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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母仪之美

乾清宫大朝册封仪典后,便回了储秀宫,永安帝留下重臣商议大行皇帝安葬一事,金龙金凤盘旋在乾清宫顶上之事,被传的宫内外皆知,百姓饭后谈资。

宫内册封典礼过,宝音换下厚重朝服,换了身普通的常服旗装,赤金点翠钮子后簪着绢花,金护甲于指上,雍容华贵之态。

宫外户部尚书府里正院,夫人玉兰正抱着金孙笑呵呵的,倾音亦是笑呵呵想要啃允宁肥嘟嘟的手逗她,道:“允宁,允宁,今日你大姑母册封礼,所以那以后你的好好做学问不可以捣蛋向你阿玛和二叔一样,让小姑姑啃一口好不好。”。允宁在玉兰的怀里使劲乱动,

戚敏今日着一身浅色绣着兰草图案的旗装端着云片糕走了进来,早早听到笑声,边放下云片糕边道:“小妹别再逗她,仔细额娘抱不住了”走到玉兰跟前儿,接过允宁抱在怀里,他便立刻安分,坐于玉兰一侧,倾音跑去吃云片糕了。

玉兰看到戚敏怀中安分的允宁,亦是很欣慰的道:“这孩子像硕齐幼时,当年也是如此抱着他亦是这样安分,如今都大了,宝音那孩子毅然走上你姑母当年那条路,今已是外戚之身,有的是咱们学会收敛才是。”

崇琦与硕齐散了朝刚回府,进了正院,听到玉兰此话,崇琦走近里间先将朝冠放下,换了衣服出来,坐在玉兰的一侧,此时戚敏抱着孩子与硕齐同坐着,便对戚敏、硕齐、倾音言道:“今日,你们都在,有些话呢还是要说,阿鲁特氏一族出身蒙古血统得先祖先王们之恩,入镶黄旗,一直以‘言’传家,宝音亦有她的使命,阿鲁特氏家族咱们这一支跻身后族之列,亦是外戚,一言一行不免的有人监视,抓住把柄挑唆,今后要格外注意。”

后又复言对硕齐道:“宝音要的东西可送至储秀宫呢?”

戚敏与硕齐相视一笑道:“阿玛放心便是,东西已经派人送去。”

倾音撒娇扯了扯崇琦的衣袖道:“阿玛。要不然把我也打包送到姐姐那儿可好。”

崇琦、玉兰、硕齐、戚敏见状均是一笑,崇琦更是一把倾音抱在怀里,笑着道:“你这孩子混说笑些什么。”

嘉亲王府里书房里一片沉寂,此番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未带妻儿,早朝上那一幕幕,心中酸楚,耀眼的明黄,含情脉脉浅忆微笑,那个人早已不属于他了,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将黄花梨雕刻的锦盒拿了出来,打开粉玉手镯、粉玉石戒指,刚好配她,便唤来阿晋,将锦盒交给阿晋道:“今日立后大典,各本家王府亲贵大臣皆送贺礼,咱们府也不例外。除了已备好的药材、典籍外。加上这个,告诉春灵,好好照顾她,别的就不要说了。准备稍后回盛京,王妃和小阿哥在那边本王不放心。”

阿晋又怎么不知道,自家王爷心思,也只能接过那雕花的锦盒,便走出书房,派人与贺礼一并送人储秀宫。

庆王府里两位侧福晋在准备贺礼,嘉珩在书房里连字,范德清拿着礼单走了进来道:“爷,两位侧福晋已将礼备下,请爷过目。”

嘉珩放下笔,接过礼单仔细阅读起来,而后合上道:“将额娘送来的那副象牙雕刻避毒银筷子添上。皇阿玛已逝去额娘曾经做的那些错事,当今太后怕也知晓,如今也只有她能护住额娘了。另外告诉珍珠,带着弘昭晚些时候进宫给皇后、额娘请安。”

范德清接过礼单,道:“爷放心奴才这就去办!通知侧福晋。”说完便转身离去。

嘉珩继续练字‘宁静致远’

慎亲王王府正厅里。侧福晋瑜浅 李朝宗女。长得清丽脱俗。与侧福晋景娴有差别,领着次女玉迦长子弘骁吃点心,嘉辉笑着走了进来,见礼后,抱了抱玉迦和弘骁,对瑜浅和景娴道:“今日立后大典,皇兄命爷接过王叔手中的宗人府宗正,以后恐怕没了那么清闲,为皇阿玛服丧三年,与明慧大婚一事,需延后,府中诸事任由你们打理,玉迦和弘骁你们仔细照料者。晚些时辰瑜浅你入宫一趟,给额娘请安,顺道去看看皇后。”

