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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巧克力棒

从那天晚饭开始,苏已就跟了玉惜一起去食堂,彤彤当然也是一起,看玉惜要去打饭时,苏已拉住了她胳膊,“买上去吃,我来买。”

彤彤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闷葫芦不鸣则已,一鸣还真挺惊人,还挺大方的。

“不用了,你们去买,一会你跟彤彤来找我。”

苏已没有松手,“不好吃。”

彤彤同学真的惊呆了,“你是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你想跟玉惜吃一样的?”所以他不想去吃食堂,一定要让玉惜跟他们吃小卖店的东西。

这还真是难为了玉惜,彤彤知道她生活费不多,食堂比店里便宜多了,她买面包牛奶的钱,够玉惜吃一天的。而让玉惜才开始交往就花男生的钱,似乎她也不可能接受得了。

“我来买,包括你的。”苏已对彤彤点了头,补充了这一句。

彤彤难得蹭一回玉惜男朋友的饭,抱住了身边傻眼的女孩子,“那就不客气了。”她点了单还帮玉惜也点了,就看男生过去排队买东西了。

“这闷葫芦还有点意思。”彤彤看身边的人还没能回神,这么点了一句。

当晚苏已就说了,隔天请玉惜去他那吃午饭,还有她那个朋友,也可以一起去。晚自习后回宿舍的路上,玉惜就跟彤彤说了,彤彤拍拍她小脑袋瓜,“你说不定捡到个宝。”

至少是个免费的饭票,好像是打算把她一日三餐都包下来的样子。

彤彤没想错,隔天苏已给玉惜带了早饭,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此后也都是类似餐食,馒头和粥,到夏天很热之后才偶尔换成了凉面和绿豆汤。

那天中午她们去了苏已那里作客,才发现他是自己一个人租住在学校附近,很简陋的一居室,一间房带个小厨房和小卫生间,勉强能住人,虽说东西不齐全,空间倒还蛮宽敞。除了床、沙发,靠厨房的墙边摆了饭桌,三个人用是绰绰有余了。

因而此后,虽说没有每天,玉惜去苏已那边吃午饭还蛮常,彤彤去过几回,后来还是回到了自己的目标追寻里,她像以前对玉惜说的那样,自己去追了高年级的一个帅哥,可能因为是追回来的,还坚持了一阵子。

那一年的玉惜,是十六岁,苏已则是在两个月后,满了十七。

苏已十七岁生日那天,是七月一号,那天是月休两天的日子。此前已经问到他那天过生日的玉惜,约了彤彤陪她过去给苏已过生日。

“你生日时他都没给你过,你还要替他过呀?”彤彤对此事完全没有好感,她觉得玉惜在这段感情里投入太多,苏已则相反,除了一日三餐,他在这两个月里似乎没什么进步。

玉惜没理会她的败兴之言,还是笑得很开心,“我生日时他答应了做我男朋友,这算是我这么多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太容易满足了。”

玉惜没想到,彤彤带了她男朋友一起,说是她一个人当灯泡算什么事,成双成对很合理。三个人敲了门,苏已无声放了他们进门。

“今天不用你动手,我们去外面吃,吃完去逛街,逛完去唱歌。”彤彤说了她预定的一日安排。

逛街时彤彤和那个高年级的同学走在前面,男生一直搂着她的腰,有时候会牵着她的手。玉惜不知道彤彤是不是在教育他们,还是在暗示苏已,反正她只是紧张地跟身边的人肩挨着肩地走在人潮里。

一直到去吃晚饭,苏已也没有能学会任何一样。

晚上简单吃了点,主要是切了蛋糕,跟所有庆祝生日的普通学生一样,他们还给苏已唱了生日歌,可惜寿星自己面无表情不怎么领情。

彤彤的帅哥男友之前已经问过她,说今天过生日那个真是你朋友的凯子,感觉跟谁惹了他不高兴似的。彤彤笑着说他就是那样,你当他面瘫就好。

去唱歌时,彤彤就把教学内容升级了一下,她和男朋友玩了吃巧克力棒的游戏,两个人合吃一根的吃法,最后结果,请各位自行想象。

“要不要试试?”结束热吻的彤彤拉了玉惜下水。

玉惜急切摆手,她光看着都脸红耳热了,试什么试,这么想着瞥了眼坐旁边的男生。

苏已倒是没拒绝,很配合地咬住了彤彤递给他的巧克力棒,而后就含着示意玉惜接棒。

男朋友在一边和彤彤咬耳朵,“那家伙该不会是个闷骚吧,我看他做这种事挺积极的。”

彤彤其实和他想法差不多,眼看着快亲上时,玉惜明显缺了底气,一动不动停在了那里。看来果然还是需要他们帮忙,彤彤这么想着准备上前给那两人一下子,干脆撞上后,突破了第一回,之后就容易了。

她脚下才动,苏已自己已经行动了,他扣住了玉惜后脑勺,直接往前吃掉了剩下的巧克力棒,果断地进行了刚才彤彤他们现场表演的内容,完全没有怯场和生疏的感觉。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惯犯吧?”彤彤心底里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她还真是想多了,当一个人平时都只能以不接触的方式辛苦完成自己的工作时,突然发现有个更方便简洁而且干净利落的方式能把工作做得更好,而且对方还并没有抵触时,你说人会怎么选择?

