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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超脱了(二)

“这里,是未来,还是过去?”叶轩微微皱眉,突然间一个念头从他的头脑中一闪而过,他随即开口问道。

“你还和从前一样,一点就通!怎么说呢?这里,不是未来,也不是过去,不是真实也不是虚幻,它很奇妙,介于过去和未来,但有不属于现在,它不属于真实,可却是真实存在。它很奇妙,就像是这世界的风,光!你知道它真实存在,可是,你感受不到!”那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

“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没想到再见到你,你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变得弱小,可是,我却仍旧能够感受到你的强大!你来,是来实现诺言的吗?”声音继续传来,可是,却让叶轩感到无比的遥远,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他感受到了那只手渐渐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他渐渐失去了感应,连同着对这个世界的感应!好陌生,他只觉得这世界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陌生。可是,心跳的声音告诉他,他很熟悉这片土地,他曾经,从这里诞生,在这里死亡,又获得重生,他从这里走出,也从这里感到迷惘。他属于这里,可是,这里,却不属于他。他感到迷茫,就如同当初感受到迷茫一样。他不知道方向,虽然路就在脚下,可是,他不敢迈出!

“我不知道什么诺言!”叶轩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呆呆地开口,仿佛灵魂离开了身躯。

“你忘了!无数纪元之后,最为执着的你忘了,忘了使命,忘了一切,你会殷红了我吗?”那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悲伤,一股令人心碎的悲伤,叶轩的心,即使坚硬,此刻却也心痛了起来,他从未感受到心痛,除了那些曾经出现在脑海中的人,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那值得他用生命去坚守的人!

“我!不记得了~”

“你该记得的!你忘了,你还是忘了!就像当初那样决绝,你离开了,带着毫不切实的梦!你觉得你找到了你存在的意义,可是现在,我感受到了你的迷茫!”声音继续传来。

“我忘了什么?”

“你不该忘记的!”

“什么是我不该忘记的!”

“那些藏在你心中的东西!”

“我心里藏着什么?”

“那得问你自己!”

一问一答之间,叶轩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从哪里来,为什么而来!想往哪里去,为什么而去。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没有答案。这一刻,那些问题从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口中说出,他陷入了迷茫,虽然,他一直很迷茫!

“你连自己从哪来,到哪去都不明白!你还记得诺言?呵呵!可笑啊!曾经最为固执的你,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讽刺啊!”声音的主人仿佛在笑,笑声在叶轩挺开格外的刺耳!

“我感受到了你的羁绊!这世界对你的羁绊。你说练气是为了摆脱枷锁,可是,你从世界的枷锁中跳脱,可是,你并没有脱离啊!没有超脱,每个人都被枷锁困着。你以为修仙就能让你享受真正的自由。可是,你从未自由啊!”声音那么刺耳,可在叶轩的心中,那些话,却如同一把把刀子,插入他的心,他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的烦乱。

“我只是想你了!”声音突然间变得有着些许温柔,仿佛一个幼儿,看见哥哥那般的开心和激动。

性情变化反复无常,让叶轩摸不着头脑,之前还对自己冷眼嘲讽的声音的主人一瞬间变得煽情起来,让叶轩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说六月的雨反复无常,那么这声音主人的性情真可谓难以揣测,变化莫测!

他感受到了一只手的温度,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游走,带着浅浅的爱意!那种爱,就像是梦中叶明夫妇给予自己的那般感觉!这种爱,脱胎于亲情!

叶轩想要握住那在自己脸上的手,可是,就如同空气一般,你觉得它存在,可实际上,它并不存在,叶轩的心,突然变得有些失落。

……

与此同时,九州,东土!

