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中,随着宁义武的现身,几分钟后,他的身后遂即也出现了几位熟悉的面孔,正是宁鸿远的养母与生母,神剑宗的两位宗主夫人。
两位夫人被秦玉雪轻轻搀扶着缓缓朝着宁义武走去,随后面朝宁义武行了妻礼。
这是一种天域特殊的礼节,而只有宗主夫人这样的高贵女性,才有资格行这种礼节。
两位夫人早已年过四旬,虽然人至中年,但是美貌丝毫不减当年,竟是能够与旁边秦玉雪一较高下,比起旁边青春年少的秦玉雪,她们经过岁月的洗礼之后,更是磨砺出了一种成熟女性的庄重典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之气,余韵犹存。
“见过夫君!”两位夫人同时微微弯下腰,语气亲切地这般说道。
然而,有所不同的是,那白衣夫人语气更为温和,动作自然得体,而那紫衣夫人语气豪情凌云,动作也更为生硬一些。
原来,这白衣夫人出身高贵,是当年“苍月帝国”三公之女,从小饱受诗书教育,被其父亲培养成了一代医师,医德和女德兼备,实乃这时代为数不多的非凡女性,而这紫衣夫人来自于江湖帮派,从小喜欢行侠仗义,讨厌世俗墨规,为人豪爽豁达,嫁给宁义武之后,这才学会上流社会的礼节。
宁义武点了点头,随后亲自为她们抽开椅子,让她们缓缓坐下,而他自己却笔直地站在她们旁边。
“夫君,这?”二位夫人受宠若惊,宁义武却示意她们不必惊慌,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随后走到她们身前,微微笑道:“男人就应该如此。”
紧随这两位夫人之后,一位年轻男子也缓缓朝着大厅走来。
阳光亮泽的黑发,一双温柔可亲的双眼,俊美绝伦的脸蛋五官分明,精致的淡蓝色武袍与他那完美无缺的气度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单手后背,在众人惊叹得目光下,微笑着继续大步向前,犹如一阵温暖春风吹拂着宽广的大海,更似那没有星辰的夜空,突然划过的一道璀璨流星,将人间一切的黑暗照亮。
用九天谪仙来形容也显得侮辱了他,无论是内心经历过多么悲惨的人,在见到这样的绝世容貌之后,心中的悲凉一定会被他的阳光所征服,无论是内心多么充满怨恨的人,在见到这样的绝世容貌之后,心中的仇恨一定会被他的微笑所净化。
他就是宁鸿远的哥哥,宁无缺。
宁无缺的传奇远比宁鸿远更加精彩,宁鸿远二十五岁的时候,还在剑者四段徘徊不前的时候,宁无缺早已经突破了剑师境界,就连魔尊都对其称赞有加。
宁鸿远凭借他的宽容幽默与武境实力对待女刺客,而让女刺客放下手中的利刃,而宁无缺仅仅凭借他轻轻的微笑,便可以让对方放下屠刀,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当年宁无缺娶妻的消息被天域的少女们知晓后,少女们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也吃不下饭,据说还是宁义武让宁无缺自毁一点儿容貌,这才没有在神剑宗引起更大的波澜,
那紫玉宗的第一美人,夏侯婉,更是气得在宗内大发脾气,最后无奈之下,练剑三年不曾出门,最后竟因此而成为了天下第一少女剑客。
当年神剑宗与万剑宗一战,宁无缺站在城墙上单手后背,那敌人目睹了这传说中的容颜,果然一瞬间放下了武器,心中无不感叹,“原来这不是传说,这。。。这。。这是真的!”。
关于他的传说还有很多。
他就是美得这样传奇辉煌,他就是美得这般不可思议。
他就是美得这样与生俱来,他就是美得这般君临天下。
宁无缺。
这实在是个好名字,没有人比他更配得上这个名字。
宁无缺走到父亲身边,随后为其抽出椅子,等到父亲坐下之后,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之后,决定先行替父亲出一口恶气,冷哼一声,朗声道:“哼!众位长老好有闲工夫,如今我神剑宗内忧外患,父亲为了以身作经常深夜练剑,也让你们多花点时间提升武境,你们却在背后里浪费时间来讨论远弟!看来我宁无缺,从前真是错看了你们!”
