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护卫统领与长老虽无兄妹之名,却实实在在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分外深厚,此时老老见他如此惨状,实在是悲从中来,只不过一丝理智尚存,不敢在伤患眼前大放悲声,只得把手塞在嘴边,堵住阵阵抽泣。
安妮对治疗算是经验最为老到的,赶紧打开救生包,清伤上药,转眼就把他裹得仿佛粽子一样,眼下还不好说他性命能不能保住,可伤处都在要害部位,要想活下来,就得靠他自己挣扎过这一关。
在使用了一些麻醉类药物后,伤者的呼吸开始平稳下来,安妮用一条羊毛毯给他保暖,旁边再生起几堆篝火,尽可能让他节省下一些体力。
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说不得人手需要进行个合理的分配,这位统领和那些尚不晓人间险恶的妇孺,最好是能安排她们回到安全的地方。
眼下事出有因,长老也不得不听从她们的安排,但希望可以留下几位护卫,无论这位外来的圣女身份如何高贵,她们信奉这座神庙已久,总是不希望有什么亵渎神灵的事发生,所以名义上是留几个可以传达消息的帮手,实际上也有点制约一下的小心思在里面。
更何况,看刚才他们冒险救护自己的情状,这些护卫的安全应该可以放心。
安妮何等样人,早就看得明明白白,可是这点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并不放在心上,所以同意抽出几个护卫应付个人情,这好歹是在人家的土地上,既然大家在这样一个谁也不会轻易进来的空间中不期而遇,可想而知应该算是一种神缘,总不好太过于自行其事。
最后确认,派一位安妮家族的保全人员与这批人一起回去,也顺便向土邦主致以迟来的敬意,而且伤者病情比较严重,为了搬运过程里尽量不影响到伤势,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教导一下他们如何操作沙地飞车。
上次被伪装的埃达哥哥伤到了肩膀的古力特被挑出来担些重任,他性情稳重,是个合适的人选。其它人将从另一条路深入这座古庙,尽可能去把已经进去了好几个小时的小女孩子再捞回来,否则在童年就受到恐怕景象摧残,怕是一生都会留下阴影。
当然,在这些正大光明的理由后面,安妮小队要做什么怕是傻子也能猜到,可是传统的规条里,不也有圣女的意志不可违背这样的说*么?长老安慰自己道,而且她可能是这世上最为关心着地下那个小女孩命运的人了。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可以阻碍得了的,但是,还是希望圣女殿下可以为我族保存下来一点希望。”在看到那些无比轻捷先进的沙地飞车后,深深地在心中为那些在沙漠中生活了一世的子民们脸红的长老临走时很认真地说。
“我们是神殿护卫,不会做对神殿不利的事。”安妮从对方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对内情的透彻了解,知道对方不过是在合理借口下力求让此事有个顺利的结果,哪怕单从这点上,就要比混沌人间的大多数人要强很多,在心里叹服钦佩的同时,也给了对方最郑重的承诺。
在送走了她们之后,小队再次回到刚才的大厅,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安妮还是要再听一下大家的看*,光凭这点,就可以看出她与梅西之间的差距。
梅西始终是个新手,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合理地进行运用,闯关靠的多是运气和热情,她却不同,大量的纸上作业,让她的冒险过程更依靠于实实在在的分析和精密计算。
有人认为应该等到水潭再次发作,一个个地顺着老路进入,安妮却不这样看,按她们观测到的渗水速度,这个深潭大约需要十七个小时达到饱和,界时就算是按长老的土办*送人下去,一次也不过是能传送一位,要是下面有所不测,真的就要首尾难顾了。
“可是,要是从别的地方掘开进入,完全有可能会受到迎头痛击,风险更大。”老威利随时总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更何况,我们就这样几个人,完全不具备如此大型土工作业的能力。”
“不见得,你们没有去过别的神殿,会对此有种种顾虑,但是我知道凡是有神殿的地方,就总会有一些尚未明了的能量存在,这些游离能量,最大的特性就是会引发生物产生变异。”安妮微笑着说。
“你们看这些大号的老鼠,它们的存在,就意味着这座神殿某个地方已经产生了泄漏,而且它们可以在里面存活,也同样意味着这个缺口是安全的。”众人一听,好象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在水潭边死守,我们没有那个时间,全靠了梅西的舍己救人,我们才能在这里谈话,不能浪费他为我们争取来的宝贵时机。”提到梅西那个傻小子,安妮禁不住就是一阵担心。
“当然,改变原有线路并非就意味着没有风险,但是与这种生物对阵,我们把握也要大很多。”大家顺着她的眼光看向那些洒落在地的残肢,点点头。
“但是这里这么多的岔洞,我们选哪一条呢,要是一条条的进行清理,岂不是会耗去更多的时间吗?”也有人不放心地问道。
“关于这一点,其实刚才那位长老在谈话中已经给了我们答案,她提到那年曾有位先代的土邦主曾找到过那条路,而且还带领着几百号人马的大部队下去过。”
“是呀,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要会听话,先生,交谈时集中您的注意力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后她指着大家面前的无数条岔洞,就象站在讲台上一样自在。
首先,这里的岔洞虽然很多,但足够供数百个士兵行军的路线必然有着相关的要求,特别是这些人还是一群骑兵,比如说…….。”
“我知道了,要宽敞!!”一个因为能听得懂一些外语而专门被留下来的土邦主护卫叫道,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