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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汉斯求助

对发生在中国的这场战争,美国人明面上保持中立,实际私底下却一直在支持日本,否则日本哪里来的制造武器的钢材和各种物资。如果美国人的武器测试小组袭击日军宪兵,还可以用日军战力亚洲第一来解释,那么,发生在东京的大火又怎么解释?不管是藤原中佐还是小野晋一都知道,注重利益的美国人绝对不会在东京故意纵火。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支美国武器测试小组里有一定数量的华裔,因为有了华裔的存在,东京才会出现大火,上海和天津两地才会出现连续针对宪兵和情报人员的袭击事件。琢磨到这里的时候,小野晋一忽然发现,自己的推断似乎已经变得合理起来,而藤原中佐也有了向上级汇报的想法。

小野晋一的推断很快上报到宪兵司令部上层手里,半天之后,焦急等待的小野晋一终于等来宪兵司令部上层的回复,只是回复的内容却不是小野晋一想要的。宪兵司令部上层并不赞同小野晋一的推断,因为梅机关全力搜索上海抗日势力的同时,也在暗中监视各国在上海的情报人员,尤其是英美两国的情报特工。

梅机关得知小野晋一的推断之后,就反复核对了针对上海境内各国情报人员的监视记录,结果并没有发现上海存在一支美国武器试验小队的迹象。“绝对不可能,在上海,我们不但有属于大日本帝国的情报人员,还有众多的黑帮分子为我们提供情报,就算是美国人也无法做到隐藏所有的痕迹。”梅机关坚持认为小野晋一的推断只是异想天开,而小野晋一也拿不出能够令人信服的证据,所以有关美国武器试验小队的话题也只能就此结束。

心中失望的小野晋一坐在车里一直没有说话,被他摇下的车窗一直敞着,任由夹着雨水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吹着他阴郁的脸,却把同车而行的久保田二冻得够呛。终于,小野晋一还是摇上了车窗,把头仰在坐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的久保田二知识张了张嘴,却没有吭声。

小野晋一很失望,他原以为这一次自己能脱离特高科正式进入军界,可是不成想,谁知道司令部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自己的这些努力可就算是白费力气了。闭着眼的小野晋一忍不住长叹一声,一直留意他的久保田二这次没有忍住,沉思一阵之后,终于还是开口向小野晋一建言道。

“小野科长,宪兵司令部这么做或许只是不想把美国人牵扯进来,毕竟帝国目前还依赖于来自美国的废旧钢铁。”久保田二说的很含蓄,但话中的意思却已经显现无疑,如果不是小野晋一拿不出真凭实据,宪兵司令部岂能不重视那份情报分析报告。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小野晋一的反应,发现小野晋一并没有因此动怒,久保田二这才继续言道。

“其实想要找出美国人的破绽很简单,梅机关那里应该有上海美国情报人员的相关资料,只要能弄到那些资料,咱们这边有针对性的弄些小行动,美国人未必不会露出马脚。”久保田二的检验终于引起小野晋一的注意,仔细想象,小野晋一也觉着久保田二刚才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至少是可以试一试。

该如何引诱美国人露出马脚,这对于特高课而言,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小野晋一闭着眼想了一阵,随即睁开眼睛对久保田二言道。“梅机关那边,我来想办法,你去联系被我们控制的那些租界巡捕和帮会势力,激怒美国人的事情,我们特高课绝对不能出面。”小野晋一话中的暗示很是隐晦,久保田二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上海战事结束之后,国军虽然撤退了,可蓝衣社却在上海迅速恢复着实力。通过各种途径一遍传递情报给国军吗,一遍开始有针对性的实施对汉奸和日军高层的刺杀行动。蓝衣社因为其强烈的象征意义,和在“孤岛上海”明目张胆地实施刺杀行动,导致上海的众多小市民投身其中、部分人还自发的组织起来联合行动。这些人既为爱国,也为自身的利益而行动。有时候,他们会与国民政府的特工组织联合起来,有时候则单独行动。