宁无缺说话毫不客气,如果这种面对这种事情,他还好言相劝,那么父亲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他原本是一位极为尊重长辈的男子,可是这一次这些长老的做法,已经让他无法再继续尊重下去。
“我来迟了,父亲!”说完之后,宁无缺恭恭敬敬地双手面朝父亲拜谢道。
“刚好!”宁义武言简意赅地这般回答道。
与此同时,对面站着的朱赵两位长老心心念念,心中忐忑如雷
“这宁无缺不是前去视察北部军情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宁义武,你果然还藏了一手!”
朱长老的涨红的脸上早已是写满了愤怒,他根本没有想到宁无缺也会出现在这里。
宁无缺望着眼前这曾经为神剑宗立下汗马功劳的朱长老,心中颇感无奈,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却是想起了自己还在外奔波的弟弟,心道:“远弟突破武境失败,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一幕,可叹远第勤奋修炼十五年载,最后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一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人如何能够怪远弟突破武境失败?可是远弟,你究竟在哪里呢?”
宁无缺心中又多了一份对宁鸿远的思念。
听得宁无缺这一番话,朱长老想要乘机反驳,可是他早已理屈词穷,唯一能够做得,也只是与赵长老面面相觑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想要通过这一次批判会来探探各位长老的底,试探一下这神剑宗内究竟有多少长老不瞒宁义武的“新经济政策”,只可惜走漏了风声,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按照原本的计划,朱长老现在应该让众位长老在“反对谏书”上签字,可是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样的局面,根本不是他想要看见的,因为,现在非但宁义武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居然还多了一个宁无缺。
两个无言可对之人,也只能无计可施,无计可施的他们,也只能目光无奈地望着宁义武。
宁义武却依旧没有打理这二人。
望着宁义武冰冷而高傲的脸色,朱赵两位长老忍受不了,突然之间想要狗急跳墙,可是他们心中却清楚,外面必定集结了三千飞影,如果他们率先动手,他们的结局必定更加糟糕。
“这是宁义武的欲情故纵之计!”朱长老毕竟更为老谋深算,心中立即想到了这一点。
而赵长老却不这么想,突然之间,赵长老想要凝聚真元之力,原本胆小的他竟是想要殊死一搏,朱长老却朝其使了一个眼神,随后狠狠捏住他的臂膀。
对于他们而言,冲动与隐忍在一念之间,毁灭与生存更在一念之间。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双手面朝宁义武合十叩拜,弯下了腰。
可当他们弯下腰之后,宁义武还是没有搭理他们,低头只顾品茶,神色巍然。
见宁义武并没有搭理自己,这二人无数次面面相觑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们实在是受不了宁义武的高傲的态度,心中再一次爆发了动武的冲动。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将这种激动的情绪压抑了下来。
而其他人从宁义武坐下的那一瞬间,便又悉数跪了下去。
他们已经跪在地上几分钟了。
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宁义武,而没有宁义武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起来。
过了一分钟之后,宁义武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这十余位跪倒在地的长老,厉声说道:“起来吧!你们也是为人之父,不要做了才去后悔,我知晓你们与那白眉老人有染,不过,我要你们记住,我宁义武虽然在神剑宗并非一手遮天,但是我神剑宗的法还是神剑宗的法,我没有违背,你们谁也不能违背!”
那些长老畏惧宁义武的威严,同时想起曾经宁义武的恩德,内心既恐惧又感激,一个个继续跪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宁义武见他们继续跪着,心里的气消了一半,继续朗声说道:“这一次,看在你们昔日为我神剑宗立下功劳的份上,我就不予计较了。”
宁无缺听闻父亲这样安排,大惊失色,面朝父亲稽首拜道:“父亲如此做法,是否过于仁慈了?”
宁无缺从小在行伍之间长大,他是堂堂正正的军人,最为痛恨的便是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
宁义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如今天下分裂,各个宗门内乱不断,我神剑宗十余年了,为什么没有爆发如同万剑宗,清音谷,青龙宗,落海谭他们这样那样的内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宁义武面朝那些跪着的长老,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厉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是宗主领导有方,宗主圣明!”跪着的长老们异口同声地这般回答道。
宁义武单手后负,听得圣明二字,不禁喟然冷笑,“我圣明?我圣明你们就不会在这里了!”
