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性,安妮并非是一个好战主义分子,对于这些被打扰到的原住民,并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但生死攸关的瞬间,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其实大多数时候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飞行术比之浮空术最大的优势在于进退随心,安妮只不过一动念的功夫,就改向前飞掠的强劲势头,生生在那只怪兽算准的咬合位置前一尺之地顿住,百忙之中还劳神从腰部的装具带上扯出一枚云爆弹引燃,丢进它的大嘴里。
那只怪物很奇怪自己含进口中的东西怎么会要比想象中来得小了不少?可这玩意的味道却辣得没话说,足够让它七窍生烟,嗵的一声闷响,把它的管状肢体撑大了足有三四倍,内部结构也被破坏得七零八落。
就算这样,因为它肌肉呈无比强韧的环状结构,居然硬是没有被胀破,不过如此大餐,也让它无法消受,瞬息间失去生命的肉体直挺挺地倒下来,啪地一声狠狠拍在水面上。
而已经逃到了远方的安妮却更加奇怪,她曾亲自参与过研制云爆弹的初步工作,事实上,这个构思就是按她的要求所提出来的,除了那几位家族内的一线研究人员,可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爆炸物的强大破坏性。
现在却有一种生命体的肌体结构居然可以抗衡如此巨大的冲击力,最少单纯用肉眼观察并没有遭受到严重的破坏,这个怪物躯体的强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本来她是想要用手中的铁枝钉进悬崖,作为攀附物让队员们借力,现在平空冒出来这样的好东西,要是不加利用一下,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三下五除二地把大多数铁件一路向上刺入绝壁,每间隔十来米就有了一个可以让人借力的支撑点,如果再加上一定长度的登山索,久经训练的队员们就可以顺着这道开辟出来的路线下到崖底。
这本来近乎于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但在附上了一定强度的异能后,再对付起那些坚硬的岩石来,就省事了许多,纵使这样,工作到了一半时安妮早已经累得汗流浃背,体内的异能早已消耗得近乎枯竭,可她硬是咬牙坚持到把铁技尽数用完,这是关系到队员们逃生的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后就是把那只怪虫的尸体拖上岸来,横向张挂在崖底,这样凭借虫尸的韧性,队员们就算失手掉落,也不至于受伤。
此时的山崖上早已血流成河,一波又一波巨蝎铺天盖地的涌出洞来,几次危急关头,都只有靠着损耗化学枪备用生压剂才顶了过来,那些药水直接投入敌群后,有极强的易燃性,烧跑了不少次来袭者,还好这些虫子不管如何进化,本能中对火焰的畏惧还是依旧无比强烈。
队员们现在是个个浴血,好在尚未有人员伤亡,那些王族护卫本就是打熬搏击术的武夫,斗得性起,大呼小叫,倒也气势如虹,最出格的是老威利和默菲居然一边打一边还在聊天:
“我们可没有足够的弹药干光这些玩意儿。”
“就算这样,炸弹也得等到最后才用!”
安妮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自己飞上崖顶,没想到眼前就是这么样一个热闹场面,那些男士们一个个血染征袍,都显示出几分雄性风采,正对着当头一拔巨虫尽力发射着手里的弹药,王族护卫们手握腰刀护着枪手,抽空还要捡起几块石头丢出去砸两下过过干瘾。
“趴下,”她顺手抽出几枚云爆弹投进去,大叫道:“手雷!!!”
伙伴们人人反应迅速,就地找到隐蔽物伏下,那几个护卫早让人一把推倒,按在了身下,几乎整座岩山都在颤抖,如火山喷发一般,冒着黑烟的碎裂物直冲下崖底,那个洞口就此被炸塌的石块封了个严严实实。
几个人爬起身来,才发现安妮居然就这样神出鬼没地现身在自己面前,不禁大喜。安妮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定是考虑到撤回时的需要,才一直没有使用爆炸物,但没有想过,既然那位公主如此弱不禁风都能出去,此地必然还有其它的通道才是。
现在不是研究过去发生的事情的好时候,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眼前的安排,就开始向下输送队员,在他们编结登山索的片刻,还抽空用护符宝石恢复了一点异能,力争可以应付保护他们之需。
好在飞行术并不需要耗费太多能量,对于这些经常性进行训练的队员们来说,十米左右就能有一个支撑点,足够施展种种手段攀下去了,最夸张的可能要数汉斯,作为格斗术专家,他的各项运动特别是单杠玩得是极好的,几个转折就荡了下去。
大家等到下面闪现出信号弹的光亮来,才开始逐个借助登山绳开始速降,其中只有几个护卫比较麻烦,都是让安妮提着直接飞下去的,那坠崖时的惨叫久久回响,听得铁人也要掉泪。
奇怪的是,在这个阶段里,居然基本上没有发生过能量袭击事件,让一直在旁戒备的安妮等了个空,只有最后手臂受伤的一位保全人员爬得慢了点时,对面古城废墟中才再次有所反应,而且也与上次的攻击不同。
这一次所袭来的并非块状能量,看起来完全象是一束光带,极缓极慢地向前延伸,但安妮可一点都不想冒去检验其攻击力的风险,现在离地也较近,直接就让那个队员跳了下去,在虫尸上平安着陆。
那条平坦宽大的光带,很慢很平稳地从古城里一座建筑物前一直伸到了悬崖边,微微闪烁着点粉红色光芒,安妮试着投过去的碎石居然象碰上实体一样就停放在了它的平面上,如果没有刚才的前车之鉴,倒象是条宽阔平坦的大道。
这难道就是主人发出来的邀请?不知道!安妮也不想用生命作代价去尝试,对这个已经透支了信任的好客主人,整个小队也绝对没有人产生这种希奇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