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迎来了史上最残酷的大学生毕业季,全国720万的毕业生都将从这一年离开校园,走上社会的岗位,就像一批失控的狼群,追逐着几只走散的羚羊,每一口都要置它们于死地,每一声嘶吼都露出心底的渴望。而几只可怜的羚羊,即使奋勇奔跑,也终将难逃厄运。但是,在诺大的狼群浪潮之中,同样也会有很多的老弱病残,它们只能随波逐流,等待前方的狼群吃完之后,然后灰头灰脑的过去舔一舔零碎的骨头,达到心灵与肉体的满足感。当然了,作为21世纪的大学生,一个被称为黄金时代的背景下的大学生向阳来说,将自己挂在大称上称一称,就知道只能是介于老弱病残与强壮精干的狼群之间了,我们常常称之为饿不死的孤狼。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这句话对于向阳来说,就好像来了一个完美的漂移,让他成功的躲过了所有的好的运气,估计应该是祖上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所以才使得后辈子孙无法有一个好的发展吧。向阳,男,24岁,来自一个偏僻落后的乡村部落,毕业于长安工程大学,至今仍在社会游走,一个典型的理工男。戴着一副黑黑的眼镜,镜框底下,藏着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仿佛在他的视界里,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灰蒙蒙的毫无生机,除了他的那双眼睛外,其他的一切,就像滴水如海一般,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向阳这个名字乍得一听,应该让人联想到的是积极乐观的,而非如他本人那样的忧郁沉闷,后来有朋友问及其名字的来源,他说是由于家母喜欢向阳花,所以就借此为名,为他取下了这个名字,当然也是希望他以后的生活能够乐观向上。这么一对比,才发现,其实他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长安工程大学,又名清华纺织学院,原来是国都北京清华大学的一个学院,后因其主要以纺织生产为特色,故在1980年初的时候,便从一个学院独立出来,成立了一所大学,直至现在,也就三十多年的历史,也就是向阳他所在的学校。按理说这个学校应该会有一个好的发展,毕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子凭母贵。但是就好像不是亲生的,自从远离国都,来到这个偏远的省市之后,这所院校就一落千丈,远远的落后于其他新兴高等院校。除了纺织服装出名外,其余专业皆是一般。对于向阳来说,他所选的专业就是所谓的一般专业了-管理专业。管理,听着是十分的高大上的,一看就是有发展潜力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四年的学习生涯告诉向阳一个道理:选对专业就像找对女友一样重要,如果你认真对待,那么陪伴你的就将是美女,如果你草草了事,那么,很遗憾的祝福你,只能和丑女共度美好时光了。
六月,一个热闹而烦闷的季节,闷的令人心烦意乱,心神不宁。在向阳看来,热闹是别人的,自己或许就根本不配拥有,甚至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梦想,静下心来想想,他不禁苦笑道,还是孤独更为适合自己吧。四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匆忙的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总是在过去了之后感慨曾经,在失去之后懂得珍惜,这就是所谓的人类的共性。不知不觉便度过了浑浑噩噩的大学四年的生活,走入社会的向阳,此刻才发现,原来社会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么容易,那么自由。曾经的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在毕业之后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要成为这样的人,看不起哪样的人,但现实将他所有的幻想打碎在地。此时的他才能更加理解所谓的生活,生容易,活也容易,但是生活真难。从来没有人会告诉你,毕业后该去哪,不该去哪,也不会有人告诉你,今后该如何的生活才能成为你当初所梦想成为的人。等到有一天,你自己走上生活这条道路时,就是得摸着石头过河,好与坏,只能自己去判断,所有的后果,都得自己去承受。
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一个个陌生的脸孔,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农民工和学生,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话语,这一瞬间,在向阳的眼里变成了一幅图画,就似清明上河图一般,所有人都在画中,只有向阳一人是画外之人。“工程大学到了,要下的赶紧下车”,一个略微胖胖的女售票员喊道,一张不太漂亮的脸上显现出一丝丝的厌倦和不耐烦之意,可能是由于长时间的工作或者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算一算,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向阳每天都是早上八点钟出去,然后晚上六七点回来,真可谓是披星戴月,奔波忙绿。虽说也不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是一天的大好时光大部分都被消磨在来往的车辆行程之上,以至于现在看见这个公交,他都有一种在车上坐着的感觉。“从小在妈妈身边,就说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长大后发现说的容易,做却是那么的难......”,脑海里不禁回想起2014年张嘉洵在电视剧《大丈夫》中演唱的这首《男人真累》,是啊,正如歌曲中所说,总是一个人望着玻璃窗外想自己到底是谁,总是在奔波忙碌之后,剩下的孤独只有自己体会。站在学校的大门外,看着这所自己亲身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看着门口熟悉的门卫大叔,手里攒着中华牌的香烟,正大口大口地吸着,脸上是那么的满足与幸福,还有时不时的从学校走出来一对情侣,两人相拥着手牵手的走到门口卖糖葫芦的阿姨旁边,女孩手舞足蹈的挑选着她所中意的糖葫芦,男孩温柔地看着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着我们伟大的毛爷爷的头像的十元纸币,递给阿姨,然后笑嘻嘻的远去。望着远去的两人,阿姨抖了抖手里的纸币,对着天空看了看,满足的掏出她“精致”的钱包,缓缓地把钱放了进去,拉上了拉链,又来回看了几遍,然后重新找寻属于她的下一个“猎物”。这个六月,没有风,但却令向阳心里一阵颤抖,他下意识的拉了拉衣袖,快步走进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