景娴虽有不适,但未曾表现出来,照顾着弘骁吃奶乌。毕竟瑜浅的身份摆在那儿的。

瑜浅笑着夹着一块桂花糕到玉迦碗里,对嘉辉道:“妾身遵命,爷放心就是,妾身带着迦儿一同去。”

慎亲王一片和谐只声。

慈宁宫正院正殿,太后阿鲁特氏万珍梳着二把头带着金凤簪子,一身蓝色绣着凤凰花的旗装外套了坎肩金色凤毛圆领挂件。盘坐斜靠在于暖炕上软枕,腿上搭着薄被,抽了一口水烟。

外头便传“皇上皇后驾到”,外边宫女太监皆是下跪行礼。巧玲巧心在门口大帘儿迎帝后而入。放入后放下帘子,接过帝后手中斗篷退下。

嘉琰、宝音同向太后行礼请安道:“儿臣(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太后将水烟放下,瞅了一眼今日皇帝皇后。便道:“起磕吧,坐吧!”,后新帝嘉琰坐于母之右侧、新后宝音坐于太后左下侧绣墩上,墨玉墨烨奉上茶水。便退于一旁,太后打量了一番儿子儿媳道:“皇帝,先帝留下这大清江山社稷落在你手中,你定要守护好,莫辜负先帝对你期许。皇后,今日起你便是这六宫之主,母仪天下之荣,六宫诸事你得皇帝打理好。金宝可是不是冷冰冰的金疙瘩了。而是皇后之玺,哀家福气拥有它,你倒是承继哀家之荣。记住安心处理好每件事,让哀家得享晚年就好。”

嘉琰宝音上千一步见礼,齐声道:“儿臣(臣妾)谨遵皇额娘教诲。”后起身归坐,品茶。

墨玉将那盒补齐养生的药材取了来,至太后身前。太后瞅了一眼道:“对,就是这个。皇后你替哀家去一趟寿康宫康慈殿探望下德贵太妃,哀家瞧着她身子总是不见好,正好哀家有话跟皇帝说。”

宝音且起身领了药材盒子便施礼道:“臣妾遵皇额娘懿旨,臣妾告退!” 且过永安帝嘉琰面前,一抹眼神入心底。宫女皆退出殿廊下候着

刚好跨过正殿门时,春灵在为其系上斗篷时,便听到太后之音怒喝“皇帝,你可真给哀家张脸的,音儿今日才册立为皇后,你可倒好,留宿贵妃宫里,传出去你让阿鲁特氏一族脸面往哪里放。你可真是哀家的好皇儿。”全部落入宝音的耳里。没有什么异样,握着手炉带着春灵直奔寿康宫。

里间皇帝放下茶杯道:“皇额娘莫要忘了如今兵权并不在朕手中,皇阿玛把兵权分了四弟。庆轩。六弟。北线漠南蒙古正在与大清作战,你让朕如何做,王叔自然不会害朕,庆轩已经请旨带兵驻守盛京,今日便走,六弟虽是嫡子之身,自幼便得您的抚育,自然不会与朕争,可四弟却不同,钮钴禄家有军功的大有人在,又是谁让朕身染顽疾,又是谁让大哥命丧疆场,大嫂和峥儿命丧灵气。皇额娘难道这些都忘了,朕扶持齐佳氏一族,为了制衡钮钴禄氏一族和四弟。想来音儿也不会介意的。”

永安帝的一句话,让太后没话说,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可宝音也是她的亲侄女,此时也只能选择儿子和大清江山社稷。

此时,步至御花园的宝音,看到这冰雪琉璃世界的景色,与春灵闲聊着,身后跟着小宫女小太监各两名,对春灵道:“终于体会到这皇家妇不易做,想来你也收到皇上口谕的事情,贵妃确实比本宫艳丽,又有一女。兄长又是大将军,可本宫不过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而已,春灵你知道。此时到让本宫想到冬日里的一个故事,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毒杀戚夫人的故事。你说若是贵妃与本宫易地而处的话,本宫最终的结局会如何?”

