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得到的东西越多,就越发的贪婪。”南宁烟的眼神悠悠的,南夏啊南夏你以为这还在你的掌控之中吗?这一次她回到上京可不再是为了你了。
二人相视一眼,慕容夙钺离开了屋子里去找了锦若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总归还是要锦若过目才行的。
锦若期初听见的时候是异常的生气的,南夏这贪婪的心思还真是大,竟然想要再这个时候给南宁烟来一招釜底抽薪。
锦若此刻心中幸好的就是当日那一批铁矿和玉石没有送到这个上京,而是送去了南阙,否则还真不晓得南宁烟逃不逃的脱呢。
这件事情南夏就是典型的想要从中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南宁烟这个太女估计当的日子快要到头了;也是这三年来来回回之间中间全然没有一丝作为,可是这也不是南宁烟想的呀,这中间还不是他南夏一手掌握着?
“皇帝想的倒是异想天开啊,醉红楼他拿得走,动的了吗?”锦若眼神之中的不屑之意全然流露了出来,对于南夏的这点子心思她还真是明白的很啊!
“宁烟是不是该准备了?我们回来之前就谈好了的,回到上京便开始着手准备着一切,皇帝这些年过的太舒服了,便叫他忘记了这凳子下面的钉子了。”
锦若的话叫慕容夙钺开始深思起来,是这样吗?南夏难道真的是看上了这个醉红楼日进斗金吗?为何这一次他好像也有些看不懂南宁烟这个人了。
她明明深爱金墨阳,可是却愿意在宁三父亲的说辞之下同意同宁三的婚事,若是换在以前,即便是丢了自己的脑袋她也在所不惜的,可是这一次却愿意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若是在以前她南宁烟有这份心思他都不晓得心头多开心了,可是如今这一切来的太诡异了。
为何南下会愿意给南宁烟这么一桩好的婚事?为何?这一切缠绕在慕容夙钺的心中让他很是不安;锦若却为南夏的贪婪而愤怒,还全然没有心思想到别的地方去呢。
次日,天光多了几分清明,南宁烟从东宫之中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南夏竟然奇怪的给金墨阳加官进爵了;
“以后金大人就是这翰林院的院首了,这一次若不是翰林大人亲自前往辅佐了宁王,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平安的解决的。”南夏这话的意思全然就是将归于南宁烟的功劳划给了金墨阳了。
南宁烟站在大殿之中即不反驳也不出声儿,她不说话自然有人为自己说话的,这时胥长歌站了出来“陛下英明,可是这件事情宁王殿下也是出了力的,陛下却只知道嘉奖金大人未免有失公允,虽然宁王殿下是这陛下的接班人做这些事情理所应该,可是好歹陛下也应该奖励一下才是吧。”
“胥大人说笑了,这本就是宁烟应该做的事情,事情办好了自然是好,宁烟一路上就担心没有做好呢。”南宁烟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还是胥长歌懂得自己啊!至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过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真是叫人寒心啊!南宁烟深深的望了一眼站在殿中的金墨阳,她真不晓得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她自己却并不是好稀罕的,因为她早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报酬了,南夏的赏赐她不稀罕。
南夏沉吟了一下,金墨阳忽然开口说道“的确,这一次宁王殿下的确在地方上为一方百姓造了福,陛下不能只册封我这个外臣,而对自己的孩子吝啬。”金墨阳给了南夏一个严明待子的台阶,南夏自然也就乐的从台阶上下来了。
“这个自然了,宁王这一次出行有宫,自然该赏赐,这马上宁忘记就要大婚了朕就赏赐宁王一堆龙凤如意吧。”
南宁烟站在殿中,忽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而这会儿朝臣之中却传来了一些议论的声音,同金墨阳这份官位相比,南宁烟得到的这玉如意还真是有几分薄了呢。
可真是因为这样也让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南夏对南宁烟究竟有几分看好的意思,这一丝不是很明显了吗?他们再看不出来恐怕就是傻子了。
宁大人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南宁烟深深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才将视线留在了朝堂之上那新科状元,新上任的翰林院院首啊!
思索间,南夏又发话了。“那个,礼部尚书,宁王的亲事可有在操办?
