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我……我投降!”
看到钟天那审视着的眼神,猥琐男子知道,此刻身怀重宝的钟天,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眼神不断闪躲着,猥琐男子根本不敢看着那充满杀意的凌厉眼神。那两道目光,像是两柄利剑,直直地插进了猥琐男子的脊梁之上。
从心底涌现出的恐惧,让这怕死的猥琐青年,顿时做出了选择。动作之迅速,与先前那般狂暴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两道狂暴的气流自钟天身体里的脉门处开始,以此为中心,开始席卷了整个擂台!
见钟天依旧沉浸在此刻的状态之中,那猥琐男子也是果决,直接就是跳下擂台。生怕钟天反悔似的,惊恐地看着身后的钟天。
毕竟,在这地下擂台之上,不死不休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的……
万一钟天正是那种不死不休之人,今天非要将他弄死的话。
想到这里,那猥琐男子的脊梁上顿时一寒,背后像是有千根针在扎一般。
“这回不会真的踢到铁板了吧……”
猥琐男子踌躇了一会儿,便不再停步地下擂台。一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旗袍女子看见猥琐男子认输,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一时间,反而弄不清此刻的想法了。
明明是想让钟天投降的,可此刻,心中的情感,似乎却是想让眼前这个少年。赢得那最终的胜利!
“裂魂姬啊,裂魂姬。你今天是怎么了?”
旗袍女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道。
不知不觉间,在见识了三场钟天的酣畅淋漓,惊天逆转的战斗之后,那瘦削的身影,似乎在这丰腴的女子心中,留下了一丝不可磨灭的影子……
“总觉得,这小子。和我那榆木脑袋的弟弟,很像呢……”
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钟天,女郎心中,开始浮现了一道白衣青年的身影……
“自从昊宇去了玄冰洞,便再也没有音讯了呢。不知道那傻小子,是否还跟当年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想到当初昊宇那执着的模样,跟台上宁愿被打得半死,也不轻易投降的钟天,两个素未谋面的青年,此刻竟有些难以言喻的相似。
女郎那妖艳的丹凤眼中,渐渐迷离了起来。
擂台上,钟天那瘦削的身躯中,冰雷脉力不断地跳动着。
“我……是要突破了么?”
在释迦珠不断地治疗之下,钟天的原本昏死过去的意识,渐渐苏醒了过来。看着体内的脉门,已经有了隐隐突破的趋势!
青灯的出现,让钟天体内原本枯竭了的脉门,重新恢复了。那督脉之中的脉力,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有了一截不小的精进!
此刻,钟天的督脉脉门中,已经可以突破了!
“看来,只有在那生死之间,所获得的脉力提升,是最大的啊。”
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脉门,正处于突破之时的钟天,自然忘记了外界的各种情况。
当下,先前作为钟天对手的猥琐男子,现在早已跑得没影了。
而那站在擂台旁边的旗袍女子,此刻好像也是陷入沉思之中,两只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美肩,开始拉拢了下来。十分松懈地站在原地。
看来,也只有看台上的王风,方才全神贯注地看着钟天。心中一阵狂喜,像是捡到宝贝一般。
“这才不到几月,钟天又要突破了?!”
自言自语地说道,看着擂台之上那道瘦削的身影,王风身为图腾脉师,自然也是知道。
钟天,又要突破了!
“可这天灵脉,可不想督脉,那般容易突破啊……”
正是如此,天灵三脉,位于脉师的头顶之上!是日后脉师,感应天地乾坤的唯一渠道!
许多脉师之所以卡在了天灵脉境界,正是因为对于脉力的感悟不足,方才难以跨过那道小小的坎。
虽说那天灵境界,距离督脉境界,仅仅只是一个小境界。可两脉门之间,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啊。
擂台上,钟天眉头紧锁着。看来,正是卡在了所谓感悟这一关。
脉师的感悟,玄而又玄。通过自身精魄、血脉、经络而从天地造化之中夺取脉力,本身就是化腐朽为神奇之事。
若是踏足了天灵脉境界的领域,更是开始与天道乾坤有着丝丝感应,最后能否堪破那玄奥的乾坤境,所依仗的,便是这脉师自己对于脉力、天道的感悟了。
钟天一边不断的向自己的天灵脉输入着脉力,一边,丝丝修炼上的感悟不断地涌现在脑海之中。
“可是,为何我听说,那感悟玄之又玄。在我脑海中,却如此的清晰可见呢?”
