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在注射肾上腺素后,全身的肌肉都重新焕发活力,本来他就没有伤到筋骨,最重的伤还是被阿豪捅的那一刀,所以他的虚弱大多来自于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而已,肾上腺素可以短暂解决这个问题。
魏仁武能够重新站了起来,他收起了自己的箱子,并且把床头那把匕首插到腰间。
没错,这把匕首就是魏真留给魏仁武的那一把,之前落在了刘方手里,在袁景杀死刘方后,袁景把匕首收了起来,这次回学校,袁景就把匕首还给了魏仁武。
魏仁武觉得匕首就像他的护身符一般,只要有匕首在身,我就会感觉安心一点。
魏仁武有了体力,他便要离开寝室,他要去的地方便是“疯子侦探事务所”。
在“疯子侦探事务所”,魏仁武能找谁呢?除了封凌,“疯子侦探事务所”也不会有别人的,所以魏仁武要找的人便是封凌。
在魏仁武眼里,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封凌是他认为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物,不然他也不会拜封凌为师,所以那个唯一能对魏仁武有帮助的人,非封凌莫属。
困扰魏仁武的那个有关“撒旦”的问题,魏仁武也可以从封凌那里得到答案。
“撒旦”一直在暗箱操作,这一次折磨魏仁武,捉拿魏真,他却亲自参与了,这种反常的举动让魏仁武不得不起疑心。
在魏仁武看来,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个“撒旦”是假的,他和刘方其实是一样的,也只是个傀儡,他只是真正的“撒旦”和刘方之间的中间人,真正的“撒旦”还在暗处躲着。
但是,这只是魏仁武的一个猜测,虽然概念比较大,但终究是猜测,他需要得到封凌的求证,他认为只有封凌才能给他一个最终答案。
魏仁武来到了“疯子侦探事务所”,可是当魏仁武刚到“疯子侦探事务所”的门口,魏仁武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封凌自从把侦探事务所搬到了沈阳,虽然他一直挂着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用心的打开门做生意,在白天的时候,他总是会把事务所的门紧闭,以防止有其他的客人来光临,因为他也不准备去接待任何的客人。
现在还没有入夜,虽然也临近黄昏,但是始终还是白天,可是“疯子侦探事务所”的大门不但没有紧闭,根本就是大开着的。
这绝对不寻常,魏仁武根本不用多的思考,他都能感觉到到侦探事务所里一定有事情发生。
难道,“撒旦”发现了封凌?虽然封凌一直大隐隐于市,可是封凌始终帮助魏仁武调查过“撒旦”,有关刘方的消息,就是封凌放给魏仁武的,“撒旦”发现封凌的存在,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撒旦”发现了封凌,那就意味着封凌有危险。
一想到魏仁武可能牵连了封凌,他一个箭步便冲进了“疯子侦探事务所”,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撒旦”是否在事务所里设下过埋伏。
可是,侦探事务所里并没有埋伏,当然事务所里也没有封凌,应该说事务所里什么也没有。
我这里说的什么也没有,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封凌,没有封凌的那些堆满整个房间的书籍,甚至连一张板凳都没有。
整个侦探事务所里空荡荡的,空得有些安静,魏仁武稍微发出重一点的声音,都会有回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侦探事务所的现状就像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难道封凌搬走了?就因为他发现“撒旦”发现了他,所以他才躲了起来?
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肯定是最好的结果,当然也有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撒旦”找上门来,带走了封凌,并且把这里清空了。
当然,如果是这最坏的结果的话,那么封凌被带走无可厚非,可是“撒旦”完全没有必要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带走,魏仁武并不认为这些东西对“撒旦”有什么价值,就算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不至于会带走所有的东西,甚至连一根板凳也没有留下,魏仁武相信“撒旦”这样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干这种愚蠢而无用的事情,反正魏仁武肯定不会干。
既然不是最坏的结果,那么就有可能是封凌躲了起来,魏仁武能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也能踏实一些,虽然他没找到封凌,但是封凌至少人是安全的。
可是,魏仁武本来是要找封凌寻求答案的,封凌却走了,没有给他交待过一句,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线索。
等等,魏仁武注意到这房间里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还留有一样的东西,一样不是很起眼的东西。
这样东西就放在地上,一张纸条,就跟工资条一样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魏仁武走到纸条面前,捡起了纸条,他觉得这可能是封凌留给他的纸条,毕竟他躲了起来,总该想办法告诉魏仁武他藏在了哪里?
