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墨阳,我的将士们,跟着我不远千里从西夏到南郑,所吃的苦,背井离乡,你当初告诉我能够将南郑吃下的。我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了,就算是要放弃,我也要拼一把才放弃。”
列辛眸中闪烁这雷光,而金墨阳闻言看着这个人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知列辛的心思竟然是这样的,随即淡淡开口说道“你以为他们杀死的人是为什么?每一个都是你的将领,你的确有很多兵马,可是你的兵若是没有会打仗的首领,那么谁来统率?你还没看明白吗?这就是为何死的都是那些骁勇善战的首领而不是小战士了。”
金墨阳这话一出,列辛的眼睛都瞪得直了,他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原本他以为不过是挑衅……原来其中还有如此深的心思。
列辛双目发红的看着金墨阳,他知道可是他却不告诉自己。
金墨阳看着他很是无奈,“列辛,若是你听我的,就离开吧。你得不到南郑的,到最后只会落得个很惨的结局。”
金墨阳的心是偏着长的,如今谁威胁到了南宁烟,他便会不择手段,若是列辛真的威胁到了南宁烟,那么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相反他肯定会插手其中,这一只西夏军队是他带来的,若是下手的话,他心中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可是这些人非要逼着他的话,他自然也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了。
“不,金墨阳,你不帮我就算了,这个人是谁我肯定会查到的,金墨阳,是你让我来的,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呢?竟然能够让你那么忌惮,这世上让你忌惮的人可不多呢。”列辛的眸光之中闪烁这一丝诡异的光芒,嗜血杀戮又暴力。
“……”金墨阳一时无言,他只能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现在已经完全被激怒了,或者说现在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积极性。
但是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南宁烟花了那么大一番功夫布的局,岂是你一个列辛能够破得了的,这世上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帮她办到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只要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就一定会帮着她的。
“列辛, 我们打一个赌吧,如果你输了就离开这里,回到西夏去,如果你赢了,我就再也不会阻拦你了。”金墨阳的眸光之中带着几分光彩。
列辛闻言愣了愣,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真是为了这个人不惜一切的。
“皇宫马上就就会易主了,而你的西夏军将失去所有的将领,如果你一直这样一意孤行的话。”金墨阳看着他没有一丝玩笑。
“好。”列辛沉了沉眉头随即开口说道,他眼中的腥红也退却了不少,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金墨阳,有些事情他知道他在隐瞒自己,可是如果仅仅是隐瞒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够看得穿的,毕竟这其中参杂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金墨阳,不过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们的军师了。”列辛眼神复杂,对方怎么就那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将领是那些人呢?肯定是有人从里面透了出去,而这个人他之前觉得可能不是金墨阳,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防一防了。
“随便。”金墨阳的眼神淡淡的,他本就不贪恋这些东西,如果他能够不再这里的话自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那他应该可以去看南宁烟吧?这样的话也正好。
“哼。”话说完,列辛就挥袖离开了,对他而言这件事情他其实并不是很乐意。
首先和南郑关系亲密的是他,若是他做了什么事情那结果一旦改变了那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小院里面,南宁烟回来了。
她心里头想着黑衣卫的事情,走路间便没有留神一个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南宁烟抬头一看,是慕容夙钺“不好意思哈!”
慕容夙钺眉色复杂得看了她一眼“你是在干嘛啊?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南宁烟闻言无奈至极,她只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好不好?怎么就成了不长眼睛呢?她派出去的人已经杀了不少西夏的将领,可是那个列辛王却依旧什么表示都没有,而且他的军队离皇城又近了。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对不起。”南宁烟沉着脸色看了他一眼。
门口却闯进来一个人,胥长歌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们都在吗?那正好,跟我回宫。”
胥长歌一句话叫两人都傻眼了。
“事发突然,现在我们路上再说。”胥长歌拉着南宁烟的手然后开口说道。
马车上,胥长歌将事情徐徐道来。
皇宫里,南玉珩吃过午饭之后准备去休息一会儿的,可是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夏侯轻衣,她一个人站在花丛之中跳舞,身边没有一个婢女,只是一身红衣叫人看着十分的耀眼,或许是因为夏侯轻衣没有被监禁起来,她行动自由,让南玉珩中了算计。
彼时南玉珩躺在软塌之上,只是因为夏侯轻衣跳舞的时候点燃了一只香,那香味活活的将南玉珩给熏晕了过去。
等到太医到的时候只说是南玉珩已经回天无数了,如今因为南玉珩在皇宫才将这一切都给震慑住的,现在连他也出了意外的话,恐怕没谁能够镇得住那帮子老臣了,他胥长歌因为军营的事情已经彻底的将那些老头子给得罪了,所以这个老头子是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的。
所以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南宁烟了,她也是这个皇室的继承人,而且是巫族的人,在上京之中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曾经死掉了的人如今站着走回来对所有人都应该是一种威慑吧。
而且这样也能够控制住夏侯轻衣,即便现在看起来夏侯轻衣像是放手了,但是又发现夏侯轻衣好像并非如此。
“宁烟,如今皇宫的情势就是这样,你真的要出现了,你杀了那么多的西夏首领,这种事情也应该让他们都知道,否则这些人真的不会将你放在眼里的。有些东西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胥长歌看着马车一边的人,虽然他也不忍心将她再卷入这一场纷乱之中,可是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上京里给觊觎着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只是夏侯轻衣一个,还有很多的夏侯轻衣以及南夏,如今南玉珩病重,那便是谁都不能解决的。
皇族中的人南玉嫆已经死了,南玉珩也病重了,南玉胜是个小孩子,唯一一个能够撑起来就是曾经被南夏立为太女宁王的南宁烟了。
“我知道了,长歌,谢谢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南宁烟捏紧了手心里的拳头,说实话有些事情可能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也并非是她一个人就能够想得到的。
“胥长歌,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厌恶有些东西,但是现在你说的那些我厌恶的东西确实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很喜欢,所以根本不屑于那些事情。”南宁烟的眸色之中微微沉淀了下去。
胥长歌看着这样的南宁烟微微皱了皱眉头,南宁烟的心底肯定藏着什么东西,但是之前他不明白,现在一瞬间他懂了。
不论她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在她的身边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不会离开一步,很多东西可能要重头来才可以看得清楚,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有些事情可能本就不像是当初那么简单的。
皇宫里,严肃至极,南玉珩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室金黄,他怎么也没料到夏侯轻衣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果然妇人之仁是成不了什么大事儿的。
南玉珩的脑子里现在就在想着南宁烟,等待着南宁烟的到来,在他这儿生命已经流失不少了,他听见胥长歌说南宁烟活了是不信的,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期待这件事情是真的。
如果是那样这个江山交给她也是好的,难得让他可有放心的人,他深信那个人可有比自己做的更加的好,更好。
马车上,南宁烟轻皱着眉头“我以前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可是现在却发现这件事情还参杂着一些别的东西以至于我根本没什么办法。”
彼时南宁烟的眸光之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她即便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可是有些东西心底还是有一个念头的。
慕容夙钺看着她神色也变了变,虽然知道可能现在的她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情况刻不容缓,再差的结果他都愿意为了她来做到,毕竟有些东西可能并非是现在就能够做到的,很多人在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之前可能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应该是由谁来承担的。
“宁烟,你不必担心,至少你的身边还有我们,我们会为你造一个天下太平的。”慕容夙钺看着她,想起昔年间她在大殿之上说过让水月亭名满天下的。
如今天下之人大多都已经听过这个东西了。
看着慕容夙钺,南宁烟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得有些懦弱了一般,这本不是她想要的,有些东西可能别人还做不到,但是她却可以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