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一处精致的宅子之中来来往往,将天下所发生的所有大事都传进了一个书房里面,南宁烟拿着手中的纸条,在本子上细细密密的筹划着。
若是想要西夏退兵又留下金墨阳来,她肯定是要在金墨阳面前露脸的,若是不让金墨阳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么不管结果是什么应该都不是很管用,置于其他的事情则还是留到后来再说就好了。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也在片刻间就传入了南宁烟的耳中,胥长歌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他依旧还是那个风光霁月聪明睿智的世子。
“做的很好,长歌,我们也应该见上一面了。”南宁烟在上京的部署已经结束了,若是能够见到胥长歌一面,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应该会帮着自己的吧。
等到朝堂之上的讨论成形以后胥长歌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坐在书房之中看书,能够看见那一种大臣的面上露出那样的神色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世子,有客人来。”一个侍卫匆匆的走了进来。
胥长歌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谁会找他呢?“谁?”
“那个人说,梅林故友来相见,但求君允诺。”
梅林故友……闻言,胥长歌的眸色一沉,梅林故友,他不喜欢梅花,也没有故友的,可为何那人却这样说?
“等等……梅林……”一个巨大的震惊出现在胥长歌的心海之中,若真的是她那么……胥长歌直接推开了面前的人,他朝着外面跑去,侍卫只觉得十分的古怪,他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胥长歌,这般没有平日里的淡定。
南宁烟在花厅里面等着,天气渐寒,花厅里的花儿却还是开的艳丽,她的脸上挂着一张白纱,身上也穿着一身白纱,没多少的颜色,只是那一份冰雪淡然的模样直教人看直了双眼。
风扬起面纱之下精致若画的面孔在眼底流转,似梦幻一般,胥长歌看着站在花丛中的人,一瞬间一步都踏不出去。他害怕这不过是一场花月梦,一场竹篮水。
等到厅中的人发现了他之后,他才微微反应了过来。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南宁烟面上的面纱随风滑落,她看见胥长歌的眼神充满了惊喜,而对面的男子看着她也是如此,他看着那个姑娘的眼眸灿若星河,似乎是他这一生看过最好看的风景一般。
“宁烟……”胥长歌的颤抖着双手,那是一种想要亲近却又害怕失去的感觉,他伸手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那颗不再跳动的心终于开始跳动起来了。
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女子走过去,再触及到她身体的时候他的眼眸才真的惊慌了起来,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在怀中。
失去一个复得的珍宝,若是谁都只想要将这个珍宝拥入怀中吧。
“宁烟……真的是你!”胥长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无法阻挡心中的那一份喜悦,不是不能够阻挡,是根本无法阻挡。
“长歌,我回来了。”南宁烟知道胥长歌这样的人对情谊最是看重了,现在的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胥长歌心底的触动和松软。
“长歌,我回来了。”
胥长歌闻言只觉得这好似不真实一般,他知道南宁烟或许不会死,可是当她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理智,在遇上这些事情之后不过是一场空话罢了。
“我总以为自己足够镇定,足够平静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触动,宁烟,你真的没事儿了吗?”胥长歌松开面前的人,眼底带着几分晶莹。
“或许我命不该绝,在慕容和一众人的努力下我还是没有死掉,不知道夏侯轻衣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死。”南宁烟看着面前的人轻轻的说到,说起来有些事情其实不尽然。
“你呀,能够活过来真是太好了,可是你还乱说话。”胥长歌一时间沉浸在南宁烟回来的消息之中,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心底便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
“宁烟,这种逆天的方法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胥长歌有些担心的看着面前的人。
南宁烟闻言愣了愣,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问自己的人,可是她该怎么说呢?有些事情她是说不出来的。
“我不知道,不过,长歌,我没事儿。”南宁烟的眸子亮晶晶的,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是真的关心自己吧。
胥长歌的眸色微微一沉,看不出来现在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但南宁烟的话他愿意去相信“好了,我们坐下来说,宁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才到了几天,不过这几天全部都是你的消息,你怎么想到让那帮公子哥儿参加这一次的战事的?不害怕他们的老子失了儿子之后杀了你啊?”南宁烟带着几分调笑得看着面前的人。
“我怕什么?即便是死了,也是他们平日里太过散漫导致的,而且为国捐躯不是很光荣吗?”胥长歌眸子暗暗的,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一丝精光却让人无法忽视。
南宁烟闻言眉头一挑“厉害。”
“不过长歌,我里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的,我是想问你一件事情,若是我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你愿意助我吗?”
