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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吵架

自嘉琰醒来后,每日探望着不断,就连元日家宴时,都不曾断过。

那夜,孝广帝当着后宫嫔妃,阿哥格格,文武大臣诸位夫人,连下三道圣旨。

“三阿哥嘉琰,四阿哥嘉珩晋贝勒,即日起开府、五阿哥嘉辉晋为贝子,任居宫中”

“三格格敦路晋为和硕固伦敦晴公主指婚给蒙古巴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多尔济。”

“和亲王常年镇守戍边替朕安定民心。乃有功之臣,特赐和亲王夫妻可随时回京,世子可自己选择福晋。晋安郡王世袭罔替。”

如此恩赏到引得众人大惊,也引来猜测纷纷。

尤其后宫嫔妃们,再次打响争斗战。

帝安寝于景仁宫。

内务府众人领诏办事,敦路自领诏便性格渐渐变得暗沉下来,因为她知道皇家公主的命运,

半个月后,蒙古巴林部札萨克多罗亲王协子觐见孝广帝。

后宫嫔妃着礼服、文武大臣奉君王之命在乾清宫宴请亲王,孝广帝居于龙椅上,王爷协子居坐左侧,后宫嫔妃们居于右侧。

恭贵妃打量着多罗郡王多尔济,确实不错!身后的敦路也打量着未来的额驸。

多尔济也不认生,朝见皇帝,与父同谢恩,因年岁较小。稍等几年成婚也是无碍的。

庆轩自小便来往于蒙古、盛京、京城之间。自然认识多尔济,便借着宴席于他多聊了些。

绛雪轩里,崔嬷嬷端着大麦茶走了进来,碧琴为嬷嬷掸了掸身上沾着的小雪花,走到绣架前:“格格,如今是越发的懒了,也不出门活动活动了。”

放下针。接过嬷嬷手中的茶杯道:“蒙古巴林部札萨克多罗亲王协子进宫朝见,除了谢赐婚的恩典外,势必会向咱们大清借兵,只怕此事早就请旨了的,年宴那日,方回府了,阿玛、哥哥、叔叔,舅父们皆说着什么。我亦知道,姑母和后宫诸位娘娘们,包括皇上无非是看重舅父他们能够打仗军功赫赫,殊不知功高震主的危机。住了将近大半年,亦知伴君如伴虎之威。”

崔嬷嬷看着自家的格格,听着格格的话,觉得长大了。

喝完茶,将杯子递回去。又接着穿针引线。

次日,午膳时分,宝音正在屋里整理衣物,便听到小允子的通报声“贤妃娘娘到、五格格到”

拉开暖阁的门,看着五格格琉璃扶着贤妃站在屋里,宝音走了过去福了福身道:“音儿见过贤妃娘娘。五格格吉祥!”

贤妃打量着四周陈设,坐于椅子上,五格格琉璃也坐于身畔,碧琴、碧云、领着侍女们端上茶水糕点退下,贤妃端着茶盏揭盖闻着茶香,然品了一口道:“此茶香气如此纯应当是峨眉毛峰吧。”

宝音站到身边,将饮玉珍露递到了琉璃面前,回贤妃的话道:“娘娘好唇舌,此茶正是峨眉毛峰茶,是臣女年宴那日从家中带回来,”

贤妃眼尖看着宝音将瓷盏递到琉璃面前,笑着称道:“这里面怕不仅仅是你的心意吧,琉璃每次回本宫那里,都会念叨着你手艺。”然看琉璃拿着勺子吃着里面的乳酪配着做的水果酱。

待琉璃吃完了后,琉璃微微一笑对着贤妃道:“额娘,音儿手艺,把咱们姐妹几个都通通比下去了。快让她教教儿臣吧,到时候做给额娘吃。”

然贤妃看着自家的女儿,笑着对宝音道:“音儿,你看看阿璃,倒是让本宫说什么好?”

宝音起身走到书案前,琉璃也跟在后面。边写边说着道:“娘娘有福气才是,五格格仁孝!”