春灵从话音中收到宝音的冷言落寂,便道:“主子何必要想的这么多,您才是后宫的主子娘娘,皇上的嫡妻,贵妃再怎么也是妾而已,第一侧福晋贵妃又如何,终究您还在上面压着,您也不必难过不是!您还有大公主和二公主不是嘛!、戚夫人又如何终不过一时之势力羞辱吕后,可见吕后记仇也是很深的,”

春灵的一句话,也点醒了宝音,她也什么都没说便,直接去寿康宫先去见过贤贵太妃、端贵太妃,后拐进后院康慈殿,刚步入院子走到闻见一股子药味,王嬷嬷和茹宁在廊下熬药,春灵走上前去帮忙。没有通报直接走了去,到西暖阁门口听见晴雨的哭泣时声道:“额娘,儿臣求您喝口药吧,儿臣已经没了皇阿玛,不能再没有额娘了,您试过要看着外孙出生,您忘了嘛。”

德贵太妃依旧不肯用药,只见宝音走了进去接过晴雨手中的药,坐于榻边亲自喂药道:“德额娘,皇阿玛已逝,您得为活着的人考虑,四弟,六妹、还有弘昭,这些都要依靠您,别的不说六妹已有身孕近五个月,您难道真不愿意见外孙出生?您舍得让四弟、六妹。以及钮钴禄氏家这些人伤心?按郭布罗玛嬷这边,阿音该唤您一声姨娘才是,所以喝药好嘛。”宝音话语刚落,德贵太妃便张嘴喝药,眼神凝滞望着耀眼的宝音。

站在一旁的晴雨和茹娘见此状,高兴喜极而泣。

一碗药渐渐的喂完了,又伺候德贵太妃若兰漱口,茹宁、茹娘将德贵太妃身后软枕垫高了些,王嬷嬷端来绣墩扶晴雨坐下。

靠在软枕上的德贵太妃,轻声细语,拍拍手对宝音说道:“是呀,你说的是若按姑母那边你的确该唤哀家一声姨娘,先帝已逝哀家得为活着的人活着,老四和晴雨,还有钮钴禄氏家,你已贵为皇后,又怎么会来探望哀家。”

宝音将补气凝神的药递给王嬷嬷。对德贵太妃道:“德额娘您说这叫什么话,您病了阿音怎会不来探望,这些是阿音亲手配置的补气血凝神药,阿音自小便入得皇宫,又与四弟六妹交好,不论为女为媳都是该来,您瞅瞅晴雨那孕肚,五个月之后,您啦就是郭布罗玛嬷了。您要看着出生,成长。”

晴雨抚摸着孕肚,对着德贵太妃道:“是呀,皇嫂说的极是,您要看着他们出生朝成长,要为大家好好活着。”

寒暄了片刻,后伺候了德贵太妃用了安神药后,见其已安睡后方离开,交代王嬷嬷几句,又嘱咐晴雨道:“六妹,照顾德额娘你也不能累着,皇姑母与欧乌格还有额驸们启程回蒙古了,若是累了,不愿去公主府歇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派人去储秀宫找我,我不仅仅是你三嫂,也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更是你的表姐”

转身离开,晴雨望着背影,沉思许久。

未直接回慈宁宫去,转道去景阳宫,步入景阳门时,觉得景致不错,适合玉莹的,宫女太监皆行礼,示意不必通报,步至廊下时听到咯咯的笑声‘娘。娘,’便不由自主掀帘而入,至暖炕前,笑着接过玉莹身边的弘昕,笑着道:“是是是,皇额娘来看我小昕儿了。”

见皇后已至,玉莹。善娅。玉明等众人见礼时,被宝音打断道:“好了,都别行礼起来吧。”又打量一番玉莹,道:“今日气色倒是蛮好的,今也是正儿八经的嫔妃主位了,不可再多礼,皇额娘与本宫皆早已传下话,已免了你礼数了,”

善娅、玉明领着宫女奉上茶水糕点,搁置于小案上,便侍在一旁。

玉莹且笑着道:“臣妾多谢太后与皇后的恩典,臣妾也想不到您册封后,第一个来的地方竟然是臣妾的宫里。”

宝音一只手拿着奶糕喂着弘昕,逗着他道:“在府里你便是这么客套,以后且不能与本宫这么客套,再怎么说你也是皇长子之母,皇上的瑜妃娘娘,本宫想来看看你,嘱咐你还有一个月生产注意事项,再者本宫也想昕儿,你看他进的多香。”

玉莹看着宝音喂着弘昕,逗着他道:“昕儿有娘娘宠着爱着,是他的福气,也是臣妾的福气,主子娘娘您也有福的很快便和皇上有孩子的。”打趣着她。

乳母林嬷嬷接过弘昕,宝音喝着茶,放下茶盏,环视着四周一眼道:“瑜妃妹妹这儿布置到也静贤雅致,到也适合你,这茶也是好茶,慧太妃也记挂着你,所以呀,好 好养着才是,至于本宫的子嗣缘,估计还未到。”

又见绣篓,见未绣完小衣服,轻抚之道:“你这绣工宫里只怕是属做的最好的,本宫也喜欢,生产完了后替本宫给筠儿做几件,另外本宫虽贵为六宫之主少不得要你和欣妃在身边帮衬,六宫和睦才是给皇上最好回礼。”