胥长歌微微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南宁烟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让他的心头微微一跳。
“宁烟,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胥长歌是一个睿智的人,他做事情一般都会成功是因为他在这些事情上面下了足够的功夫来测试,所以才会成功。
“看来还是瞒不过你。长歌,有些东西我说不明白,但是我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将西夏的人赶出去。”南宁烟答应了胥长月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若是反悔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她纵使有不舍,可是也要一并解决了,若是谁都可以那这些事情来威胁她,那才是损失,有些东西不管发生与否,总是有一点别样的味道的。
“好!”胥长歌看着面前的人,若是她能够有这个心思,那必然是比谁都做的出色的,在这一点上面,她相信的。
“谢谢你长歌。”南宁烟就知道胥长歌肯定会支持自己的,毕竟胥长歌不是别人,一直以来胥长歌都偏心自己,南宁烟有些觉得自己卑微,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她现在委实没有。
“宁烟,即便是地狱,我也愿意陪着你一起,所以不用说谢谢,只要你不将我推开就好。”胥长歌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自己心头软软的,或许有些事情其实不论是谁都并没有明白的那么细腻,但有些东西也好在还能够明白过来。
“长歌……宁烟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南宁烟的声音很平静,平静道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而胥长歌闻言却笑了笑“你拒绝我还是那么不留情面,宁烟。”胥长歌的笑容之中带着一点苦涩,可是他明白,只有这样才是留在南宁烟身边最好的办法。
“可是,长歌,我答应你,若是有一日我的心愿成了,我必定许你一个更大的前程,只要你开口。”南宁烟的眸子之中带着一丝光亮,胥长歌却失笑,然后将她再次拥入怀中。
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何时在乎过呢?宁烟,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不论是天下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只要你想要的。
“长歌……”南宁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面前的人,因为不论如何,她给不了他真正想要的。
南宁烟的心中有一只猛虎,现在要醒过来了。
皇宫之中,夏侯轻衣站在窗前,她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好久了,这里一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自己,含香也只是守着她的儿子,她该怎么办?这些人竟然敢夺了她的权,这些人的胆子真的太大了。
胥长歌,南玉珩,终有一天她要他们付出代价的,夏侯轻衣此人,平生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人了,若是他们要做这些事情她甚至愿意好好的做到。
彼时,一道声音出现在她耳边,一个男子朝着她走了过来,他蒙着面纱,可那一头白发却让她认出来了。
“你是谁?”夏侯轻衣有些发愣,这个地方,这个人竟然能够进来?皇宫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南玉珩和胥长歌什么事情都没做到吗?
夏侯轻衣的面色微微一沉,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金墨阳将面上的面纱扯了下来“夏侯轻衣,你说我来干嘛呢?”金墨阳的面色冷若冰霜,大抵这世上没有谁的脸能够比自己眼前看见的这个更加的冰冷了。
“来人啊,来人啊……”夏侯轻衣以为金墨阳要杀了自己。
“不必叫了, 他们都被点了睡穴。”
“……”夏侯轻衣闻言镇定了下来,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曾经那么爱他,爱到疯狂爱到偏执,可是这个人却将她推开了,如今过来却是想要杀了自己。
“我到底哪儿不好?为何你偏偏不喜欢我?”夏侯轻衣感觉到在这个宫殿之中她好像根本无法呼吸一般。
金墨阳闻言看了她一眼,只是这眼神之中却带着几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