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肉山一样的肥硕身躯,应声一刀两断!鲜血此刻像是汹涌而来的喷泉,将面前的钟天溅了一身。
少年的白袍之上,顿时沾染上了重重的血色。加之钟天心中战意未消,依然是一副狰狞的面孔,显得尤为可怖狰狞。
“你……你竟然真的敢把李大财主给杀了?!”
身边已经缓过劲来的锦袍男子,刚刚从昏迷之中苏醒,便看到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本就有些眩晕的脑袋,此刻更是犹如雷击一般,张着嘴巴,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瞥了一眼身边依旧满是杀意的钟天,锦袍男子还是相信了眼前这一事实。因为心中惊讶,就连语气都是有些颤抖了起来。盯着地上已经渐渐变凉的尸体,对着钟天大吼道。
“你个小杂碎,真当我们拍卖场是好惹的吗?!”
锦袍男子当即大喊出声,身边气氛骤然开始紧张起来。就连四周之前一直看热闹的观战群众,皆是开始散开来。一想到拍卖场之前那般雷霆手段。心中,一种浓浓的忌惮,爆发开来……
“老杂毛,今天小爷我能杀你拍卖场的李飞,就不会忌惮你们这破拍卖场的所谓雷霆手段!”
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污,钟天看都不看那已经脸色气的煞白的锦袍男子,自顾自的说道。
当初自己在落紫镇之时,就已经浑然不惧落紫镇权势最大的李家之人。况且,自己与李尔之间,更是有着如此深仇大恨。想要消解仇恨谈何容易。
就是说,今日钟天敢动手,就是已经想好了之后来自白松城拍卖场的无穷报复!
就在钟天正在思考之际,身后,一群黑压压的身影,正在悄然逼近这一处是非之地。
“小子领死!”
一位彪形大汉从钟天身后猛地跃出,手上亮银环扣大刀熠熠生辉,折射而出的一道银色刀芒,让钟天身子骤然一紧,手上斩业古刀向后一斩。刀身带着一抹亮银色电芒,划破空气,瞬间响起的破风之声,甚至还带上了丝丝电光!
彪形大汉应声而倒,袒露而出的胸口骤然多了一道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又是将钟天本就已经沾满血污的白袍之上,再次染上了血污。
“还有谁?!别搞那些偷袭的了,有种的,就直接真刀真枪的和小爷我正面来!”
一脚踹开即将落在自己身上,早已气息全无了的彪形大汉。钟天猛地一甩斩业古刀,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早已将自己团团包围的大汉们。看到那些已经快要喷出火了的眼神之中传来的阵阵杀意,毋庸置疑,自然便是锦衣男子刚刚所叫来的所谓拍卖场之人。
少年的突如其来嘶吼,似乎将这些来势汹汹的彪形大汉吓了一跳。再配上那已经沾上两人鲜血的染血白袍,此刻竟犹如凶神下凡一般。打手们原本因为人多,而已经起来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些许。没了刚刚那般的来势汹汹。
“上啊,还愣着干吗?李大财主平日里都是怎么对你们的?现在他死了,你们就这样看着这小杂碎在咱们拍卖场门口嚣张跋扈吗?”
见自己叫来的人手似乎有些退意,锦袍男子大吼出声。胸口一阵火气上涌。先前被钟天掐着本就早已呼吸困难,此刻怒火交加。喉头骤然一甜,直接一口鲜血喷出。煞白的脸色,更是显得虚弱了几分。
“你个老杂毛,既然敢煽动其他人一起上,你自己却在旁边袖手旁观。说你是孬种,还是是看得起你!”
看到那些大汉们皆是有了些许退意,钟天推敲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朝着那锦衣男子大吼一句,讥讽的话语顿时让那锦衣男子脸上铁青。
“小杂碎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锦衣男子被钟天这么一激,顿时心中更加感到气氛。自己在拍卖场之中,也是仅次于李大财主的存在。今日有闲心,方才在这拍卖场门前充当侍卫。没想到便遇上了钟天这一个硬点子。
当然,这一切正中钟天下怀。看那锦袍男子的衣着打扮,在对比那些前来围剿的彪形大汉的一身素衣,顿时心中有了计划。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再将这锦袍男子拿下,这群打手群龙无首,自然溃不成军。
强行压下心中传来的阵阵虚弱之感。虽说钟天脉力修为远超身边这一伙打手,可先前与李飞一战,钟天便已经渐渐有些力虚之感。服用兽神之血所增幅之后的李飞,即使钟天险胜,此刻的状态,也是不容乐观。
那么,若是能够让敌人自乱阵脚,自己在渔翁得利,方才是上上之策。从前在山林之中,从小野到大,钟天心中的小算盘,自然不是这些身居高位之人,所能理解的。
“我说,你是孬种!一个只知道锦衣玉食,不了解普通人家艰辛的富贵猪罢了。就连那已经躺在地上的李飞,也比你强上不知多少。”
钟天也不避让那锦衣男子满是杀意的眼神。直接大声说道。声音之大,怕是别人都听不见似的。更加让眼前的锦袍男子气急攻心,仪表堂堂的面孔之上,因为气愤而开始变得变形起来。骤然没了先前那般风度翩翩的贵族模样。
“你看看你,谈长相,的确是比李飞强上不少。可若是说道胆气,我想就算从街上随便拉来俩个娘们,也比你这富贵猪胆大!”