看来,王风想错了……
对于脉力、天道的感悟,在钟天的脑海之中,十分清晰!可此刻钟天纠结的是,自己与他人所见所闻,为何有着如此大的差距?!
无论是战斗,还是脉力修炼,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总是很真实。就像是可以触摸得到一般。
在地下擂台之上,那些所谓化险为夷的关头,在钟天心中,其实都有了对策。并不像众人眼中,那般灵光一现,方才逃出生天,反败为胜。
同是,也正是这一份敏锐的感知,让钟天在面对脉生心魔、面对自己内心的迷惘之时,也显得如此的不可自拔。
像是拥有了看穿一切迷雾的天赋,所带来的惩戒一般。这超越他人的敏锐感知,对于钟天未来的修炼而言,不知道是福是祸……
身怀后人发、先人至的预判之力。
可也必须承受那比他人陷得更深的迷惘仇恨之中。
这朵猩红的彼岸花,她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远远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红的似火,似河流。
就是不知,绽放在了谁的黄泉路上。
是罪恶的凡世,亦或是不应该存在这天地间的冰雷双脉……
“我的路,究竟是对是错?”
迷惘,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钟天的意识里不断地缠绕着。
突破天灵脉,只在不到一炷香的时分,便已经落下了帷幕。可内心的迷惘,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感受这此刻感官,脉力由内而外地升华着。可此刻的少年,却依旧呆呆地站在擂台之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路走来,见过了诸多奸恶。
自己最初所崇敬的脉师,在进入到他们的世界后,也无非就跟原来一模一样。
尔虞我诈,为了个人利益,不断地歼灭挡在自己道路上的人。
现在的自己,似乎,也开始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说那个谁。傻站着干嘛啊?今日,已经没有打擂者了。”
旗袍女子也从往昔的回忆之中,苏醒了过来。看着台上呆滞着的钟天,出言提醒道。
“噢!不好意思,我马上离开!”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钟天的思索打断。转过身,满是歉意地看着那位旗袍女子。
“看样子,你不是白松城之人吧?”
旗袍女子出言问道。玉藕一般的双臂,环绕着胸前的两团柔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略显尴尬的少年。
不是战斗之中的少年,在这阅人无数的女郎面前,显得尤为可爱。
“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对方一语点破自己的底细,钟天此刻也是一阵大惊。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两肩拉拢下来,显得十分无奈。
在那大奸大恶面前,钟天可以说是不卑不亢了。
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还是这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小少年。
眼前妖艳的旗袍女郎,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脉力一般。将这少年的青涩一面,揭露地淋漓尽致。
“哈哈,不用那么紧张的。这地下擂台,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只是好奇,像你这么有天赋的少年,为何会来此处?”
看见眼前少年如此窘态,旗袍女郎突然笑了起来。与钟天地谈话,也开始变得随心所欲一些。
“当然是为了那挑战三十场之后,所获得的雷霆锉啊!”
钟天听出了那问题并无恶意,便也放下了警惕之心。自己来这地下擂台的目的,又不是不可告人。便也大方地回答道。
“噗哧”一声,女郎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呢。
“才十五岁,便认为自己有了赢下三十场的勇气。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拂过大地。这像是质疑一般的言语,让钟天那年轻气盛的心里,也是心痒难耐。当即放出了大话。
“若是我能赢下三十场,拿下那彩头。不知这位姐姐可否与在下共度良宵?”
说一出口,钟天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完了完了,这女子恐怕真是妖精转世。只是轻轻一句话,就令我鬼迷心窍的。”
心中闪过一丝悔意,钟天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意志不坚,意志不坚啊!
“有趣,有趣。”
旗袍女郎听罢,身躯骤然一紧。随之开始爆笑起来。
并没有那些世家小姐的掩嘴轻笑。眼前女郎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笑得全身颤抖着。
“先赢下三十场再说吧,小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