随着战事吃紧和国军的逐步败退,上海租界巡捕房的很多人却已经被军统或中统暗中收买。当时日军要在租界内公开抓人,还必须由日本宪兵队出面,事先通知租界巡捕房当局,由巡捕房派员会同前去。而上海的军统、中统组织,对两租界的巡捕房大员,大都按月给以津贴,彼此声息相通。

因此,日军要到租界抓人,往往是日本宪兵队刚刚与巡捕房打招呼,那些被军统、中统收买的巡捕房人员便会暗中通知,让被捕对象逃跑。而凡属军统、中统的一些重要人员,即使来不及逃走而被捕获,巡捕房也是多方留难,甚至拒绝“引渡”。正是在这种有利的情形下,军统、中统在上海的潜伏由仓促到有绪,再加上从后方调来的精兵强将,很快便恢复了实力。随后,针对亲日分子的暗杀等恐怖活动,开始呈现增多之势。

为了改变这种不利因素,日军在一边扶持76号和黄道会这种汉奸特务组织的同时,也开始使用银弹攻势,暗中通过帮会的力量收买租界巡捕。而上海的日本领事馆,也使用各种手段游说租界工部局,增加租界内日裔巡捕的数量,借此来改变日军进入租界抓捕的难度。有了租界巡捕的暗中帮助,再加上76号和帮会势力的胁从,特高课才能自由进入租界频频抓人,而事后也并未引发租界工部局的针对。

小野晋一想要在租界针对美国人展开行动,自然就离不开租界巡捕和帮会势力的帮助,久保田二领命离开,而小野晋一则马上赶去梅机关。没有几个人知道,小野晋一有一个学长就在梅机关任职,而且是关系很好的那种同乡关系。找到自己的学长说明来意,小野晋一根本没有费什么功夫,就从梅机关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租界里乱像乍现,只短短三四天里,就出现多起绑架案,指导帮会势力行动的久保田二倒也不傻,他并没有只是绑架美国人,期间还掩人耳目的绑架了几个其他国家的人。绑架案令得租界里风声鹤唳,往日天黑之后,才是租界里灯红酒绿夜生活的开始,可是绑架案一出,租界的夜生活顿时冷清了许多。

躲在家里修身养性的陆远并不知道这些,假借养伤为名,陆远躲在住所的地下室里整日摆弄那些化学药剂。陆远的化学一向学的不错,高中的时候,居然跟几个要好的同学,用学校实验室的化学药剂自制出比苏军鸡尾酒***还厉害的化学***。就在陆远的研究有些眉目的时候,汉斯却意外登门拜访,而且还带来一个陆远难以拒绝的请求。

租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汉斯的酒吧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可他手下管账的会计却被绑架了一个,暴怒至极的汉斯派出大量人手多方查探,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无奈之下,汉斯只好来找了陆远,试图借助陆远背后的渠道查找到自己的那个会计。“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格列佛知道我太多的事情和秘密。如果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也就算了,可是格列佛都已经失踪两天了,绑架他的人却一直没有联系我,我怕这里面还掺杂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因素。”

陆远知道汉斯在担心什么,上次和陆远聊过之后,汉斯就一直在暗中策划撤去澳门的事情。汉斯手下众多,而且他也不可能自己独自离开,作为会计的格列佛也就知道了很多汉斯的布置。如果格列佛是被德国情报部门带走的,或者说格列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汉斯的事情,这对于汉斯而言,根本就是一张催命符。

“陆,只要你这次帮了我,以后你需要的所有武器装备,我都会成本价对你提供。”陆远从来没有白干活不拿钱的习惯,汉斯也适时的表示出自己的诚意。“我在美国已经安排了人,只要你说的那种通讯工具开始装备美军部队,我的人就会第一时间把最好的送来上海,我向你保证。”汉斯表示出来的诚意还算令陆远满意,尤其是汉斯最后提到的步话机,那东西可能是陆远最盼望得到的装备了。

“汉斯,我们是朋友,这件事我会帮你的,不过你要给我点时间。”陆远笑的很开心,当得知汉斯手下的人已经几乎把整个租界都翻遍之后,陆远心里就已经大致有了侦查方向。在上海能干出这种事情的,除了上海的黑帮之外,可能也就只能是个性卑劣的日本人了,如果真是日本人干的这事,对于陆远而言,那可就太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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