见自己激将有效,钟天顿时感到来了希望。接着刚刚的讥讽之言继续说道,瞥了一眼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打手们,脸上甚至开始有了些许笑意,钟天心中的小算盘,更加结实了。
看来,这锦袍男子真的若同自己所说,是个只吃不做、游手好闲之徒啊。
“喂,那个谁。你既然什么本事都没有,还走到了今天白松城拍卖场的这般高位,该不会是靠女人上位的吧?”
钟天一句话,像是直接戳到了锦袍男子的伤口似的。锦袍男子身子骤然一僵,脸上浮现出了比方才更加大的情绪波动。四周原本噤若寒蝉的打手们,也开始传来了阵阵骚动之声。
“噗哧。”
终于,一个突然传来的笑声打破了眼前的僵持。顿时,四周的打手们,皆是哄堂大笑起来。
“笑?!你们这些下贱的走狗们,竟然还敢嗤笑我?”
见打手们皆是开始嗤笑自己,锦袍男子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自己虽说比起李飞那般财力实力,远远不及。可若是在这些下贱的打手面前,也可以算的上是人上之人了。一想到自己如此身份,还被这些人给嗤笑,锦袍男子心中自然不爽。张口边骂起身边打手来。
这一群打手眼见锦袍男子嚣张如此,虽说自己这帮兄弟的确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落魄之徒。
可毕竟自己手中的血汗钱,乃是自己拼了命才赚回来的。比起眼前锦袍男子靠着自己那几分长相,吃女人软饭,不知好了多少倍。
看起来,钟天的话,已经成功点燃了锦袍男子与这一群替拍卖场卖命打手之间的火气。气氛骤然峰回路转,一众打手纷纷将满是杀意的眼神,投向了……锦袍男子!
“你们……你们这群下贱的狗想要干吗?反了你们?!”
能够吃女子软饭的,自然不会是粗枝大叶之人。锦袍男子一下子便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气氛,开始不对。饰以金玉的靴子连连踏地,锦袍男子气急败坏地朝着打手们喊道。
负手而立,已经染了血色的白袍在这已经满是白色的白松城之中,显得尤为刺眼。钟天就默默地站在一侧,看着这白松城拍卖场之间的狗咬狗,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看来,这拍卖场之间的矛盾,比我想的还要残酷啊……”
心中莫名闪现出来的念头,让钟天喜上眉梢。感受这藏在衣袖之下释迦珠传来的木系脉力,静静观望这眼前这一场主仆相争。一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罪恶感,顿时使得钟天更加兴奋起来。
看来,今个这渔翁,还真就给我当上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最是爽快!
“你个小白脸,要不是仗着身后有个小娘皮帮你撑腰,你岂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地位。李大财主是决斗而死,死的光明磊落。而你呢?差点就被人活活掐死了!”
终于,一位彪形大汉再也忍不住那锦袍男子的谩骂,朝着那锦袍男子大吼道。眦目咧嘴,心中那满腔的怒火,在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冲出人群,对着那锦袍男子便是一记耳光!
“你……你敢打我?!”
受了自己平日里所轻视的奴才一巴掌。锦袍男子心中的怒火,骤然将理智烧为灰烬!直接挥起拳头,对着那彪形大汉便是一拳。
可未等彪形大汉叫喊,那锦袍男子便是已经嗷嗷大叫起来。不敢看自己被大汉抓得已经有些骨裂的拳头,疼得鼻涕眼泪直流。顿时狼狈不堪。
钟天看见双方之间的积怨终于在此刻爆炸,心中顿时大喜。正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之时。一道声音,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钟天的身后炸裂开来,甚至……带上了丝丝脉力!
“脉力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