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最难忘的就是在一个星期天,这个班主任自己心想单方“强迫”,要秘密带着心爱的人去本地的最美丽的风景区花果山游玩。
馨柳觉得这样不好,否则让同学们和学校的领导知道了,自己还能在这儿读书吗?我的班主任啊,你还能在此处教书吗?
班主任说,只要你高兴,我舍得一身剐,辞去教书匠,心甘情愿做个普通人。
也罢,谁叫我俩已经是爱得醉生梦死,难舍难分了呢!?
其实,馨柳的班主任手头也不算宽裕,他平时的生活都是省吃俭用,可他打算好了,这次两个人的游玩花销一定不会叫馨柳花一分钱。他早起和面烙了四块面饼,又在油锅里热煎了十个鸡蛋,头一天晚上到超市里买了几瓶饮料,还买了四包纯牛奶。这差不多够两个人一天的伙食生活了。
为了不漏出破绽,班主任要馨柳和他不坐同一班公交,防止遇上熟人,那就不好解释了。
班主任早起赶上头一班车,让馨柳坐第二班或第三班车,他和她约好在市的解放桥头左边等候——不见不散。
一切如愿,旭日东升刚过云台山顶,男女在本市的解放桥头会面。
班主任左瞧右瞅,唯恐遇上熟人。当然,馨柳更怕被同学看见。此时,馨柳的手早被班主任牢牢地握住。
“都怨你,好就好呗,偏要出来玩,看看我俩像做什么了,好事也弄得像两个间谍在秘密行动似的。”
“这就是爱的‘地下工作’,最美好的爱的‘双行贼’。”
班主任看着路过的那些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实在的有点儿恨之忧忧——这儿只有我俩该多好啊!?他不惜一分钟地抓住馨柳的那暖哄哄的手,他俩都真的希望天空中的太阳月亮为她点赞,银河中的星星为他喝彩。
他俩望穿秋水,好歹在另一个岔路口等着了去花果山的公交车。这回大胆了,男女两个人坐在了同一个座位。馨柳也抓住了班主任的手——暖哄哄的热流直往两个情人的心中冲撞,馨柳依偎在班主任的怀里。
又一个岔道口,他俩下了班车,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花果山的山门。馨柳要买票,班主任说,“免谈——今天的花费全是我的,你只要想掏钱,那就是你对我这个班主任的歧视,那就是你这个门生对我这个班主任的羞辱。”
馨柳温柔地给了班主任一个甜甜的微笑,已与答谢。
班主任和馨柳约定不坐载客旅游面包车登山游玩,专靠两条腿一步一步前行。班主任的右手紧握着馨柳的左手,二人在一股爱的热火中步步高攀山石路,来到一个景点二人就做一个记录,可惜的是没有现在的“苹果”、“华为”智能手机,实在难以留下那些温馨甜蜜的镜头。但,在“水帘洞”前,班主任花钱还是让摄影者给她俩拍了几张相爱的双双永不消失的美好造型的镜头。
当然也留下了不少闲话:
“我还以为是爷俩来此游玩,竟然是……(后面是极难听的评论)”
“这年头,恋爱真不分老少了。”
“只要是看上有钱的主,少女照样爱老头。”
“有钱的就有了知音,他们可以任意地找几个小三、小四呢!?”
……
说三道四的闲言碎语,惹得他俩一肚子不高兴,馨柳拽着班主任又赶快再换另一个景点。
班主任又拉又拽地把馨柳带到了“三元宫”——好大的一个古建筑群,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庙群,二人不断地咏读着古建筑的介绍文字,不停地欣赏着庙群构建的人文艺术,古今建筑的非常艺术和伟绩……
二人的心始终是想到了一起,他俩先给大佛观音烧香,一起跪拜神灵,让神仙让菩萨保佑他俩心想事成,爱到永远。然后再向庙中师傅求签许愿,——愿佛祖能保佑他俩爱到永远,幸福到永远。他俩把求来的许愿红布条系在了最粗的那棵几百年最古老的银杏树的枝桠上。
一气浏览了好几个景点,这会儿确实感到有点儿疲倦。两个人来到这个古庙旁边的休息茶庵亭子里,班主任拿出自己准备的饭菜和饮点让馨柳一起早餐。馨柳不好意思,班主任拿着一个煎蛋饼就往她嘴里塞,接着又递给她一包牛奶,又用面饼裹着一个煎蛋再次送到她的手中。
早餐用过,班主任看看左右无人,一下把馨柳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吻了又吻。馨柳似乎想倒在班主任的怀里,班主任觉着这里“太不便于”亲亲爱爱,只有忍痛舍爱,再向前行。
他俩旅步艰难的又游玩观赏了好几个景点,馨柳实在难以前行了,班主任再次用花言巧语加以鼓励面前这个“淘气的不听话的门生”,要和她坐“索道车”到花果山的最高峰——玉女峰。
“别去了,我受不了了,回去吧!”
