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被林狼盯着,只觉身体发冷,他不敢接话,心中清楚无论挑哪一人他都不是对手,看这些少年的样子,只怕求饶不会有何作用,在劫难逃之下,目中渐渐露出狠色。
“兄弟们,今天这些人是不会饶我等性命的,横竖一死,咱们不如跟他们拼了。”黑衣老者侧头道
这些人原本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凶性极高,所以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对,和他们拼了,咱这么多人就不信弄不死一两个。”
“拼了,爷就算死,也要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也有部分人,目光闪烁,到处乱瞄,希望能找到一条活命之路。
黑衣老者举剑向前,怒喝道:“杀。”
匪徒们目露凶光,狠狠朝林狼扑来,而黑衣老者在人群前冲之际,却转身朝后逃去,也有人打得同样的主意,先一步朝后跑去。
“杀”林狼目光冰冷,望向逃走的几人,手中剑向前一挥,十数道剑气铺天盖地向逃走之人激射而去。
惨叫声四起,十三少年也与冲来的人群战到了一起。局面完全是一边倒,少年们如虎入羊群,杀得血花四溅。
而逃跑的人,也没能躲过剑气的狙杀,纷纷被剑气击穿胸膛,黑衣老者勉强挡住四道剑气,却被第五道剑气击穿了心脏,同样殒命。
聚义厅,大当家坐在主位上,面色暗沉,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下面人见大当家心情不好,也都放低了声音,聚义厅一时有些安静,只剩下咕隆咕隆喝酒的声音。
就在这时,聚义厅外传来大片的惨叫声,一名匪徒踉跄着快步跑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上半身至腰身忽然与下身脱离,滚倒在地,鲜血很快就流出一大摊,而他的双腿依然向前迈了数步才颓然摔倒。
聚义厅惊呼声四起,大当家霍然从主位上站起,面色震惊,瞳孔剧缩。
哒哒的脚步声中,林狼带着云七到云十三七人走进大殿,而云一到云六六人正在清扫外面的匪徒,惨叫声依然连续不断的传来。
任何恐惧的事情,做多了都会有所适应,杀人也不例外,此时少年们的脸色比之前要好看许多。
林狼望向白虎王座上的男子,问道:“你就是白虎山大当家?”
大当家目光冰寒的望着林狼,没有说话,心却沉到谷底,老二老三两人带那么多兄弟都拦不住这些人,这到底是些什么人?
就在林狼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大当家开口了,“我二弟三弟是否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谁是你二弟三弟,不过,你派下山的人被我们杀光了却是没错,想来你的二弟三弟应该在里面吧。”林狼漠然回应。
大当家瞳孔连续收缩扩张,“我白虎山与诸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诸位为何滥杀无辜?”他不在乎两个兄弟的死,却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
“无辜?我杀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一点不无辜,一群畜生,活该被杀。”林狼望着手中剑,冷笑道。
大当家心中怒火腾的冒起,又被他很快压下,笑着开口道:“几位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白某拿得出的,愿意拱手奉上。”实力远不如对方,他选择低身下气。
“你当我们是来打劫的吗?”林狼冷哼一声,“我们是来收债的,为死在你们手上的冤魂收债。”
大当家沉默下来,脸色阴晴变幻,最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起身走下王座来到林狼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十分诚恳的道:“是在下错了,只要几位放过我这一次,在下愿意改过自新,再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说完,又再次长鞠一躬。
聚义厅的其他匪众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大当家不仅喜怒无常,而且十分嗜杀,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取人性命,他们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低声下气祈求活命,当然所谓的改过自新已经被他们自动过滤了,他们绝不认为大当家会改过自新。
大当家没有选择拼死一战,他们也是无比赞同,他们可不想和这些少年对上,毕竟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而林狼就有些犯难了,师尊说要一个不留,可是有人有悔过的意愿,他不能不给别人机会。
正在林狼迟疑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数十条人命因你惨死,你一句悔过就想揭过?天理何在?有道是杀人偿命,想改过自新就从下辈子开始吧。”一团黑雾凭空浮现,很快凝聚成一相貌英挺的青年。
“师尊。”
“宗主。”
少年们赶紧行礼。
大当家等人神情巨震,这人是人是鬼?
云天空目光如剑的望着大当家,大当家浑身寒气直冒,有种从里到外被人看了个通透的感觉,他不敢看云天空的眼睛,目光躲闪,心知此人绝对比这些少年更可怕,心沉到了谷底,难道今天真是在劫难逃?
