来,面朝宁无缺道:“我何尝不想有人情,可是你要知道我是神剑宗的宗主,如果我变得像你们一样,充满着人情,我们神剑宗就会更加不安宁,人人都觉着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人人都觉着做错了事情都可以被原谅,想要得到我的宽恕,这个神剑宗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下场!”
宁无缺一直叩拜于地,不敢吭声。
“不瞒你说,你如果向我禀报这一件事,我的确会将他的尸体挂在阁楼上,以儆效尤,这不是我想不想做,而是我必须这样去做!这些道理,我想你比我明白得多。”
宁无缺当然明白这些道理,“父亲的无奈,孩儿心中明白,还望父亲不要望心里去,远弟这样做也是为了父亲着想,不想让父亲难堪。”
宁义武擦干了眼泪,回过头起来,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他虽然死了,但是临死之前也帮了我一把!也算将功抵过吧!”
宁无缺听完这一句之后,对于自己父亲这一句话感到莫名其妙,“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无缺顿感莫名其妙,为什么父亲会突然笑起来。
宁义走到宁无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高兴的是你们两个,如果是那万剑宗宗主的两个儿子,或许就会借此机会陷害自己的兄弟了,可是你们却没有,而是选择一起将这一件事共同隐瞒了下来,这就证明你们兄弟二人心有灵犀,这难道不是他临死之前为我立下的最后一功吗?算了,他也是一个能人啊!”
宁无缺这才恍然大悟,“多谢父亲夸奖!”
宁义武嗯了一声,随后开始安排起正事,“这剩下的二百九十九个暗影,正好出现了一个缺位,之前远儿不是又向我推荐了那一名叫做吴清的影武者吗,正好接替阿武的职位,你回去将这一件事安排妥当,还有一点,这一件事不要对外声张,应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孩儿这就去安排!”
宁义武点了点头,道:“三天之后,对于远儿提出的那个办法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可行的,你派人去准备两个擂台,一个是为我准备的,还有一个则是为你远弟准备的,这一次我父子二人要在这擂台上大显身手,你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而且最好能够让那些万剑宗的间谍知道!”
“父亲这么早的放出消息,莫非有什么想法?”宁无缺这般疑惑地问道。
“到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吸引一些老朋友来我们神剑宗观战。”
宁鸿远眼神闪过一丝凝光,“莫非那万剑宗,还有其他势力的宗主会前来与父亲一战?”
“你父亲我从五岁起,就开始苦练武境,如今已有五十年了,这五十年我忍辱负重,再也没有在众目睽睽面前展示过我的真正实力!”
宁义武的胸有成竹,宁无缺却是心生忧虑,眉目之间尽显疑色,“可是这样,父亲的安危。。。再者,父亲从前不是告诉我,在这乱世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最后亮出底牌的人。”
宁义武朗声一笑,“做事畏手畏脚,多谋而少决,那还做得成什么事,这乱世做什么事情不是赌博,哪里去找百分之百赢的牌局,更何况我就算亮出底牌,那些老家伙反而会紧张起来,他们会认为这还没有开打,我宁义武就这么早地亮出了底牌,会不会手里还有更大的牌!这样一来,他们有一部分人必定会派更多的间谍来打探我,我就可以乘此机会抓住这些舌头,拷问他们,而另外一部分就会因为多疑而撤出在我神剑宗内的间谍!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凭此机会弄清楚这些武宗头领的性格缺陷,哪些是多疑之人,哪些是循规蹈矩之人,只要弄清楚了着一些宗主的脾气,今后两军对垒,才好用相对应的计策,兵法之中,最能够决定胜败的,就是这一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宁无缺这才明白了父亲的心意,心中顿感苦涩,低头凝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正色道:“父亲的实力已经沉寂了四十年了,是时候向哪些人展示一番了!这样一来,除了能够达到父亲的这个目的之外,还能够树立我神剑宗的威信,让那些有才能的医者,修武者,剑阵师等等,慕名而来。”
同宁鸿远一样,宁无缺同样也不愿意卷入这样的尔虞我诈之中,可是这世间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你不想做,却必须去做。
无以复加的苦涩心情在宁无缺的心中萦绕。
宁义武点了点头,随后豪爽地挥了挥手,“下去操办吧!”
秋冬时分的黑夜总是漫漫无期,凌冽的寒风像一根根细针一样,刺痛着身上每一寸皮肤。
练剑室内依旧灯火通明。
宁鸿远在魔尊的安排下,在自身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破了剑客境界。
但这绝对不是终点。
七月十五日的武境大会,是他重新扬眉吐气的机会,在此之前,如果能够提升一丝一毫的实力,那也是值得的。
几分钟前,宁无缺将父亲的意图告诉了宁鸿远,宁鸿远听后,对父亲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
“既然父亲放出这样的风声,到时候必定有许多人来参加,有的怀揣好意,有的怀有恶意,我如果能够在此之前多提升一点武境实力,就能够多一份保障。”宁鸿远一边修炼,一边如此心心念念道。
这时候,魔尊也在宁鸿远的神识之中突然苏醒,“本尊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成熟了,从前到了这样的深夜,非得本尊催促你一番,你才肯到这练剑室来修炼武境,要么去和那姑娘谈情说爱,要么就是去蒙头睡大觉,现在根本不需要本尊提醒,你却能够主动地到这练剑室来修炼!”
宁鸿远笑着回答道:“如果总是被你老人家逼着走,那我干脆成为傀儡算了,既然我想要在这个武境世界功成名就,付出的努力自然要比别人几倍,甚至十倍以上,而且。。。。而且。。。”
魔尊对于宁鸿远的支支吾吾颇为不满,厉声斥责道:“大丈夫说话岂能吞吞吐吐,快说!”
“而且,这些天我经历了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努力奋斗!就是想要变强!”
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让宁鸿远的心境再一次成熟,时间就是生命,对这一句话,他理解得更加深刻。
魔尊爽朗一笑,“这些天的事情,你做得很对,尤其是如何处理那一名叛徒上。”
“你一定会说出不同的道理,这一次我又对在哪里?”
“你至少得到了他的真心,他才会教给你这一把剑,否则他就算临死也会将这宝物教给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临死之前教给你的这“聚元剑”,算得上是一个很不错的宝物!既然你的武境实力已经达到了剑客境界,这一把剑和那一把“玄晶剑”,就可以成为你从剑客境界过渡到剑师境界的两把神器!”
听了这一番话,宁鸿远即刻幻化出这两把举世名剑。
这“玄晶剑”通身碧蓝,蓝色氤氲犹如幽灵环绕,给人一种阴森幽冥之感,而“聚元剑”通身雪白透亮,白色光耀犹如星光一般灿烂,给人一种神圣正义之感。
低头打量着这两柄风格迥异的真灵剑,宁鸿远冥思遐想了一会儿,随后问道:“这两把剑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们的精髓都是在对决之中降低自己因为剑招所带来的真元流失,其中有什么不同点?我得选择一把剑成为我晋升剑师境界之前的本命之剑!我现在还不具备操控两把名剑的能力,魔尊,你就替我挑选一番吧。”
魔尊再次爽朗一笑,“如果本尊有真身,一定会让你见识一番,本尊的绝技“乾坤万剑决”,两把剑就让你感到不可思议,那么本尊能够利用真元牵引一万把剑一起同我战斗,你的眼珠子是不是要被本尊惊得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