把写好的配料和做法递给琉璃,琉璃拿到贤妃跟前儿,看着写的字迹道:“音儿这字着实写的好看,额娘你瞧瞧”

贤妃正瞧着宝音的写的字时,着淡的轻纱侍女源儿走了来,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娘娘、五格格。宝音格格。奴婢奉娘娘之命送了些东西来,交给允公公,刚出来时碰巧遇到八格格。说找五格格有事,让格格去乾东五所,说敦晴公主邀诸位格格们马场练习骑射。阿哥们、多罗郡王、安郡王、硕齐大爷也在。”

琉璃闻此言,笑着道:“噢,三姐着真的是不得了。这才多久就转变了性子。”然后,起身往外走,笑眯眯的对贤妃和宝音道:“额娘、音儿我走了。额娘记得把方子收好了。”侍女源儿也跟在身后转身出去。

贤妃起身看着爱女远去的背影,在环视着四周。宝音近侍于身前,似有话要说,便打发人离去。移步走到四枚墙上挂着屏风。绣架上摊着绣了半截的接天连叶,古筝案前,俯瞰这一些,言道:“音儿,你这一生归宿便是皇家,你的才华横溢。诗书礼仪皆是上品,又有贵妃娘娘在内,富察将军和户部尚书的家事,更有幸的是安郡王对你的心意,做皇家妇不易,难得知心人,看看本宫。再看看你姑母,还有这后宫的其他嫔妃们。你就知道,你就皇宫里的人,是最无法一心的人,尤其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之爱,深不可测。贵妃娘娘将你接入宫中,皇上的看重赏识,这后宫与前朝都知道,皇上是在安排着将来的事情。本宫无意了圣心,导致琉璃也受了冷落,好歹她还有你这个知心的朋友。将来本宫也放心。”

宝音浅浅一笑着道:“娘娘之言,音儿懂了,五格格是皇上和娘娘之女,将来自然不可瞅。”

贤妃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宝音,也看到未入宫前的自己一般,只是这千不该万不该,与姐姐爱上同一个人,又同侍一夫。姐姐乃嫡妻,而自己确实妾妃。

又看了看外面言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宫了。”移步而出,宝音亲自送到门口,让崔嬷嬷将做好的糕点一并送去了延禧宫。

永寿宫里恭贵妃正居坐于暖炕上安静的看着账目时,墨玉疾步走了进来在打发了众人后,其耳边道:“主子,贤妃娘娘带着五格格去绛雪轩,后公主传讯让五格格去了马场,贤妃娘娘与格格交谈了许久。”

恭贵妃闻得此言后,放下账册,品着茶思索良久,难道是要拉拢宝音不成?后道:“这大半年里,后宫嫔妃。阿哥格格谁没去过绛雪轩,只是如今,皇上的三道谕旨,只怕会留不住她。”

墨玉见主子如此,便言道:“主子,万岁爷虽封了两位阿哥为贝勒,令内务府和工部人员已在选址建府,咱们三格格也封了固伦公主得指婚,更得身后蒙古的依仗,娘娘还怕做不到?”

恭贵妃端详着墨玉的话,担忧着道:“琰儿性子喜怒不定也不善表达,轩儿更是伴着宝音长大的,今又有安郡王的身份,将来可以自己选福晋,和亲王嫡福晋又是大嫂的手帕之交,自然是多了份依托。皇上虽恩旨升为贝勒,只怕不日后要赐婚了,所以本宫无论如何都要将音儿留在身边。本宫早已知道,德妃的心思还真多啊,学本宫的音儿,只怕将来会是祸害。”

墨玉也收到消息了。回言道:“奴婢也知道主子如今的局面,皆是德妃在背后挑唆的,又让钮钴禄家钰瑶格格在家安心学习,奴婢那次瞧得真真的,那钰瑶格格确实有几分相似咱们音格格的,只是主子为了不培养下三爷家琪蕴格格。”

恭贵妃放下茶盏,看着账册道:“琪蕴那孩子什么的都好,就是性子单纯,不适合宫里的生活。好了。让手下的好好盯着后宫。本宫可不想后面的计划被打乱了。”

墨玉领命退下,留下恭贵妃在暖阁里看账册。

马场那边一切安定。

左不过午觉歇了后,庆轩也许久未曾看宝音,便来了,在后园中四亩地里,拿着锄头在翻土撒水,宝音醒了后,闻信前往小后园中,看着庆轩在那儿干货,走上前去道:“轩哥哥,安郡王,却在这儿干这种活,皆时只怕都会传了。”