“趴嚓”一张棋盘之上,一只手伸出,无尽的粉末从他的指尖滑落,有如一场雨,落下的瞬间,消失在了棋盘之上。宛若一场沙雨,纷纷扬扬,落下的瞬间,一部分随风飘散。

“林老头,就算是输了,也不用毁我的棋子吧!早知道这可是我从星辰中攫取星核炼制而成,你陪的起吗你,这样毁我的棋具!”棋盘的两边,各自坐着一个老头,左边的一个,长须白发,眉毛胡子皆是苍白一片,额头之上一块肉片高高挺起,形同一个小小的土丘,一副老寿星的模样,此刻的他,望着棋盘对面的中年人一脸肉疼的说道。

“你的棋子毁了可以再造,可是,苍天的棋子毁了,可就真的毁了,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这颗棋子真的毁了,呵呵!我可真的很好奇,我们这些下棋的人,还有那个契机吗?或是这枚棋子烫手了,扔了,活了,知晓了一切,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禁不起这般折腾!坐在那白发老者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狰狞,凶相毕露,让人远远看去,都不禁隐隐感到害怕。一头黑色的长发有意无意扰乱的披在头上,却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无形之中,增加了一丝气质!

一对眸子写满了锐利,一副一看过去就是坏人的脸,鹰钩鼻,三寸须,长袍加身,灰色的长袍依附在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细长的手,缠绕着一丝丝黑色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下棋的人,当初下这盘棋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盘棋,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参合的!既然选择了做下棋的人,就应该接受满盘皆输的后果!捉鹰的人终有一天会被鹰啄了眼,更何况你们捉的是一只超越这个世界的鹰,一旦失手,连命都保不住,现在这般气氛有什么用处,一切事情皆有因果,我们不过是顺势而行,逆流而上的人注定前途险阻,道路坎坷!你既已选择了逆流而上,就应该承受被大河淹没这种情况!”白发老者不紧不慢地挥去了棋盘上的灰尘,随即,大手一挥,将整个棋盘收起,从虚空之中摄出一盏茶来,顺势喝下。顿时,感受到来自心灵的满足感。

“你们红尘宗人不是信缘,信因果吗?怎么因果到最后前任圣女丢了,现任圣女跑到那蛮荒之地,诅咒之所去寻什么哥哥!诺大的一个宗门,传承自上古的宗门因为相信因果之说而沦落至今,倒真是讽刺,所以我林天不信因果,不信缘!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手拥有着力量,拥有着权力,我就拥有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谓的因果,所谓的缘都是屁话!”林天一声怒吼,刹那间,整片天地风云汇聚,雷声滚滚震耳!

“这个世界自有它运行的秩序,你所谓打破秩序,其实,你依旧处在这片天地之中,这片天地,枷锁无时不在,因果存在于这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觉得你的实力强大的可以无视秩序,无视因果,可实际上,你不过是顺天而行。这世界的因果真的很奇怪!有的人觉得他受到因果限制,可实际上,他早已超脱,有的人认为他的实力超脱了这个世界,可实际上,兜兜转转,绕了一个世界,依旧会回到原点!这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圆,起点,终点,中间所行走的路大同小异。可实际上,都是在这个圆上运行!所行我们称这种情况为~缘!”老者轻轻地喝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杯,缓缓地开口说道。

“世界是一个圆,那么,打破这个圆!打破这个世界终究需要力量,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无视秩序。因为秩序本就是为了强者而存在的。实力强大,规则,可以无视,一切法纪,都可以忽略不计!”林天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整个天空仿佛阴沉了下来,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整个天空在瞬间,变得无比的狂暴。

“你看,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强大而变化,我的意志可以影响这苍穹的意志!有那么一瞬间,我就是苍天!这就是力量,绝对强大的力量!”

“可你不还在这个世界之上吗?你的意志是能够影响苍穹的意志,可是,你的身,不改存在于这片世界之中,道在其中,就算你身在其外,一切,又有什么用呢?”白发老者继续开口说道。

“你这不过是诡辩!”

“你的心慌了!你认为我是对的,可是,碍于面子,你不承认罢了!我了解你!你不会承认失败,就像你从不认输一样!你和这个世界上的那些枭雄一样,只要认为自己能行能够做到,并且想要做到,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生命!可是你,赌不起这场赌局!因为你支付不起代价!”

“我……”林天慢慢的沉寂下来,从老者哪里拿了一杯茶,抬头看着星辰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目光渐行渐远,他仿佛看见了世间一切,可是,他找不到那个人,那枚棋子,那枚从他手中超脱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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