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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学

目的地依然是北京。不过这方面,我并不准备向医生隐瞒什么。我的家人,朋友,住址等等,让他知道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打算好了:完成这次掩护老虎的任务后,再陪老虎在学校呆到身体恢复,我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一百万!

这是本来就谈好的价钱。有了这一百万,我可不打算再在我家那个小县城呆着,过了这件事我就搬家!

而且,我相信刺猬和医生,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到了北京,又坐火车到保定,到了保定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汽车,才到了我所住的县城。

我的家在蠡县。这个县城有着悠久的历史。据说当年范蠡经商就是在这里。在周围县城来说,算是建设的相当不错的了。这里的人们也颇有当年范蠡的商业头脑,大部分做生意的人腰包都比较鼓,甚至身家上亿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但是凡事都是相对的!有富人,就有穷人。富起来的也是相对少的一部分。而大部分,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自己的土地上耕耘一辈子也不过攒下几万块钱的穷人。

我的家庭,比不了那些大户,也比大部分的农民家庭要稍微好点。也正因为如此,上学的时候手头比较宽裕才会整天上网玩游戏,耽误了学习。

又说远了!现在都被父母训出毛病了。不论什么事,总能让我跟学习联想到一起。

从保定上车以后,我的心情就非常激动,也很紧张。

消失这么久,没跟家里联系过,家人甚至不知道我的生死。虽然在路上心里已经重复了不下几十次编造的故事,但是打心底,还是觉得对家里,对父母,都有一份深深的内疚。

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糕点,饮料什么的。一直耽误到感觉爸妈都回家了,才和医生一起沿着那条我走了十几年的路回到了家。

一切还是老样子!进了门,爸妈正在厨房忙碌着收拾晚饭。

“爸,妈,我回来了。”虽然我离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太虚中度过的,有意识的时间也不过才两天。不过自我感觉一向坚强的我,现在嘴角竟然不能自控的撇了下去。鼻子酸酸的,眼泪正在严重酝酿......

而爸妈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好说歹说才劝服我爸妈出去吃。虽然我家境算不错,但是一般情况下,我们还是很少在出去吃饭的。

我们一家人和医生围着桌子坐定。医生虽然一路走来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到了我家可能是受到我们一家人亲情的感染,显得也有些心情不错,一直张罗着活跃餐桌上的气氛。最重要的,还是在我爸面前帮我说好话!

“叔叔,来喝酒。阿姨,你也喝点饮料,咱们为了郭俊先干一杯。”

“为他干杯?他做了什么了让我们为他干杯!”

爸爸还在为我“玩失踪”的事耿耿于怀。

“小俊现在可不错了,在我们那干的很好。人老实,头脑也不错,人缘也很好,很受老板赏识。”

“小俊现在可不错了!在我们那干的很好。人老实,头脑也不错,人缘也很好。很受老板赏识。”医生不遗余力的为我吹着耳旁风。

“小伙子,你也别在我跟前说小俊的好话。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啊,我心里最清楚!这孩子老实,容易和人相处。但是就一样不好!脑袋瓜子一根筋。这脾气啊,随我!我们父子俩,没少吃这方面的亏!”爸爸说到这,神色有些落寞。他在我们城里的政府单位工作!八十年代大专毕业,那放在哪都是高文凭的香饽饽啊!最开始给安排的就是一把手。但是这么多年来不升反降,都是因为处事方面原则性强,做事不留转圜的余地的缘故。

爸爸调整了下心情,笑着对医生说:“小伙子,你看自打你们回来光是我们一家子说话了,还没来得及照顾你。嗯,你叫什么名字啊?跟我们小俊是在一起工作吗?”

听爸爸这么问我也好奇的看向医生。有些佣兵为了不让对头查到自己的底细故意隐瞒真名。所以出于这种考虑,从我把老虎交到刺猬酒吧到现在,一直没有问医生的名字。

“我叫齐成,叔叔叫我小成就行。”

医生回答的非常自然。且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把我爸妈应付下来就好。其他的我才不管!