庆轩知道有人来,也听到宝音笑言之语,转身看着她,宝音也看着,那沾着泥渍的手,还打算拿手去蹭汗水,被宝音打断了,行至身边,亲自试汗道:“轩哥哥,你看看这儿。若姨娘看到了只怕是又得说你。” 后又唤来。碧琴、碧画,端来舆洗的物品。

庆轩很享受宝音的试汗,舆洗。引得其他人的羡慕笃定。

却不料想,一双犀利尖锐的眼神,看着他们。一举一动。

庆轩、宝音同去了亭子,坐石墩上,碧林、碧云端上茶水,然后侍在身后。

庆轩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道:“此茶到也清香,此景甚好,咱们也许久未合奏,不如让他们将你的筝拿来,太阿剑也在,你也许久未见我舞剑了吧。”

碧林、碧云、小允子、小林子。将古筝搬来了。

宝音扶筝,筝声起。庆轩握着太阿剑,纵身飞跃至院子,剑亦舞起,随着筝声强弱变动而变动的。一招一式,一式一音,合得如此之好!

剑势如虹,惊得飞花落下,筝声悠扬,铿锵有力的,在场围观的众人无不惊叹的。不远处,就连身边的王德在感叹:“真是一幕鸾凤和鸣之态。”嘉琰闻此言看了看,沉着脸转身离开。

筝声止,剑亦止。宝音起身拍怕手,看着庆轩热出汗言道:“轩哥哥这剑术真真是极好的,到引得我也想学”然后转身吩咐碧林、碧云、小林子、小允子:“速去准备热水,为安郡王沐浴。将哥哥新作的那衣裳找出来,给他换洗。”

庆轩拿着太阿剑走了过来,喝了杯茶,宝音用手绢试了汗,听他道:“你真的想学剑?”

宝音且笑着拍了他一掌道:“那是当然的。只不过你太阿剑和三贝勒的龙渊剑,来当世好剑。我也一直想着要有一把清风玉女剑。”

庆轩刚打算说话时,不料被小林子打断了,道“格格,郡王爷,耳房内热水已经备下,小允子和阿晋在外候着的。”

听着此言,庆轩将太阿剑收好了拿着,延着原路去了耳房里。里面什么都已备齐全了,阿晋亲侍更衣,便解扣子边道:“爷。方才您与格格在花园那会子,三贝勒爷在那儿看了许久,无忧阁传话来那边长孙先生和尉迟先生已入无忧谷,梅、竹两部堂主在招待着。”

外褂已经放在衣服架上,庆轩摆了手,让他退下道:“下去告诉碧林。让她准备着,是时候该带音儿那丫头出宫了!”

阿晋领命便退了出去,找碧林去了,庆轩在热水浴盆里泡着的。计划也开始了。

两个时辰后,庆轩与宝音在屋子用膳说话,此时孝广帝身边的王荆亲自传来一道圣旨,众人在院中跪接。王荆打开圣旨念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郡王爱新觉罗 庆轩即刻带兵与富察马武将军次日一同出京,去江南平叛!”

庆轩双手接过圣旨,领命行礼,双手接过圣旨道:“臣庆轩谨遵吾皇谕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允子将银锭袋子给了王荆,王荆看了看宝音和庆轩道:“皇上的圣旨已经宣读了,和亲王爷和福晋已经过富察将军府。老奴就告退!”带着手底下小太监走了。

待着王荆带着人离去后,庆轩带着包袱和小箱子也告辞了。

宝音拿着剪刀修剪着屋里的盆栽,碧云和碧画走了来,见如此也不敢打搅,只是静静的看着。

后宫里的风,真乱,飞花满天。

六宫主位们,闻得消息,心中感叹不易。然而,宝音也收到硕齐的信。

月落西尘,黄昏渐渐离散开来,居于书案前,翻看着诗经,喝着玫瑰玉露,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偏在此时一阵哭天抢地之声传入耳边,宝音走了过去掀开帘子,看着王德跪在门口,磕头道:“好格格,奴才求求你去看看主子爷吧,主子爷身子还未好完全有与额驸多罗郡王比骑射、与安郡王比剑。后来皇上召见额驸爷便散场了。回去后就呕血。此时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喝酒,不让任何人靠近。格格,奴才求您了,跟着奴才去看看吧!”一个劲的磕头。