众位跪着的长老一瞬间就哑住了声,他们哪里还有勇气与智慧来回答宁义武这一句话。
宁义武望着他们卑躬屈膝的样子,突然语气变得缓和起来,“是你们众志成城!可一晃几年过去了,我宁义武没有变,你们却变了!不要忘记初衷啊,各位长老!”
“宗主赎罪,宗主赎罪。”众人跪拜余地,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宁义武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也是为人父母的人,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新政不满意,让你们的孩子没有原先那么舒服了,你们也没有原来那么舒服了!归根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这人啊,一旦稍微安逸了,大多数人就开始享受了,舒服了!可是舒服得了一时,舒服得了一世吗?我不改革,等到万剑宗来占领我们的那一天,即便你们当了叛徒,那白眉老人会正视你们吗?好好考虑一下,这历史上三姓家奴可有一个好下场?我知道你们背后都有人,也都已经想好了退路,你们也认为我宁义武心怀仁慈,不会杀人,我看你们是把我的宽容当成挡箭牌了。”
“宗主赎罪,宗主赎罪!”
“当然了,既然是宽容嘛,那这一次我也还是宽容,不杀不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呢,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需要你们交钱交钱!交钱让我神剑宗扩充军备,你们也能更好地得到我神剑宗的保护,交钱让我神剑宗的百姓对你们更加感恩戴德,你们也可以卖更多的商货,你们说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呢!话不多说,交钱交钱!”
说完之后,宁义武竟是饶有风趣地伸出双手,做出一副讨要之状,随后豪情自在大笑一声,将双手收了回去。
听得父亲这一番话,眼见父亲这一番动作,屋顶上的宁鸿远又一头雾水。
可细想一下,宁鸿远还是认为父亲做得很对。
“正如魔尊老人家所言,这些极其顽固,听了玉儿的几番劝解,居然还是选择留下来,可是父亲如果就此而大开杀戒?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法子,这种做法明天就会传到清音谷,传到万剑宗,传到紫霞宗,父亲立即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在天域人的印象当中,父亲这一位时代英雄,为人是极其宽厚的,正因为父亲宽厚待人,这才引得各路英雄争相慕名而投,如果父亲今夜在这里大开杀戒,岂不是因小失大?”
“更何况,杀了他们非但会让父亲名声扫地,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相应的人来替代他们的位置,还不如让他们交钱,再加上父亲军权在握,何必大开杀戒呢?”
“唉,是我宁鸿远心性过低,还是父亲雄才伟略。”
宁鸿远心中忍不住自责自己心性过低,竟是因为别人几句无中生有的污言,便想着置人于死地,这种心境如何成就大事?
宁鸿远抬头望着茫茫夜空,长吁一叹。
“下一次,绝不能再有这般想法,否则我宁鸿远何以继承父亲的意志?”
“交钱交钱!”宁鸿远听得父亲这四个字,心中总觉好笑,同时却也佩服父亲的睿智。
此时,众位跪着的长老再一次磕头拜道:“属下知罪!”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你们患了懒惰症,这是个顽疾啊!如果你们被白眉老人逼迫,那就私底下告诉诸葛龙,他自会为你们讨回公道,我宁义武不管这一茬,可是如果你们是被利诱,那就私底下将被利诱的钱交出来!如果是被蛊惑,我劝你们今后脑子清新一点,刚才秦玉雪也说了,我儿宁鸿远当中突破武境失败是不假,但是他立即就遁走山野,发誓不突破剑者九段绝不回到神剑宗,这种魄力,这种胆气你们有吗?你们儿子有吗?恩?说说说!”宁义武豪气凌云地这般说道。
众位跪在地上的长老,听得宁义武这一番话,回想起自己儿子突破武境失败后,无不希望通过走后门的方式逃脱这一次惩罚,心中顿时悲愤交加,叹恨自己儿子太过窝囊。
他们之所以不敢如同宁义武这般,对自己儿子采取铁血教育,一方面是他们顶不住妻子的压力,因为他们的儿子在突破武境失败之后,就到其母亲那样痛哭流涕,乞求留在神剑宗保全爵位;另一方面,也是他们爱子深切,不敢如同宁义武这般,将儿子置身险境。
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亡森林。
而他们来此,最主要的目的,除了是反对宁义武的新经济政策之外,就是想要宁义武收回这一条铁血规则,他们期望自己的儿子即便突破武境失败,也不能剥夺其爵位,更不能将其赶出神剑宗。
与其说他们是爱子深切,倒不如说他们是害怕老无所依。
这就是最为简单的人心,家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任何时代,这都是任何人的主流思想,至于那些什么喝着糟糠的穷苦百姓,那是宁义武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为什么宁义武明知这是人性使然,却要反其道而行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强压政策下,在铁血政策下,仍有少年英雄脱颖而出,这样的英雄少年才是宁义武所期望的时代之杰。
宁义武这种做法的确违背基准人性,遭致眼前这些人的强烈反对,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聚集了大量的少年英才,这是宁义武成就一番事业的首要前提。
世间人事,怎可能求得面面俱到?怎可能求得完美无缺?既想要凝聚英雄之少年,又不愿让眼前这些世家贵族出血,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美事?