“伟人的诗词你忘了吗?屈指行程两万,不到长城非好汉。”
好说歹说,班主任又把馨柳拽上了“索道车”。
二人坐在了一个车厢内,逐渐的升高,升高,馨柳有点儿害怕,班主任马上抱着她,引导她往下面看: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植被,数不尽的奇峰翊峦,一眼难以望穿的美景奇观,祖国的江山如此多娇!美丽的大自然啊,我俩投入了你的怀抱,体验了多少幸福啊!
来到玉女峰,他俩实现了“登攀长城是好汉”的情怀,达到了双双情似海深、情如山高的最美境界。
从山下到山顶不停的攀登,最后实现了“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人生壮举,也实现了“情迷花果山”的美好愿望,同时也记录了两个忘年交的恋者的人生最值得留恋的一幕美丽风景。
.6 .
好景,却会有“昙花一现”。
高三开学前最后一次机会,那可是天地巧合。馨柳神差鬼使的告诉父母,说她提前到校有点儿事情要办。恰巧遇到一个闺蜜中午请她吃了饭,饭后闺蜜回家了,她告诉她自己要晚些走。又巧,正好遇上了班主任,班主任好像有很多话要向她说,可欲言又止,好像不该告诉她。班主任留住馨柳吃了晚饭,餐桌中免不了二人眉来眼去传递假期分别之后的难舍之情。
饭后,馨柳跟着班主任进了他的寝室。班主任赶忙想掩饰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可来不及了。
馨柳看出了班主任的神情,赶忙带着怀疑的口气问:“是要搬家吗,还是要调走啊?”
班主任不知怎么回答为妙,可他还是要严谨的保守着自己的秘密:“哦,不,快开学了,我是想把行李整理一下,心想把寝室来个大扫除。”
馨柳说:“我帮你吧!”
班主任说:“不,不,明后天干都行。”
说着,馨柳又突然跑到门外,往左望右似乎是机警的偷偷地瞅了瞅,接着返回屋内问班主任:“其他的老师怎么还没有一个来报道啊?”
班主任说:“有啊,可他们到校后有的去逛街了,有的几个在寝室里叙话,远路的大概可能就在明后天才来报道吧!”
馨柳试探性地又问:“那你呢?”
班主任说:“我明天还有事,必须要回去一趟。”
馨柳说:“那今晚上就不走了?”
班主任望了望馨柳,慢慢地走到她的跟前,小声说:“你来了,天都快要黑了,我保护你别让‘老毛猴’吃了你啊!”
馨柳又望了望他整理好的行李,心有余悸地说:“你想偷偷地离开我,还说保护我,骗人!?”
他拍了拍馨柳的肩膀,说:“不能,别说不走,就是走了,也还会再来找你的,我实在的永远的不想离开你!”
馨柳好像意识到班主任真的要离开,她泪珠藏在眸子的边缘眼看要控制不住,说:“好像大人骗小孩子似的,走吧,不稀罕,追我的人多着呢!”
“不,我不让任何人追到你,等着我,待我有了钱,我娶了你,养活你的一家子!”
“真的吗?我等你。哎,我问你,你都这么大了,家中到底有没有老婆?我太痴情了,连这个事都没有问过你?”
“我暂时娶不起老婆,等有了钱只有娶你。”
“你千万别骗我,把我当小三耍了!”
“天地良心,我若有三心二意,天打五雷轰!”
馨柳抱住了班主任,班主任狠狠地吻了她。
接着,班主任又赶快把床铺铺好。天赐良机,一切都好像给她二人做最后的一次施舍,没有一点儿动静过来打扰,没有一切不安全的因素存在,男女毫不犹豫地抱在了一起。
“学校里有几百个美女,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好?”
“在我的眼中你是最美的女孩,你纯真无暇,你美丽动人。”
“我不是,在第一次男人欺负女人的关口我就失去了贞洁,以后你还会珍惜我吗?”
“哪里的话,我永远都会拿你作手心里的宝。遇上你,那是你我的缘分,不怨你也不怨我,天赐良机谁能错过。”……
男女尽情的释放,无情的亲爱,宁爱致死不回头,天塌地陷不在乎……
天都蒙蒙亮了,班主任还是不想离开馨柳。当然,馨柳也不想和班主任分开
寝室门前有来回脚步的走动声,——别回有哪个老师或是学生突然闯进来,那可一错造成千古恨啊!