宝音看着如此情形,想着姑母的托福便道:“碧琴,你与我一道同去,其他的人就留在这儿。”

王德闻此言赶紧起身,领着宝音前去,碧琴提着宫灯。穿梭在甬道上。

终半刻钟左右,到了琉兰轩阁,屋子外围了很多人,屋子暗悠悠,只有丝丝火光,众人见到宝音那刻起,觉得救星到了,墨烨派人回禀恭贵妃。

接过眠芳手中端着醒酒汤和治疗创伤药,白布,缓步向上而去,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怒气冲冲的声音“都给爷滚出去。”,宝音还是推门而入,此时一个空酒瓶真好扔在宝音的额边飞过落在后面的门框上。

即便是这样宝音还是走了过去,将醒酒汤和创伤药放到手边上,蹲在地上看着满地酒瓶砸烂的东西颓废醉气熏天的嘉琰,拉着他的手,挽起他的衣袖。手上血流着,赶紧将创伤止血药洒在伤口上,又拿白布包扎着。嘉琰醉醺醺的看着她,还是那般如此,起身一把推开她,指着她道“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来可怜。也不需要你们所有人来可怜。皇阿玛猜忌我,额娘当我作争宠的棋子。我爱的人,她不爱我。早知如此,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这幅孱弱的身子要了有何用。这个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没爱。没清、没心”

听着这个话,宝音以孱弱的身体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道:“琰哥哥,怎么可能没有人爱你。没人关心你,你是姑母的孩子,是姑母的希望,我虽不知道豫哥哥是怎么没的。但是我知道姑母是爱的,我未入宫前,听玛嬷说过,你自小都聪明,虽然身子柔弱些。皇家确实看着富丽堂皇的,也有爱的人,也有心的人,那日你浑身是血的抬了永寿宫的,姑母守在你床榻前,她真的怕了,你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三公主和六阿哥外唯一嫡亲骨肉。母亲总是怕孩子受伤,即便是我去照顾你是,她也未好好休息过。”

嘉琰边喝着酒,边听着她的话,又看着为他端来解酒汤,喂他时。脑子满满的都是今日在绛雪轩发生的一切,便一把打翻了解酒汤。热络汤顺着宝音的手滑落在,青瓷即可碎成了渣渣。

青瓷掉地碎裂之既,愣愣的看着他,想着他究竟是怎么了,正打算问他时,宝音迎来的一耳光,正好响彻整个屋子,嘴角也流血。瞬间摔倒在地,手腕正好磕在摔碎的瓷碗上,一道血口,听着他辱骂之声:“阿鲁特 宝音,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滚出的视线。”

六年时间里就连父母都不曾打过她,宝音起身出门怨笃的看着他,笑呵呵道:“好,我走了,这一巴掌的代价,你记住,再也不相见,”说完便出门。

屋子外的人,看着额头嘴角手腕都在流血的宝音,大惊了,王德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的结果。速去找来三公主。

宝音谁也没有理,拖着这幅身体,沿着石板路离开,想就这样的里,准备打出大门口,看着王德请了三公主来了。敦路看着受伤的宝音,准备说什么。却被打断:“请告诉贵妃娘娘和皇上,我走了,再也不会碍着你们所有人,走了。走了!真的累了。”

碧林拿着外套来了,看着这幅场面只能扶着她走。

看着主仆两人离去的敦路,转身屋子里高台阶的的哥哥,心中却是纠结万分,

走到花园中,实在没劲,宝音瘫倒在碧林怀里,碧林吹着暗哨引来埋伏在这里无忧阁的人,交代道:“人,即刻出宫。这可是宗主要的人。”,迅速换了衣衫,引开侍卫。

这一夜,宫里安静,孝广帝早就得了暗卫密报,大失所望,一方面道:“率手底下的人好好护着她,不管她在那儿,都要给朕守着。下去吧”暗卫领命退下。

又唤来王荆,放下奏折道:“带着朕的亲兵去行宫,就说音格格得了重病,别的一个字都不准说,知道?”

王荆躬身领谕旨,转身而出,连夜拍亲兵护送“音格格”入行宫。

次日,孝广帝送走了大军,后宫一片沸腾,恭贵妃听着女儿的话,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顿时气的无话可说。户部尚书府里一片哀伤。

未曾料想这一别竟然是七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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