苏已结束时,玉惜大睁着双眼整个人都害羞得在发抖,但并没有说他什么,她也没有不喜欢刚才他做的事。

“恭喜我们的玉惜同学,终于送出了自己的初吻。苏已,做得好!”彤彤鼓了掌,如此发表了宏论。

苏已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人,微微露出了笑容,毕竟,他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完成工作,轻松又省力。

玉惜彻底沉醉在那一个略微勾唇的浅笑里,完全失去了自己。

各有所获的生日,在一片美好假象里结束了,之后彤彤让苏已送玉惜回家,自己就和男友先走掉了。

玉惜在陶陶然里跟了身边的人往自己家走,可惜还是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牵手发生,倒是在她说她到了,转个角就是她家,她自己可以回去之后,苏已问了她,“我可以再做一次刚才的事吗?”

在玉惜问着什么的时候,苏已就如刚才一样怕她逃跑似的,扣住她后脑勺,又一次吻了她。

这次他结束后,玉惜低着头傻笑,轻声说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问我,我都可以。”

苏已点点头,看她往家里走,自己也回去了。

暑假到了,玉惜问了苏已是不是要去父母那里度假,还是回乡去爷爷奶奶那,他说不会,还是会住在他租住那里。玉惜没有追究为什么他放假也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只是问了他,她平时偶尔过去找他玩,可不可以。

苏已给的回答是,“过来住,也可以。”

玉惜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红了脸说不用。

玉惜家里倒是有座机,可是苏已没有手机,提前通知是没办法了,因而在放假前就说好了,隔周三下午玉惜会过去。看他们那样地下恋情一样鬼鬼祟祟的作风,彤彤怒其不争之外,还是有些满意的,她觉得暑假过后,苏已一定会有点长进。

她真的是想多了,如果她有跟玉惜一起过去,就会发现,玉惜只是在教苏已功课而已,和在学校自修时没有差。大概也是因为他俩一直都是一副优生带差生的相处模式,老师从未怀疑过他们的关系。尤其是苏已的成绩简直是突飞猛进,从去年转学过来的垫底,到这学期末已经在中游上下,玉惜功不可没。

从第一回暗渡陈仓后,他们每次都是在玉惜走时说好下次过去的时间。她说如果她没按时去就是有事耽搁了,让他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浪费时间等她。苏已都是说好,除了每回玉惜走之前他都会吻她,并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玉惜偶尔会留下来吃晚饭,轮流做的形式,但大多天没黑就回家了。

八月有一回,玉惜过去时,发现他在看小说,因为书还放在沙发扶手上,打开趴放的形式,封面朝上,书名是——当男人遇上女人。封皮很旧了,这本书本来就很老,玉惜记得自己初中时好像看过,似乎是在家里床底发现的。

“这本书……”她猜测是彤彤拿来的,但似乎不可能,她和刚换的男朋友去旅游了。

“租的。”

“你去租书了?”玉惜环顾左右,并没有看到其他,她以为一定是租书店老板硬塞给他的这本。

苏已摇头,递了玉惜的水杯给她,“路过。”

玉惜喝了口水,愣了下,路过就被硬塞了一本书,他还当真租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两天前苏已外出回来,途径租书店时,趴在朝外的柜台上的老板叫住了他,“唉唉唉,小少年,过来过来。”

确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招手,左右并无他人,苏已落落大方走了过去。

“同学你有女朋友对吧?”老板这是多此一问,他看见玉惜好几回了,从这少年家里走出来,“每次天没黑就让她回家可不好。”

苏已觉得他的常识或许和世人有所不同,天黑了回家更不安全,他还需要送她回去,更麻烦吧?

“嗯……这本书租给你,很便宜,一天只收你五毛,押金就免了,两三天就看完了,到时候还我。”老板说着话就从书架上挑了书递给他。

因为根本都没收钱,苏已看了书名,接了书,点了个头就回家了。

老板感觉自己做了个好事,吹着口哨目送他走远。他看这个小少年沉默寡言不懂得女孩心事的样子,就觉得这样下去他的女朋友迟早要吹,想帮他一把。

前两天苏已都在忙,今天要等她过来,没有安排其他事,就抽空翻了翻,的确看得很快,他已经进度到一半了。

“你……看得懂吗?”玉惜跳过了租书的事,她初中看的时候就是懵懵懂懂,躲在被窝里心跳如鼓,现在早忘记了讲的什么外国故事。

这么一想,第一回见到他时,她也是心跳得特别快,当时去扫地时,感觉心跳都还没平复。

苏已已经拿了课本,准备进行往日的补习,听她问,回头回答了,“里面的人,都有病。”

玉惜忍不住笑了,他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这种小说里面的人,好像都是为了爱情活着,没了对方就要死要活的,的确是有病的感觉。

就是在这时,苏已吻了她,和以往不同,并非在她要走时,而是很突然的。

结束后他也没解释什么,只说,“今天讲什么?”

玉惜心里甜得跟蜜似的,从他拿的英语和理化生里挑了英语,等会可以练习下口语对话,找个至少有“I like you”的对话应该还是不难的。苏已的语文从一开始问题就不大,数学他也是很快就跟上去了,可能因为是基础学科,他的数学现在有时候能比玉惜考得还好。

上学期末的时候,他们要分文理科,玉惜当时拿不定主意,问过苏已,他给的回答是一个提问,你选什么?玉惜愣了下,问他的意思是说要跟着她选吗?男生毫不犹豫点了头。最后玉惜就在和母亲沟通后,选择了理科,苏已也是一起。

高二去开学,可能班里的学生就会变动了,不过他俩应该不至于,没听说他们班要被分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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