不行,两人都做了也许是最后的一次亲昵拥抱,也似乎感觉得这可能是以后很难再有的吻别。
……
班主任离奇的调走了,调到哪个学校,调到哪个人事单位也该给馨柳个消息吧,既没有电话联系也没有现在的通讯工具,班主任和馨柳的联系一下子就这样中断了。
很长一段时间,馨柳都在偷偷地打听班主任的消息,得到的都是一些非常含糊和迷茫的回答:校长说,辞职了吧?其他的老师说:可能是不辞而别了吧?还有的老师说:看样子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而偷偷的溜走了。
啊——真的吗?我俩的事别人知道了吗?
不可能的,我俩厮守的秘密,没有一点儿泄露的痕迹。这种事情如果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全校的师生早该是传播的沸沸扬扬的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呢?是的,是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就是,那天晚上,他为什么提前整理好了铺盖——那可是最大的值得怀疑的一个迹象啊!我怎么就不仔细地追问呢?自己真实太粗心大意了啊!不怨别的,就怨一个情字迷住了心窍。
怎么办呢?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生生的没了,没了,馨柳的神魂被他一下子牵走了,她神魂不定,她缺魂少魄,她神经了——
馨柳和班主任好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雨墨,雨墨一米七六的个头,不算是帅男也算是个亚男,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很有培养价值的人才不知怎么就干了中学教师。他很少向别人炫耀自己的过去,也很少透露个人的家庭信息,没有人知道他结婚与否,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对象来过。馨柳只是知道他说的“他没钱娶媳妇”。这下他失踪了,就更没有人能了解他的一切了!
馨柳一举精神失常,茫然,失落,也好像一下丧失了理智——一个初恋的女孩何曾经受得了这样的波折啊!
新学期开始很长时间她都没像样的吃一顿饭,没睡好一次觉,她只要一合眼,满脑子都是雨墨的和谐善良可亲的样子,都是非常疼爱人的样子,都是亲爱的宝贝样子。他是那么的会疼人,会体贴人,会那样的知道了解女人,一句话,他真的很懂女人。
馨柳似乎是病了,是相思病吧?她想雨墨,她思念雨墨,她不知道为什么雨墨会离开她,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离开她?是害怕和自己的事影响了工作呢?还是害怕影响自己无法在这儿读书呢?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法在这儿读书了,她也无法无心思读书了,二个星期后,馨柳勇敢的堕学了。
爸妈为馨柳不上学感到可惜,问她“为什么”?她说,我长大了,不想读书了,我必须到家里来当家做主支撑这个家过日子了。
爸妈说,我俩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还能干几年,等你上好了学找到了工作再考虑那些事吧。
馨柳说,必须现在,读书对于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您就找个可适的把他“招来家”和我一起过日子吧,我不想别的了,也不考虑其他的事了。
她的父母也真是太老实了,怎就不好好的想一想,问一问,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在学期一开始没多长时间就不去读书了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致使女儿在学业上半途而废了呢?
她的几个闺蜜在星期天专门来到她家打听为什么馨柳就这样子把学业半途而废了的。馨柳左遮右掩,无论如何就是不提再继续读书的事,当然也更是不提什么爱情呀,和谁的感情啊,同学之间的纠纷啊,和以前的那个男孩子的事啊等等。闺蜜劝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继续读完高中再考虑家庭的事。
馨柳说,你们要记住我这个朋友,欢迎您几个常来玩,其他的都不要再劝我和关心我了。
.7.
馨柳的脑子乱极了,崩溃了,她看不到人生的一点点光明,一点点前景;一切都是渺茫的,阴暗的,这时候的她甚至都想到自杀。
馨柳昏昏沉沉的又过了几年,好歹妈妈找媒人给她物色了一个男的准备招来家当婿,给爸妈当“养老儿”。
这男的是离馨柳所在的镇子有二十里的一个大村,兄弟四个,他是老大。据说这男的品行各方面还不错,媒人还说这孩子能吃苦耐劳,很适合过“庄户日子”。个头约1米65,不太帅也不算丑。
男女相亲的那天,媒人问他们俩同意与否。男女都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媒人高兴的说:“好,我的喜酒吃成了!”
