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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虎山部落

经过两天的飞行,吴安来到一个部落上空。此时已经是晚上,这个部落正在举办祭祀活动,他见下方篝火冲天,人群舞动,忽然心生好奇,特别想知道蛮族到底是如何祭祀祖先的。随即他远远的降落下来,隐匿身形气息,逐渐向蛮族人群接近。

吴安走近后,却发现主持祭祀的老者并非凡人,身体气息堪比筑基巅峰修士,顿感头皮发麻,好在他神识强大,敛息术非常高明,暂时没有被老者发现。

祭祀石台后有一座高达数丈的蛮族战士神像,神像旁边还有一只肋生双翅的白色飞虎,战士一手持戈,一手握拳,凝视前方,似有无穷战意。吴安脑海中没有关于这座神像的知识,他推断这座神像生前必然是一个大巫,否则不可能被后代祭祀至今。

据典籍记载,上古巫族没有明确的修炼等级,也没有阶级划分,只是根据神力高低将部众划分为巫民、大巫、祖巫三种等级,大巫一般为部落首领,祖巫则为部落守护神。后来祖巫陨落,大巫为尊。为了战争需要,大巫又将巫族部众划分为十二等,分别对应人族武士、武师、炼气期、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人仙、天仙、太乙真仙、九天玄仙、金仙十二个修炼境界。

一般的巫族平民被称为战士,战士中的精英又被称为勇士,相当于人族武师,勇士习练巫术后可担任部落头领或者祭司,境界相当于炼气期修士,当祭司的巫力可以与战神沟通之后,就有资格担任部落大祭司或者部落头领。

当大祭司体内凝聚出一阶神晶,拥有神力,境界便相当于金丹修士,从此他们不再直接参与部落管理,而是担任部落守护巫神,也被称为一阶地巫。至于二阶地巫、三阶地巫、四阶地巫对应人族元婴修士、化神修士和人仙修士。

拥有五阶神晶的巫又称为天巫。五阶天巫、六阶天巫、七阶天巫、八阶天巫分别对应天仙、太乙真仙、九天玄仙和金仙修士,八阶天巫凝聚有八阶神晶,神力堪比大罗金仙,巫族部众称他们为大巫,地位仅次于九大祖巫,可以统领所有巫族部众对外作战,乃是巫族战神。

老祭司裸露上身,将一只妖兽尸体放在神像前,然后朝神像跪下,匍匐在地,十分虔诚的顿首,再顿首,嘴里默默的念着祭祀心诀,下面的人群也跟着全部匍匐在地,人人虔诚至极。

稍后,老祭司站起来大声向族人宣布道:“儿郎们,战神已经显灵,神言:六月之后,鵲山开启。我虎山部落儿郎身为战神后代,必须选拔勇士前往。”

待祭祀完毕,所有人返回各个木屋后,吴安转身准备离开,忽然脑海里传来老祭司的声音:“小友,何不来老朽这里坐坐。”

吴安大惊,回头一看,正是刚才主持祭祀的老祭司。此时,老祭司身着麻布长袍,手捋长须,面容慈祥,正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只好解除道法,朝老祭司微微一礼,歉然说道:“小子路过此处,只是对祭祀感到好奇才隐匿观看,实无恶意,如有打扰,请前辈原谅。”

老祭司听了他的解释后,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小友乃是我族有缘人,怎会怪罪,随老朽来吧。”

吴安直觉老者并无恶意,就跟随着走进了木屋。

木屋分两间,外面一间陈设非常简单,墙上挂着弓箭、弯刀和兽角,一张巨大的妖兽毛皮作为地毯铺设在地上,用药草根茎编织的几个蒲团随意摆着。两人各拿一个蒲团坐下后,祭司笑眯眯的望着吴安,问道:“小友是否还在思考老朽为何能识破你的身形?”

吴安默默点头,期待着祭司的解释。

祭司捋了捋胡须,继续问道:“你可知何为有缘人?”接着说道,“其实,不是老朽发现你,而是战神告诉我的。”

吴安闻言目瞪口呆,半响后问道:“据小子所知,巫族战神不是自巫妖大战后都相继陨落了吗,就算是有个别战神的身体被封印,但也不能马上复活啊?”

祭司默认,叹息一声后,答道:“小友对我巫族了解不少啊。但是老朽要告诉小友,战神永远不会陨落。”

“永远不会陨落?”吴安吃惊不已,这消息绝对是惊天秘密,随即侧耳恭听。

“祖巫乃开天大神精血所化,生就没有元神,既无元神,何来魂飞魄散?”

祭司说完,看了看吴安,又摇摇头,接着说道:“众位祖巫和大巫仅仅是身躯被毁而已,只要这方天地不毁,祭祀永不断绝,则战神元灵不灭。我巫族世世代代不忘祭祀,虔诚信仰,战神终将重聚神躯,再次回归这方天地!”

祭司说到这里,神情激动,眼绽光芒,嘴里仍在继续说着:“凡是我巫族子民身亡后,都会被掌管幽冥世界的后土祖巫以神力照耀,重新返回战神怀抱。就在刚才,老朽与战神元灵沟通时发现小友灵魂有祖巫神力印记,故认为小友虽今生修道,但前世和我族渊源甚深,今生与我族有缘!”