变革前的阵痛是在所难免的,但如果不变革,民族国家将永无复兴之日,任由这些无能的年轻人通过世袭的方法保住爵位,那整个社会可有一丝一毫的活水之源?那些寒门子弟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而众所周知,英雄不问出身,文明才能够向前发展。
这就是非常之时,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这就是疯子,这也是伟大。
最伟大的是宁义武以身作则。
众位跪拜在地上的长老,听得宁义武这一番话,根本不敢啃声,宁鸿远身为少宗主尚且以身作则,而他们的儿子现在突破武境失败,还留在家中享受安逸,估计现在正倒头大睡。
宁义武双手后负,背着他们,厉声说道:“我对你们已经够宽容的了,我儿子突破武境失败,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痛骂他,羞辱他,讽刺他,立即让他执行新政,滚出我神剑宗,不突破剑者九段,永远别想回来,而你们的儿子,当中也有突破武境失败了的,我对你们如何呢?我可没有让你们的儿子离开神剑宗,陪同我儿宁鸿远去死亡森林修行,我还是让他们保持原有的爵位,我为了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这些父子相背,今后你们儿子埋怨你们,而你们今后埋怨我。
“我原以为我的以身作则,可以带来一定的效应,希望我的宽容仁慈,能够带来你们的感恩戴德,结果呢?结果,你们给我宁义武来个了这!寒心啊,实在是寒心!”
众位长老听得宁义武这一句句诛心之言,悔恨交加,他们终于开始在地上寻找缝隙。
“假如你们做到我这个位置,你们寒心不?”宁义武突然话锋一转,面朝这些跪着的小族长如此说道。
众位族长哪里还有半分勇气说个不字,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额头止不住地狂点,他们深知宁义武如今军权在握,雷霆一怒,便可血染三千,可是宁义武却能够静下心来与他们讲道理,这种心胸实在难能可贵。
众位长老热泪滚滚,只恨时间为何不能倒流。
宁义武依旧没有回头,继续朗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爱子深切,也怕老无所依,你们年轻时候吃了很多苦,所以才有今天这一番社会地位,所以你们不愿你们的儿子跟着吃苦,就想着平平安安也是福,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现在的娇纵,换来的永远是他们的叛逆,等到他们真的对你指手画脚的时候,你们再到我宁义武这里寻求帮助吗?家教不严,何以成事?学学人家诸葛龙吧,学学人家白虎将军吧,学学人家青龙将军吧,为什么他们的家族能够耀眼几百年?好好反省反省,反省透彻了,我想你们能够有所领悟,反省透彻了,你们的儿子也可以像诸葛自来那样,成为我神剑宗的顶梁柱,别人一提起你们的儿子,就会说,看,那不是谁谁谁的长子吗,他爹真了不起,能够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们知道老百姓在背后怎么说你们吗?看,那不是谁谁谁的逆子吗?真是个窝囊废!
“不要总觉着保住了一时的财富就如何如何,这是个乱世,你们如果不居安思危,你们财富就会被他人所剥夺,我颁布这个新政,就是不希望如同当年苍月帝国一样,国家的基业被一群无能之辈啃光,别忘了我们神剑宗强敌环伺,你们要懂得居安思危!”