“我听小俊管你叫“医生”来着?”爸爸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叔叔!那是小俊他们给我取的外号。我以前是学医的。”

“是啊?!那可有点可惜了。学了技术怎么没在医院找工作啊?”爸爸随口问道。

医生、我、我爸、我妈我们是按逆时针在桌上坐的。我把医生和我把隔开了。在我的位置,正好看见妈妈在桌底下轻轻拉了拉我爸爸。

我明白妈妈是在提醒爸爸:人家医生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不过小俊高中没毕业的人都能干的工作,人家医生也去干,只能说明人家医生心里有苦衷。至于什么苦衷,看看你自己在单位一层一层往下调就知道了。

妈妈有自己的店,形形**的人见多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都有底。爸爸这么问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小成啊,你看我们小俊没离过家,年龄又这么小,你比他大几岁,一定得多照顾照顾他啊!”妈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小俊在我们那很吃的开,一起工作的都是些小伙子们,都很谈得来的。”

“对了!你们工作的是什么地方?”妈妈突然问道。

“是一间酒吧!!环境还不错!都是一些白领去的高级地方,可不像咱们城里那些酒吧那么乌烟瘴气的。”医生的并不慌乱。答案是我们事先都商量好的。

“我听小俊说,是在上海是吧?”

“是啊!”

“那么远你怎么会跑到那儿?”这次妈妈看向了我。

“是大鹏叫我去的!那天我找他玩,他问我去不去打工。我一直没下决心是上学还是辍学回家,就想干脆跟他看看也好。谁知道他把我叫去的,我在那干了,他却自己跑回来了。”

大鹏是我初中时候的死党。初中毕业以后就不上学了,一直在外打工。这些家里都是知道的,更容易让他们信服。而且我和大鹏已经串好“口供”了。就算爸妈问到他也不会穿帮。

这个谎言虽然漏洞百出,但是有医生给我当证人,再加上医生文质彬彬的书生样,为我能让爸妈信服,平添了很多筹码。

“爸妈,上海那边的环境不错。接触的都是很有文化,很有素质的人。在那能学到不少东西。我想,在家休息几天陪陪你们,然后还去那干。”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妈妈答应的很爽快。我在家中是独子,所以爸妈一直舍不得让我离开他们身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妈妈的反应让我感到很意外。

妈妈看出了我的疑惑,温言向我解释道:“小俊,你也长大了。既然你能在人家的地方工作好,我就应该相信你的能力。我们都明白,如果你窝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凭咱家的条件最多也就是混个温饱!!”顿了顿,妈妈继续说道:“除了学习,你这孩子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我了解你!所以呢,妈妈这次放你去。虽然你文化水平不高,不过呢,在那多看多听多学!学学人家的为人处事,学学人家做生意的成功秘诀,那你回来以后无论做什么,我都能放心了!”

平时只看见了妈妈对我严厉的一面,忽然间妈妈能以我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一刻我心里忽然有种很满足,很充实的感觉。

......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父母也同意了让我过几天再回上海去“上班”。

五天后,我和医生又踏上了回上海的火车。经过了一路的颠簸,又回到了上海。

蓝月亮酒吧。

我和医生一进门就直接找到了刺猬。在他的引领下,看望了伤情已经稳定的老虎。

老虎还不能下床,但是已经清醒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并没有给我过多的关注。只是平静的告诉我:他会报答我的。

对他而言,我还只是陌生人。

虽然我救了他!

想来是这些天刺猬把发生的事都对老虎讲了,老虎对我虽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也不至于对我有敌意。

照刺猬和医生的话来说,老虎是对任何陌生人都不加辞色的那种。所以我对老虎的冷淡也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从老虎受伤我把他送到医生那开始,以后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而我又让医生跟我回了趟家,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他们的眼前。这一举动,让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了我。而医生、刺猬和老虎都是过命的交情,总的来说,老虎对我还是相当友好的。

有了良好的基础,我和老虎很快便熟悉起来,老虎虽然并不怎么说话,但是我看得出,他对我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唯一不完美的是,老虎并没有同龄人的那种玩性。

这使得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更多的时候是我在说,他在听。每每我讲到有趣的事情,总能引的他一阵向往。

在老虎那呆的时间并不长。他还需要安静的休养。我们退出老虎的房间,跟刺猬来到他的办公室。

“郭俊,学校我已经找好了。等老虎的伤势再好转一些,你们就去上学吧!”

噢!卖糕的!

虽然料定这次上学不会像在家一样那么受拘束,但是想想,我就感觉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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