玉莹在玉明服侍下用阿胶粥,擦嘴浅笑着,道:“主子娘娘您若是喜欢,臣妾便待生产后多做几件,六宫和睦才是皇上最愿意看到。”

一言一语间,相互透露决心与决定,复又逗弄弘昕许久,玩闹许久。

然复归之慈宁宫陪太后用午膳后。永安帝先回养心殿处理朝政,宝音扶着太后坐于暖炕上,且也坐边上,太后早已看大清泉背后哀怨,细语劝慰道:“阿音,皇额娘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涉及江山设计安定,你可懂!当年哀家入王府那刻,哀家就知道先帝不是哀家一个人,你是皇后,要能承继荣耀时,显得大度,皇额娘说的这些话,你可明白。”

宝音奉上参茶与太后手中,亦言劝解道:“皇额娘放心便是,阿音不会和皇上置气,再怎么说阿音也是自小与皇上一处长大,皇阿玛临终的话,阿音时刻记在心里,万事以‘江山社稷’为重,,皇上他先是君,才是夫。皇额娘亦无需担忧阿音受了委屈,我阿鲁特氏咱们家,已荣耀之极,亦不敢奢求太多,阿音只盼王做好媳妇的本分之余,同时做好皇后,好妻子。好母亲。”

太后进完参茶后,闻得此言,很欣慰。她知道没有选错媳妇,先帝的眼光也没有错,便命墨烨取来为她做好的衣服,墨烨从里间衣柜中取来为皇后新做的几件衣服,太后瞅着这几件颜色鲜艳的衣服道:“这几件衣服用内务府送来的浮光锦,哀家命尚仪局给你裁制。色彩俏皮,正好适合你,仔细收着。”

春灵接了过去,宝音看了一眼笑意满满的道:“儿臣谢皇额娘恩赏。皇额娘一有好东西都赏了儿臣,只怕那私库的好宝贝,让儿臣给搬空了。”

一颦一笑间芳华,偏僻此时巧心急匆匆的走了来,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储秀宫派人来传话,二公主发高热了哭闹不止,已经宣了程太医。”

巧心匆忙的话语,让宝音恐惧了,只能匆忙起身,施礼道:“皇额娘,儿臣告退,”

墨玉扶着太后也是着急,劝慰着道:“莫慌、莫慌。哀家让巧心一道回去”

巧心领命扶着宝音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春灵双手捧着赏赐紧随其后。着急忙荒的回了储秀宫。

急匆匆的回了储秀宫后殿丽景轩,已经人满为患,孩子的哭声牵动着宝音的心,宫女太监跪于一地,碧云、碧画、乳母皆跪着,清曜站于床榻前为纹筠刚开诊完脉。在开药方。坐于榻边去掉护甲,把哭闹不止纹筠抱在怀里,哄着道:“筠儿乖,筠儿乖,筠儿不哭了,皇额娘在,皇额娘在,”

清曜放下笔,将药方递给宝音面前,要让她看时,却听见伴着孩子的哭泣声熟悉耳边道:“不必看了直接用药就好,你的医术本宫还是信的。”

话音落下,清曜领着小林子去太医院取药,而后对着跪在地上的道:“今日之事,本宫不想追究,若是皇上追究起来,你们谁有讨不到好处的,纹筠若是在出事,本宫必定要你们陪葬都听懂了。”

宫女太监跪于一地,碧云、碧画、乳母皆领此言之意。齐声回言:“奴婢(奴才)等谢娘娘不杀之恩,谨遵娘娘懿旨。”

怀着的纹筠哭着哭着睡着,手扯着宝音旗服前襟带,闻着馨香。摆了摆手让她们都起身,对小允子道:“你去养心殿一趟就说纹筠无事,让皇上安心处理朝事,只是普通高热而已,”后复对巧心道:“巧心,你替本宫回皇额娘的话,说筠儿无事,只是普通热症,莫着急了,” 在吩咐碧画道:“碧画,你替本宫去趟乾东五所,告诉荣儿,初雪、晴雪、莫着急担心,明日本宫请她们过来用午膳。”

仨人领命而去,打算放于榻上睡着舒服些,可纹筠小手紧紧抓着前襟不放,没法子,只能抱着在怀里睡,

碧云。乳母见状侍在一旁,春灵走了来道:“主子,姜嬷嬷和夏荷将各宫各府贺礼皆统计好了,也封库了。”

宝音简单的吱了一声,很快小林子将熬好的药端了来,碧云接了过去一勺勺轻轻喂进睡着纹筠嘴里。

今日格外的奇怪,皇上留宿翊坤宫 ,二公主发起高热,这事不简单,手竟然伸到皇后的储秀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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