说到这里,宁义武忽然叹了口气,再道:“这些道理还真是老掉牙,别说你们,就连我宁义武自己都觉着老掉牙!咳咳,那我宁义武就说说新鲜的,你们原以为暗地里投靠了这个,那个,就可以预留后路,所以,你们也不怕我神剑宗被他人所吞并,但是,我宁义武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像你们这种投降派,别人是看不起的!
“我做一个简单的假设,如果明天那白眉老人就率兵打过来了,因为你们在我背后捅我刀子,我宁义武败了,败得一败涂地,然后呢,你们就选择投降,那么白眉老人就会这样想了,这些家伙,今天投靠了我,明天会不会投靠别人呢?猜忌,怀疑,排挤,监视,一步一步,你们的财富就会荡然无存,你们的地位就会被白眉老人的心腹所取代,也或许白眉老人不这样想,他是一位像我这样心胸宽广的领导者,继续让你们保留原位,继续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可能白眉老人也对你们做过这样的保证。
“可他虽然这样想,他的那些在战场上拼死作战的将领可不这样想,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这样想,我他妈的在战场拼死杀敌,到头来他妈的居然和一群投降派同吃同喝,平起平坐?他妈的,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道理?你想想,那万剑宗打仗的将军,大字不识几个,在战场杀人夺命的,能有几个脾气好的?脾气暴躁的,他妈的喀嚓你们呐,非但如此,还踩着你们的尸体,在你们尸体上吐唾沫星子,说一句,他妈的,狗日的叛徒,还想和我平起平坐!这还是好的,万一遇到那些脾气更暴躁的,品德更加败坏的,别说他妈的直接喀嚓你们,直接将你们的爱妻,女儿,统统他妈的收为小妾,一天轮换一次,她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她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父亲也被仇人给喀嚓了,到那时,她们就算再怀念我宁义武,说一句,哎呀,我们真后悔啊,不应该反对宁义武的新政啊!又有什么用呢?后悔有什么用呢?别人也不会来拯救她们,为什么?因为别人一提,叛徒的妻子,叛徒的女儿,猪狗不如!可怕吗?我都觉得可怕!啧啧啧,太可怕了。”
宁义武的演讲确实比秦玉雪高明百倍,他真正地抓住了人性,看透了人性,利用了人性,而非如同秦玉雪那般大谈道义。
当然,宁义武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之前秦玉雪已经做好了铺垫,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心境较低之人,一些守财者,而非开拓者。
那些由于不满宁义武新政,原本打算见机行事的投降派,听得宁义武这一番话,一瞬间吓得满脸苍白,不断哽咽着口水,心心念念,再也不敢想投降一事。
他们虽然有些糊涂,但也不是傻子,对于万剑宗的军事体系,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那简直就是一群暴兵,现在他们心中感到无比的后悔,还是觉着宁义武好啊!不敢在心生见风使舵的念想。
“也或许你们觉着我是在恐吓你们,可是你们知晓万剑宗的那些将军的恶行吗?哦,你以为,那些万剑宗的将军都像我们神剑宗的四大将军一样,遵守法纪?爱民如子?待人真诚?坚守底线?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宁义武还巴不得带着你们投降这个白眉老人呢,那简直是我们国家民族的伟大救星!我宁义武也懒得干,干得这样烦心,你以为我想干?不就是因为他白眉老人约束不了他的将军,各个恶贯满盈,所到之处惨绝人寰吗?所以我才要对抗这白眉老人嘛!所以,我宁义武才要颁布新政嘛,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们吗?可是你们呢?”
宁义武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下去吧,好好反省一下今天我所说的话!今天我就不计较了,今后还敢这样,可不要怪我宁义武不再留情面!刚才老子说话有点冲,为什么呢?他妈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得雄才大略的宁义武骂脏话。
“唉,你看看,气得老子都不会说话了,恩!他妈的,知错了吗?”
众位跪着的长老,无不留下悔恨的眼泪,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随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不敢了!”
“敢发个誓吗?”宁义武厉声这般说道。
“我们一定维护宗主的新政,维护新政!”
(小作者的文章可能一开始没有多少主角的镜头,讲述的是一个文明的武境世界,国家重新统一的故事,所以,一开始需要交代许多背景故事,如果有什么影响您阅读体验的地方,请在书评留言,小作者一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