半年后,馨柳和这这男孩成了亲,当然婚礼不会像男的娶亲那样热闹,可这男女双方也都默认了。
综上所述,馨柳明显是“委曲求全”,那男的很可能也如馨柳一样,很可能也会有自己的苦衷——因为相亲时双方都表现的态度不是很热乎。
一年后,馨柳两人喜得一子;三年后又得一女。儿女双全,别人从表面上看,这两口子该是幸福美满,日月如花了。
想不到的是,馨柳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那男的也内心暗暗叫苦。
可想而知,他俩的夫妻生活是怎么样的。那天夜里,男的抱着女的,嘴里不由的喊着“芳芳——芳芳!”
馨柳惊奇的而又很生气地说:“怂样,谁叫‘芳芳’,你是‘同床异梦’吧?!心中想的是谁?是不是叫芳芳的?说!”
那男的如梦方醒,突然假装着梦还没醒的样子说:“我是说,你太美了,像花那样芳香,没说清楚,就‘芳,芳——芳’的乱说着了。”
不错,馨柳猜透了,那男的确实想的是一个叫芳芳的,和那男孩是一个村的,一个村东,一个村西,男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到中学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两人就用安全保护措施“在一起了”。可男的为了三个弟弟能读书,能过上好日子(后来男的另一个弟弟也给人招了婿),必须舍弃一切,当然也舍弃了他心爱的“芳芳”。
可这件事只有男的自己知道,海枯石烂藏在自己的心中,直到结婚好长时间,馨柳才从男的村中一个远房亲戚口中得知“一二”,但对于馨柳来说也毫无关系,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好像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那次生气只是当时的反应罢了。此时的馨柳,何曾不在暗暗恨自己和那个男的是一样“货色”,谁个自己有短处自己不清楚啊!
馨柳同样也是为了给这个家传宗接代,因为她是姐姐,她疼爱自己的妹妹,妹妹娇嫩瘦弱,不能出什么大力气,支撑这个家的任务,必须自己来承担。因此她再也无法去想其它不可能的事了,当然也不会再想她的那个可爱的“班主任”了。
可人毕竟是人——高级动物,每个人的思维是丰富的,想亲爱的人怎么会能一下子控制住不去想呢——毕竟馨柳是和那个男人亲情如蜜,感情入骨的。
那夜,馨柳也发生了和丈夫一样的错误:当男人抱着她的时候,她也把他当做了雨墨。可是,她以十分坚韧的毅力控制住了,没有叫出”雨墨“的名字——可分明觉得是“雨墨”正抱着自己。以前,那个男的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毫无感觉。可,这次那个男的倒享受了一次像“和芳芳在一起样的感受。”
.8.
待孩子都能上学的时候,馨柳和对象商量,她要出去打工。可妈妈说,就让你丈夫出去吧,你在家和我一起照顾孩子上学,我还能来得了,要不我和你爸在家实在不行,你爸身体不行,咳嗽唠嗓还有糖尿病,我一个人又得管湖里的活还又得照顾家里的事,哪来得了啊!当然,你两个人都一起出去能挣很多钱,又方便生活,我们又放心,可越想啊越不能让你们两个都离家,俺在家一人实在吃不消。
馨柳和丈夫一商量也确实如此,于是两人就确定只去一人那当然丈夫出去最合适。
馨柳的丈夫到离她妹妹不远的地方给一家老板装卸农副产品,其实这份工作还是妹妹给姐夫找的,她觉得姐夫身大力不亏,干这份工作最合适,还能有什么事小姨子和姐夫可以互相照应一下。姐姐当然也满意。
第一年,丈夫回家过春节时带回六万元红刷刷的一叠叠钞票,馨柳还真是满意。此时,馨柳想,人啊,这一辈子也只不过是转眼一瞬间,和这个男人认了,习惯了,也就是一辈子了;人家那个“班主任”不稀罕俺,就把他忘了吧。嘿,就一辈子啊,不就是一瞬间吗?死心吧,就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吧!
那夜,久晒的干柴遇见了烈火,还是毫不留情的燃烧了。她不想“班主任”,他也许不会再想那个“芳芳”了吧?两人一心一意集中在这久别重逢的情恋上,两个人都进入了爱的最美的意境。
由于两个人的偶尔的甜蜜床上情爱,这男人过了春节、过了秋收(有时秋忙时那男人也会回来帮助秋收)只要是过年过节之后都实在的有点儿不想离开馨柳,可馨柳说,不能恋家,必须出去,孩子大了要上学,一家六口要吃饭,你必须辛苦几年。那男人还是嘟囔着嘴,很是不高兴的又带着很多行李坐着大巴回南方了。
一连二年,男人从南方回来都是带回五六万元的钞票,前年丈夫说,别人都用卡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办个卡把钱打到卡上吧,在卡上存几年再一起带回家。馨柳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