吴安恍然大悟,根据老祭司的说法,他的出生之谜就符合逻辑,而非在另一个梦里,但此间因果牵扯之深,目前他不敢进一步推测。

祭司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点头,赞许道:“看来小友已然明白了前世今生,果然是祖巫选中之人。”

“何为祖巫选中之人?请前辈解惑!”吴安站起来俯身一礼后,非常诚恳的问道。

“小友莫急,请恕老朽能力有限,别说我一个小小的祭司,就算战神在此,又怎么知晓祖巫的心思。但老朽断定,当小友飞升大荒本界后,一切缘由自然分晓。”

祭司赶忙扶起了吴安,劝道:“小友,既然来到虎山部落,就安心待一段时间吧,六个月后,小友可以和我族勇士一起进入鵲山秘境,说不定有一番机缘呢。”

吴安本来就对鵲山秘境感兴趣,直接问道:“前辈,这鵲山秘境是何地方,小子看了很多典籍,也不知道其所以然。”

祭司清了清嗓子后,缓缓道来:“历代祭司相传,鵲山乃是大荒本界的一处宗门地址,大荒破碎后,这处宗门所在的碎片飞入虚空,形成星辰。历经无数年后,鵲山周围逐渐形成了水元界的南荒。原本的宗门阵法依山川地势而布置,故阵法随着天地灵气的流转而变化,且变化以百年为一个周期。当鵲山灵气变弱时,修士就可以进入秘境中,每次开放时间持续一个月。根据推算,此次周期变化正是半年后。不过金丹修士不被允许进入,否则会被内部阵法绞杀……”

当祭司解释完鵲山秘境的来龙去脉后,吴安心里大安。既然是上古宗门遗址,那总归是人居住的,总比去魔渊地穴好得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安每天和祭司交流修炼经验,请教南荒秘闻。萱然作为天地灵兽来到这里,也被尊如宾客,天天有各种灵果吃。一人一兽渐渐融入了虎山部落生活。

一天,吴安和一位叫阿蒙的年轻头领比试拳脚。阿蒙身高近两丈,浓眉方脸,体格健硕,战力堪比筑基后期修士。他和阿蒙约定只拼肉身,不用道术和巫术,于是你一拳,我一腿,双方战斗正酣。

稍后,老祭司将他拉到一旁,神秘的吩咐道:“小友,明天卯时,老朽带你进入我族圣殿,是否有机缘,全看你的命数了。”

不一会,祭司来到战神像下,虔诚施礼后,默然一声长叹,然后对神像说道:“希望战神能赐福给这小子,但愿不会给族人带来灾祸。”

翌日清晨,老祭司带着他和五位年轻勇士,向附近一座高山走去。越过重重机关后,老祭司找到了一块藏在草丛中石碑,然后对石碑输入巫力。持续一炷香之后,石碑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光门,老祭司立刻示意他们进去。

当吴安进入光门时,祭司却拉住了他,指了指他怀里的小狐狸,说道:“它不能进去,否则有生命危险。”于是,吴安将小狐狸放在地上后,只身走了进去。

穿过光门后,吴安被传送到一个宽阔的神殿,殿中央屹立着一座神像,他猜测神殿位置应该在山腹之中。神像前有一个阵法形成的光幕,光幕里有一团拳头大小的猩红血液,在阵法的保护下,这团血液仍然生机勃勃,其中蕴含的气血十分庞大。吴安猜测这团血液应该是巫族强者的精血,也不知道是哪位陨落大巫留下的。

当他们来到光幕前一丈处时,光幕立刻发出六道光圈笼罩六人,然后这团血液在阵法作用下分出六道发丝般的血丝,缓缓注入他们的胸口穴道。

当血丝钻入他体内后,其中蕴含的庞大气血之力便扩张着脉络和穴道,痛感直冲神魂。此时,吴安才明白这是巫族特有的灌体大法,于是迅速运转人仙经,利用气血之力开始打通其它穴道。

不知过了多久,气血之力仍然永无止境般灌入体内。此时,吴安持续打通了二十八个穴道,人仙经贯通的穴道总数达到了一百六十八个。不过,他的神识消耗过度,无法继续接受灌顶了。

按照人仙经修炼进度,他的修为理应进入筑基后期,但是境界仍然停留在筑基初期,只是身体得到极大强化,强度起码堪比上品灵器。精神不继后,吴安不得不强行退出了灌顶阵法。这时,他发现其它人早已经离开了神殿。

老祭司依然守在门口,看到吴安顺利出来后,激动不已,问道:“小友收获如何?”

吴安赶紧俯身一礼,然后答道:“前辈大恩,小子感激不尽,若将来巫族有困难,小子当尽全绵薄之力!”接着又道,“此次进入神殿,小子收获不小,若再精修一个月,彻底消化这身气血后,修为应该还有进步。”

老祭司闻言,喜不自禁的拉着他手叹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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