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国之危矣。
南玉珩看着皇宫之中密不透风的禁卫军十分的无奈,夏侯轻衣这个女子还真不晓得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或许进宫不过是为了这一天吧。
彼时逍遥王府,胥晋得到消息的时候震惊的不能自己,林书书在一旁看着暗卫传回来的信心头也落空了。
“来人,快去请世子回来。”胥晋没想到南宁烟会死,他以为依照那姑娘的聪明智慧好歹也能够在有些事情上面争上一争,可现在夏侯轻衣放出话来让他有些不那么相信。
林书书在一旁看着自己王爷也满目的震动“王爷,你说是真的吗?”
胥晋看着天空里唯一的一丝彩云“这天下真的乱了。”
夫妻二人也不再说话了,都沉浸在这样的消息里面,如今的上京怕是动乱到不行了。
醉红楼中,沈卿等人看见被抱回来的南宁烟时睁大了眼睛,他们所有人都有些不相信……
南宁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了呢?这些人是不是搞错了?
锦若上前两步,拿住南宁烟的手,探了探脉息,一瞬间后跌了两步,双眼之中满是不信,嘴里喃喃念道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南宁烟不会这么轻易就……”
死伤惨重,说的可能就是他们现在了。
某些人在一些人的心中是永远存在的,在他们的世界之中没有任何的失误。
在锦若的心目中南宁烟就是这样的人,毕竟她可是南宁烟啊,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衣的死掉了呢?这不符合常理的,南宁烟这种人那么狂妄,那么张扬,怎么能够?
玲珑看着死掉的南宁烟也瞬间跪在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的,主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了呢?”
玲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宁池死了,南宁烟死了……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天收到了很大的重创。
“来人,准备好棺桲,宁烟是你们的主子,该有的礼仪大家都不能够松懈掉了。”慕容夙钺看着面前的人吩咐着说到。
沈卿这会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着面前的一幕也有些悲怆,她一天之内失去了爱人,女儿,女婿……她的内心应该也很痛苦吧?
这世上离开是一间很容易的事情, 留下来的才是受苦受难的,因为他们要面对更多的事情,更多的痛苦。
沈卿看着躺下慕容夙钺怀中的南宁烟眼角含着泪光“阿宁……是母亲对不起你,你放心,阿宁……母亲不会让你这样死掉的。”
沈卿的话让在场众人无一不震惊,死而复生吗?
可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她沈卿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现在,所有人都听我的吩咐,化整为零,所有人都隐藏下去,在三年之内都不要出现在人前,以保性命。”
“慕容,带着宁池,和宁烟随我来,锦若我需要你的帮忙。”沈卿的目光坚定,慕容夙钺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心头一震。
“这世上不是已经早就没有太岁了吗?”慕容夙钺看着沈卿怀疑的说到。
“慕容,你错了。”
说完这话沈卿继续安排后续的事情。
等到夏侯轻衣的禁军到达醉红楼和水月亭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这两个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了,上京的大街之上一片混乱,禁军挨家挨户的搜着,可这会儿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出现在街头上。
“马车上是什么人?最好赶紧下来。”禁军奉命不得放过任何一个马车,即便掘地三尺他们也要将人给找出来,这就是夏侯轻衣下的命令。
“大胆,马车里的人可不是你们能够得罪的。”马车上的玲珑拿出一块金黄色的牌子出来。
“这是太子印鉴,怎么?你们还想干嘛?”玲珑的面容之中带着一丝坚定。
“属下知罪……”彼时禁军正准备离开,后面却扬长而至一辆马车,这是禁军新首领王林之。
“搜,太子身居皇宫之中,怎么可能出城?这个马车给我仔细搜查。”
玲珑闻言嘴角轻轻一勾,想来有些事情沈卿还真是说对了,这些人在上京没找到人,肯定对出城的马车十分警醒,那他们便给这些人制造一个南宁烟一行人要离开的假象,再绕回皇宫。
而这马车里坐的还真不别人,而是太子母妃家族的一位小姐。至于南宁烟的马车一直都没有出去过。
“怎么了?太子哥哥说将马车借给我是为了方便的,可不是让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犯上的。”这位小姐的脾气也不是太好。
玲珑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面上却并无表现。
“就是,你们这些侍卫要是查不出个什么,定让太子治罪。”
王林之面色复杂的道了句“小姐得罪了,搜。”
“住手你们就不害怕杀头之罪吗?”
