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胥长歌,慕容夙钺皆是一震。胥长歌回头看了一眼浮在空中的南宁烟有些苦笑,他没想到南宁烟竟然愿意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连命魂也不要了吗?
慕容夙钺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得咳嗽了起来“金墨阳,没用了。我们这些凡人根本没有那个能力的,当日宁烟再大凉王宫为了救你赠你一半命魂,便是拿不回来了的。”
“什么?”金墨阳看着慕容夙钺的眼神微微改变了,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金墨阳,你现在后悔吗?后悔那样对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她不会死的。”
闻言胥长歌眼神微眯,他看着金墨阳带着一丝怀疑。
“黑衣卫告诉我,是你亲手杀死了她,不止,你还杀死了宁池?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假惺惺的我会帮你吗?金墨阳,现在你应该也被夏侯轻衣给厌弃了吧?”慕容夙钺目光似火,看着眼前人恨不得打杀了。
“……”金墨阳看着面前的人并没有说话,他没做过,也不需要解释。
“你怎么对得起她啊?你对得起她对你的心意吗?你看见她心上的伤了吗?”彼时慕容夙钺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冷漠。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最爱的人,我真的会杀了你的,现在请你离开。”
“玄晶棺桲只有我知道。”金墨阳的潜意思就是他离开了,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你……”慕容夙钺脸色漆黑的转身离开。
胥长歌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也颇为无奈,谁曾想金墨阳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一个无耻的人。
金墨阳隔着屋子看着屋里的人,还好他回来了。
他就知道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当初那么多的意外都发生了,现在他真的不相信,她会这样轻易的死掉。
还记得之前……
竹林里飘落了两片落叶,他站在那儿朝着上京的方向望过去,列辛走到他身边开口道“若是不想离开就留下来吧?我和你之间只要你一句话的事儿。”
金墨阳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慢慢道了一句“若是你根本不相信一个人会死你怎么办?”
列辛看着他笑了笑“哥,若是我不信的话,抛尸掀棺我都会去看的,我如果不相信这个人会死的话,我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金墨阳闻言淡淡一笑,是了。
他也是这样的,他不会轻易的放弃,南宁烟我不相信你会死的。
“列辛,给我几个人我要回去看看。”金墨阳冲列辛说到,随后一鞭扬起,马踏飞扬。
列辛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个金墨阳还真是什么多做的出来啊?“喂喂?哥,你找谁啊?”
“你说他找谁啊?”列辛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开口问道,侍卫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好在他回来了,否则他或许就真的失去她了。
她不会死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南宁烟只要你活过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彼时房间里的月佩光芒大盛,胥长歌看着有些担忧“依照这个情况,这光芒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怀疑的,我……”
慕容夙钺转身看着屋子也是眉头一皱,可这又有什么办法?现在这个地方他们进不去也根本不能将人给挪走,所以什么办法都没有,什么办法都是空想。
“我有办法。”彼时金墨阳看着二人道了一句。
“如果要掩饰这个地方,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更加大的麻烦出来,让所有人都来不及注意这里。”金墨阳说完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夏侯轻衣想要这江山,端看他给不给了,列辛的几十万大军可不是白来的,人都来来的怎么样也要做点事情才够吧!
“他要去做什么?”胥长歌看着金墨阳开口问道,而回答他的却是慕容夙钺“他应该是要去找西夏的军队吧!”
胥长歌闻言睁大了眼睛,真的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这件事情难道他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可是看着现在这一幕,好似也只有再发生点其他事情才能够将夏侯轻衣的目光吸引开才是,毕竟南宁烟是在夏侯轻衣面前真的死掉了的。
饶是夏侯轻衣再过聪敏,可应该也想不到这复生之法吧?
慕容夙钺目光微微转变,金墨阳,你到底想做什么?