魏仁武先看了第一个字,虽然字很小,字形也很丑,但那确确实实是封凌的笔迹。
可是,魏仁武越看到后面,越是心惊胆战,脑中竟然一片空白。
“喂,魏先生,你在想什么呢?”魏仁武的耳中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声音就来着魏仁武的旁边,是一个有一张清秀的圆脸的男人。
原来是岳鸣在叫魏仁武,他们两人在飞机上,之前的那些都是魏仁武在回忆九年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现在有新的问题在等着魏仁武,虽然敌人还是那一个敌人。
魏仁武微微一笑:“没想啥,我能想啥?”
岳鸣却不太相信:“肯定不是想女人,想女人你也不会一路上都在发呆的,而且想女人的时候,你的眉头也不会一直皱着,肯定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魏仁武松开皱起的眉头,对岳鸣说:“不,我的确在想女人的事情,我在想你现在没有了女人,而我也没有了女人,咱俩成了同病相怜的老光棍儿。”
岳鸣长叹一声:“哎!我才刚刚当光棍儿而已,你才是一个老光棍儿,我真的不想变成你这样的长期老光棍儿。”
魏仁武哈哈大笑了起来:“得了吧,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也会带我出去喝酒泡妞?”岳鸣的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期待。
“不不不,那种生活不适合你,我说的是我另外的样子是你未来的样子。”魏仁武可不愿意让岳鸣误入歧途,那种夜生活根本不适合岳鸣,岳鸣从骨子里就不是那种人的,“我想说的未来的样子,是指老光棍儿。”
“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继承你那‘神探’的称号。”这倒是让岳鸣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你要的话,我现在都可以给你,毕竟我并不是很在乎这点名声的。”
“不不不,你现在给我也没用,要真正得到这个称号,必须做出不少的成绩,只有大众承认了我的能力,这个称号才能真实有效。”岳鸣已经开始憧憬受万人瞩目的场景了。
魏仁武瘪瘪嘴:“你高兴就好。”魏仁武又把头转向了飞机的机窗外,陆地的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来他们正在着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成都。
其实,魏仁武虽然一直在回忆九年前,然而九年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九年前,魏真在四平郊外的教堂外,为了救魏仁武,引开了“撒旦”的所有手下,孤身一人与“撒旦”的埋伏队伍在小树林里进行了一场生死大战。
然而,魏真没有死,也没有被“撒旦”捉住。
魏真逃了出来,他逃到了一个废旧工厂。
当然,魏真也不是全身而退的,他肩膀中了一枪,左胸也中了一枪。
魏真用烛火给手上的小刀高温消毒,然后脱掉了衣服,并在伤口上涂了酒精,虽然痛,但是魏真却没有叫出一声。
魏真咬住一根树干,然后用小刀将中枪的位置离的子弹给挑了出来,疼得他额头汗水直冒。
魏真果然是一个硬汉,他居然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自己帮自己把子弹给弄了出来。
然后魏真便用纱布包扎好伤口,他虽然只是简单的处理一下,但是魏真能保证自己的伤不会恶化。
料理完伤口,魏真便要料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魏真所在的废旧工厂并不只有魏真一个人,他从那个地狱般的战场回来,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这个人就绑在魏真的背后,浑身是血,似乎是被人折磨过的,想想也知道肯定是被魏真给折磨的。
魏真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小刀,他背对着那个人,狠狠对那个人说:“我又给了你一些时间,你还是不够开口吗?”
魏真缓缓回头,那个人正盯着魏真,脸上还有能遮住半张脸的大胡子,这个人竟然是“撒旦”,魏真居然在战场上活捉了敌人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