“回禀陛下,国库空虚,老臣提议宁王殿下的大婚一切从简,这两年国库中的钱一点都不充裕。”
南宁烟闻言嘴角轻轻一撇,看着礼部尚书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笑意,随后她扫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夏侯渊,夏侯渊看着她的时候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根据醉红楼中的消息这位礼部尚书好像是夏侯渊的人吧。
如此一来这提议她便也是能够明白几分了,她即便是罢休了,可宁大人应该不会罢休吧;而且她堂堂一国储君的婚礼竟然都要从简,在宁三哪儿恐怕是少不得有一番说法了。
“陛下,想必宁大人心头也应该是明白的才是。”礼部尚书继而开口说道。
宁三的父亲这些日子因为宁三一直滞留在上京,今日也上了朝,宁大人面色青黑的站了出来然后跪在了礼部尚书的身旁。
“启禀陛下,既然国库空虚自然一切从简,犬子也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
南宁烟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宁大人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开罪了这南夏的,很好;南宁烟掀开脚边的裙带,走到中庭面色微恙“陛下,国库连我这婚礼的钱都拿不出来,不如这一桩婚事就作罢如何?毕竟国库空虚,不如作罢了正好什么钱都省了,别国也不会笑话我国的婚事如何如何简陋,也不会贻笑大方了。”
礼部尚书以为如此南宁烟会顺着自己说话,他低垂着的脑袋上面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不少的汗液,事情无法挽回了吗?
南宁烟淡笑的站在大殿之中,一身气质逼人;南夏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明明宁大人已经不介意了,可是南宁烟竟然还这样说?果真离开了一趟,南宁烟的翅膀硬了吗?他又看了看金墨阳,却发现金墨阳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如今没有金墨阳牵制南宁烟她还真是敢啊!
南夏没有开口,大殿之中鸦雀无声,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既得罪了南宁烟又得罪了皇帝,南宁烟听见微风划过的声音,随后听见上首坐在九龙宝座上的人开口说话了。
“宁王你莫要说笑了,婚事照常办,你可是储君代表着我南郑的面子,这婚事怎么可能草率?礼部尚书这件事情你去解决了。”南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几句话说完了。
南宁烟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高呼万岁,南夏看着她的目光却再次改变了。
没想到南宁烟这一次回来之后竟然敢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违背自己的决定,果然……这一趟可能叫她有些放肆了,她好像不怎么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了,南夏瞧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悠长,可这会儿的南宁烟却不甚在意了。
南宁烟抬眸迎上那一道目光却不在言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醉红楼她是不可能给南夏的,她这三年在南夏的面前那么蛰伏,恐怕南夏真的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懦弱,如今正好,让南夏看看她这三年究竟如何?
她承受的屈辱,不会那么简单。
当初她害怕南夏对金墨阳下手,对自己身旁的人下手,可是如今也要南夏有这个能力才行,毕竟黑衣卫和白衣卫的成长是不可忽略的,而且如今南宁烟还得了那么一大笔的铁矿,当手枪出现的是时候恐怕这上京的天就该变一变了。
金墨阳,她以前最害怕失去他,如今已经失去了那么她便什么也不害怕了。
若是她所猜测的不错,金墨阳想要的不过是这个天下而已,她即便是夺了这天下博他一笑又如何?
“多谢陛下隆恩。”南宁烟跪在地上高呼了这么一声儿,彼时南夏的心头肯定十分不愿意的,但是她的心中却很开心;
这里只是开始而已,南宁烟的心中慢慢想到,如今有很多事情不再是你南夏可以轻松掌握的了。既然南夏对自己那么的忌惮,那她可不能亏待了这一份忌惮才是。
巫族的人整整三年都没有出来,她的身边有没有巫族的人她也不清楚,可是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只要她是焱妃的女人,巫族的血脉,那么终究有一天这些都会出现的,她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着。
南宁烟一袭黄袍,面上的神色却变了好几,再也不如当初那么纯粹了;
苦笑一声儿,她本想同金墨阳远走高飞的,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掺和进了这个明争暗斗的政治漩涡里面,她以为可以抽身离开可是即便如此却也不得好报。
退朝之后一大群的官僚在南宁烟的面前道着恭喜,而礼部尚书却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她冲礼部尚书淡淡的笑了笑,夏侯渊正好站在礼部尚书的边上也冲她笑了笑。
南宁烟心下想到,南夏叫南宁烟的大婚办的难看,估摸着是想给夏侯轻衣一个最好的婚礼吧?害怕自己的婚礼抢了她夏侯轻衣的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