王林之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即便如此也不能辜负了夏侯轻衣的派遣“得罪了小姐,有什么事情回去再惩罚卑职吧,卑职职责所在抱歉了。搜!”
马车被打开,里面除却一个小姐之外根本毫无一人,不得不说这一次这位统领大人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哼,你们倒是胆大的很啊?竟然连太子的马车都敢搜。”
这会儿玲珑一边拖拉着这位统领大人,另一边伪装成南宁烟的人却随着一辆简单的马车出了城,却被一个侍卫给发现了。
侍卫着着急急的冲了过来“统领,人已经出城了,我们怎么办?”侍卫看着王林之有些烦躁。
“去给我追,死要见尸。”
“王大人?你就这么走了啊?冒犯我家小姐这罪过怎么说?”就是要这样给他们错误的讯息,才不会有人起疑。
“卑职定会负荆请罪,但此刻卑职还有要务在身。走!”
玲珑看了一眼,果真这些人稍微算计一下就被戏弄了,夫人的计谋还真是好的,怪不得小姐这么出色,原来是得了夫人真传啊!
此刻逍遥王府外回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他一身墨衣,手中拿着一个骨灰盒子“怎么回事?父王呢?”
“王爷在书房,世子,你过去吧!”
“我知道了。”
胥长歌急匆匆的赶回来,就是因为刚刚去帮镜云泽火化去了。
胥晋负手而立站在书房中,面色浓重。
“回来了?”
“父王,你可知宫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儿子,有些事情我们逍遥王府可不要随便沾惹,现在南宁烟已经死了。”
胥长歌闻言目光震惊,他怎么可能相信呢?那样一个人就是别人死了她都不能死的。
“你说什么?父王?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宁烟不会死的。”
“儿子,我也不希望她死,她毕竟救过我的命,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但事实你也要接受啊!”
胥晋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很是无奈,他如何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可是他儿子的心思再如何人家也不可能看他一眼。
“父王,我不相信……”说罢,胥长歌夺门而出,“站住,你要是踏出这个门,你就不是我逍遥王府的世子了。”
胥长歌停在原地,忽然笑了“父王,我不在乎。”
胥晋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不在乎呢?他想留他一命啊!现在谁也不愿意跟南宁烟有任何牵扯,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吗?
有些事情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明白啊,可少年人的冲动,又岂是他三言两语能够劝的住的?
宁烟,长歌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希望这一次你不要牵连他了。
他走的十分的潇洒,可他心里却十分的悲哀,他急匆匆的离开了。等走到了醉红楼的门口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南宁烟不知所踪,胥长歌的心中有一丝窃喜,是不是没有死?所以才没有尸体?
“宁烟……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真是对不起……”胥长歌的眼变得腥红。
“啊……”
彼时在他身后走来一个男人,慕容夙钺看了他一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会儿胥长歌看见他的时候确是眼睛一亮,他没想到竟然还能够见到面前的人呢,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你怎么这里?”
“你……”胥长歌的眼里满是震惊,他看着慕容夙钺的时候只觉得或许南宁烟还有救的,对了,复生方子,之前镜云泽留给他的东西。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甩掉这些狗眼睛再说。”慕容夙钺说话声儿极低,二人随后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
这些人的跟踪用在一般人身上可能还好,若是用在慕容夙钺这等武功高强的人的身上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好。”
胥长歌的眼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光芒,不会死的,南宁烟他不会让你死的。
多年之前镜云泽可以为了沈卿做到的,他如今确信自己也可以做到,宁烟等着他。
城外一个十分破烂的庙里,金墨阳靠着背后的墙壁休息着,没想到夏侯轻衣的人竟然能够找到他。
不过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住他了吗?夏侯轻衣你等着吧。
彼时一只队伍骑着马来到了破庙外“墨阳墨阳?”
“我在这儿。”
金墨阳从破面中走出去,就看见了骑在马上的英俊少年,他一身装束和南郑的人不一般,面容带着一丝放荡不羁,可到底还是英俊正义的。
“你来了?列辛。”
二人相识嘴角轻轻一勾,想不到列辛此人竟然同金墨阳有五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