屋子里安静到窒息,而皇宫之中却热烈的很。
孟于老国公进宫将孟于哓烨的尸体带了回去,看见夏侯轻衣的时候他面色发红根本不想认,对于这个害死了自己儿子的女人,国公夫人更加没什么好脸色。
“国公夫人,孟于将军是为了我南夏的江山牺牲的,轻衣一定会请陛下为孟于将军追封的。”
夏侯轻衣一身精致到不行的模样看着十分的美轮美奂,可国公夫人却觉得心里发寒。
“孟于愿意为你做那么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的,可是为什么你竟然还要利用他呢?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利用他呢?”国公夫人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的,为了一个夏侯轻衣他做了无数的傻事。
可是这个女人到最后对她的儿子有的不过是利用罢了。
“国公夫人,说话可要注意些,贵妃娘娘是什么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含香站在一旁开口说道。
国公夫人却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夏侯轻衣,以后不要再踏进国公府一步了。我难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夏侯轻衣闻言面色一愣,她霎时间面色一沉,可她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欠了孟于府,一个世子爷。
“来人,送国公夫人离开。夫人,不论如何,孟于的追封还是会送到孟于国公府上的。”夏侯轻衣目光微微,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氤氲,可一阵风吹来,谁都不知道她眼角的是迎风泪,还是为孟于哓烨留下的眼泪。
一个人若是心狠,那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一个人若是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必然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夏侯轻衣带着几个侍卫朝着天牢里走了过去,张海德如今是皇帝身边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传国玉玺在哪儿的人,她的儿子若是没有传国玉玺就不算这皇帝,她也没法得到最大的尊荣。
“贵妃娘娘驾到。”
夏侯轻衣踩着莲花步朝着森冷的天牢深处走了进去“张公公可还过的好?”
她瞧着坐在地上,一身囚衣的张海德嘴角轻轻勾起来,恐怕这辈子这位张公公都没有得到过这样待遇,他一生都跟在皇帝的身边,现在这种待遇估摸着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张海德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哟,杂家还以为杂家眼睛花了呢,贵妃娘娘竟然屈尊降贵来了这天牢深处啊!”
“张海德,见到娘娘还不跪下。”一旁的狱卒开口道。
而夏侯轻衣面上挂着一丝笑容“好了,你下去吧。张公公好歹是皇上身前伺候的人,见到本宫不跪下也正常,毕竟他跪过的人也就只有这天下第一人。”
夏侯轻衣拨弄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指甲,一只只都十分的明亮,在这等阴森的地方尤其显得十分的尊贵华丽。
“哼。”张海德不置一词,对于夏侯轻衣这种人,他最是厌恶的,竟然敢在皇宫之中算计皇上。
“张公公,你常年跟在陛下身边,应该知道陛下将传国玉玺放在哪儿了,若是你告诉本宫,本宫会放了公公你的,你依旧可以在陛下的身边伺候着。”夏侯轻衣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可这一份笑容之中又带着几分真假呢?
张海德嘴角微微勾起来,他就知道夏侯轻衣这种人是不会轻衣来这个地方的,传国玉玺吗?即便他知道也不会告诉夏侯轻衣的。
“贵妃娘娘,这东西可不是老奴能够得到的,要知道陛下的东西一向都是陛下自己收藏保管的。”张海德的眼神中透露出来一股不屑的味道。
夏侯轻衣能够有今天有多少都是孟于哓烨给她筹谋来的?若是没有孟于哓烨和他一群忠心不二的下属在,夏侯轻衣今日这个江山能够坐的稳才怪。
“本宫一直以为张公公是个聪明的,可是这个时候张公公怎么会犯糊涂呢?”
夏侯轻衣看着张海德得意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勾,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老骨头,她也不会放过的,张海德咱们就看一看到底是你的嘴皮子硬,还是这天牢的刑法硬。
“张公公,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夏侯轻衣很显然有些生气了,不管是谁都敢这么轻易的挑衅自己。
“哼,贵妃娘娘,若是陛下知道你是这种人,恐怕早就没你了。”张海德只觉得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对一个人看走眼,这个人还是从小就在他眼皮子下长大的,可没想到这心思竟然如此的沉,便是他们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哼,张公公,陛下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否则陛下又怎么可能让我执掌六宫呢?”
夏侯轻衣的面上挂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温柔,张海德的嘴巴还真是硬气儿的很,就是不知道在重刑之下,他的嘴巴还会不会这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