“还不动手?”云天空眼睛瞪向林狼。
“是,师尊。”林狼不敢反驳,而且他也觉得师尊说的有道理,害死那么多人,就该拿命来偿还。
异变忽起。却是大当家先行出手,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朝林狼当胸刺去。
林狼大惊,然后一股怒火从胸中熊熊燃起,天衍剑快速横胸前,正好挡住了匕首。
“当”的一声,林狼被震退两步,大当家挥臂再刺,却见林狼左手一挥,一团人头大的火球快速成形,并朝大当家迎面撞至。
大当家面色剧变,快速向后退去,同时俯身低头,火球从上空呼啸而过,正好砸在他的白虎宝座上,将白虎宝座烧成了一团火炬。
大当家抬头望去,却见林狼持剑斜指地面,正目光冰寒的望着自己。
“其他人交给你们,不要留手。”林狼也不回头,对身后的少年吩咐道,接着看着大当家,怒喝一声:“卑鄙小人,受死。”
挥剑一斩,十数道剑激射而出,同时左手握拳收于胸口。
“天衍御剑术。”
所有剑气如被无形之力推动,向中合拢,凝成一道粗大剑气,如极光似闪电向大当家胸口激射而去。
大当家见到林狼如此玄奇的攻击之法,面色如灰,举起匕首奋力斩向剑气,希望能将剑气击散。
可惜事与愿违。一股巨力袭来,匕首受力不住被击飞,剑光从大当家胸口穿透而过。大当家脸上惊恐的神色凝固,慢慢低头看向胸口,却见胸口正中出现一个婴儿头颅大小的窟窿,能透过窟窿看见背后的光景。
窟窿边缘的血肉如被火烤过般呈现焦黑之色,没有丝毫鲜血流出,而大当家口中的鲜血却不要命似的向外流淌,很快就倒地身亡。
大厅中的战斗也是一面倒,没有人敢与云七等人交手,都面色惨白,企图逃走,却一一死在云七等人的刀下。
见林狼依然面色冰冷的望着已死的大当家,云天空走到他身旁,点醒道:“你都要取人性命了,还不许别人先出手偷袭吗?你要记住,厮杀不是切磋,有所谓的先手后手点到为止。厮杀就应当无所不用其极,只求灭杀对方,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是…”
云天空直接打断林狼的话,“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只要明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林狼见云天空语气不容置疑,只得点头。云天空也知道,林狼年纪尚小,阅历也不够,很多东西还需要时间去沉淀,也就没多解释,以后慢慢自会明白。
十四个少年站成一排,云天空一个个望过去,杀了这么多人,少年们面色难免苍白,神情也颇为憔悴,想来他们精神上必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云天空满意的点了点头,想当年,自己第一次杀人,可是吓得瘫倒在地。而如今这些少年依然能够镇定的站在自己面前,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对,这些少年在矿场经历了莫大的苦楚,经常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被活活殴打致死,也算是见多了生死,心理上要比云天空当年坚强的多。
云天空伸出右手,右手戒指白光一闪,面前凭空现出十四块样式一样的令牌,令牌红色打底,正面镌刻着一团淡金色流云,背面则刻着两个黑色古朴的字体,其中有一块刻着嫡传两字,其余十三块所刻为护法两字。
所刻字不一样,正面所刻流云亦有不同,流云深处以独特的手法雕刻着灵兽,嫡传令牌正面流云深处隐隐潜伏着一条黑龙,而护法令牌流云深处则隐藏着一只黑虎。
云天空手一挥,十四块令牌化作流光分别飞向林狼等人,被他们一把接住。林狼所得为嫡传令牌,而十三个少年所得为护法令牌,令牌到手,每个人都目带惊奇之色的打量个不停。
云天空微笑道:“这是你们的身份令牌,打上你们精神印记,令牌就属于你们了,这令牌代表你们在宗门内的身份,切不可遗失了。”
十四个少年躬身一礼,恭敬道:“是。”代表身份的令牌?少年们大概明白他的作用,珍而重之的将之收了起来。
云天空右手一招,一块与他们手中令牌造型一样的令牌悬浮于空,不同之处在于此令是黑色打底,背面刻着宗主亲临四个字深紫色的字,正面淡金色流云深处用独特手法雕刻着一条紫色神龙。
云天空伸手指着令牌,面色严肃的道:“记住,此令为宗主持有,无论何时何处,见令如见宗主。”
见令如见宗主?少年们俱是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悬浮于空的令牌,不肯放过一个细节。
云天空笑着看着对面的十四个少年,心道:“从今而起,你们就真真正正是我流云宗的弟子了。”
三天后,白云道观被人灭了满门。这所道观有道士七十人,都是些假道士,一直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
七天后,火金山的一百多名无恶不作的山匪被诛杀一空。
云府花园。
“在李朱两家的打压下,家族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在这样下去,我们云家非要被打垮不可。”云青坐在云天空对面,双手托腮,愁眉不展的道。
云天空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
“而且,家族正值危难之际,有些人身为云家子孙,不仅不思与云家共御外敌,还意图谋夺云家主脉产业,实在是无耻至极。”
“如今,云家是内忧外患,前途堪忧了。娘说了,若是家业真的守不住,她不会留下来与李朱两家人硬碰硬,会带我们一家人离开妖林。”
“小谨,姐姐不想离开这个家。”云青望着花园里的一草一木,目中泛起泪光。
一年多的时间,她一直辛苦忙于家族事务,不敢懈怠丝毫,就是希望能挽回家族的颓势。可是家族的境况却越来越糟,爹娘也整日愁眉不展,她是既心痛又无助。
云天空望着云青憔悴的样子,心中血气翻滚,低下头,眼中掠过一道冷光。
放心吧,姐姐,有我在,没有人敢动我们云家一根毫毛。
炼制筑基丹的灵药收集了不少,云天空决定尽快开始炼制筑基丹,早日突破到筑基期。凡是对云家图谋不轨的人,他要以绝对的实力像碾死蚂蚁一样的碾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