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庆等人不再进攻,王北川斜倚在洞壁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不时地望着杨茜,看得杨茜心里发毛。杨茜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王北川道:“现在还没有,过一会就有了。”
杨茜道:“又说什么疯话,一点都不好笑。”
王北川道:“咱俩现在是瓮中之鳖,用不上两天,就能饿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到那时沈庆他们攻进洞来,你除非来一招‘玉体横陈’,沈庆或可怜香惜玉,放你一马,不然一个冲天炮包管打你个满脸花。”
杨茜道:“你就能讨到好了吗?你就是来一招‘玉体横陈’,照样会被打个满脸花。”
王北川道:“此言差矣,我王某现在是一身老泥,满身臭汗,到时只能来一招‘黑体横陈’,不仅与香艳不沾边,还有碍观瞻,惹得沈庆性起,非得这么一剑下来不可。”说着伸手在脖子上一抺。
杨茜咯咯地笑起来,随既叹道:“你这位大师哥可真是白叫的,那几手三脚猫功夫是跟你师娘学的?真是笑死人了?以你现在的功力,就是会个三招两式,咱也用不着在这里受窝囊气。”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北川喜道:“师娘没有,师妹却是现成的,你刚才教我那一下子,放倒了他们好几个人,你再教我几下子不就成了吗?”
杨茜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当鸳鸯拳是那么容易学的吗?一套鸳鸯拳虽然只有三十六招,但每一招却又有十几个变化,拳是死的,招是活的,只有在变化中才能看出真功夫。我学这套拳法足足用了两年半的光景,现在还只是略窥门径而矣,你想在一两个时辰内学好,岂不是开玩笑么?”
王北川略一思忖,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但我们并不是从头开始系统地学,你只要捡其中管用的狠招,教我几下,到时或者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茜笑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本姑娘就陪你玩玩。”一边唠叨着一边拿出两本绢册。
两本绢册上都写着《鸳鸯拳拳谱》几个大字,字迹娟秀,似出自女人手笔。大字的下边一本写着一个草书的“雄”字,虽然书者极力想写得狂放些,但仍带有一些脂粉气;另一本是一个“雌”字。杨茜将那本写着“雄”字的娟册递给王北川道:“这本是你们男人练的武功。”说着将那本写着“雌”字的娟册又揣入怀中。
王北川翻开拳谱,见每页上都是行文配着插图,文字是娟秀的蝇头小楷,工整流畅,插图眉目传情,惟妙惟肖,绝对称得上是图文并茂。只是不仅武功招式有欠光明,招式名称更是低级下流,什么“独占花魁”、“新欢旧爱”、“左搂右抱”等不一而足,只一招“夜叉探海”尚见文雅,招法却是抓敌人下阴,阴损毒辣。
武功虽然不算光明正大,但为了救命也顾不了许多,杨茜挑出几招易学而又阴狠的招式交给王北川学习,这些招式杨茜也没学过,于是二人一同钻研。杨茜必竟学全了鸳鸯拳的雌拳,触类旁通,领悟得自然要快,从旁指点王北川,竟也是头头是道。如此匆匆过了两三个时辰,王北川已将三招鸳鸯拳练得纯熟,使到精彩处但见拳脚生风,飞砂走石,看得杨茜矫舌难下。
王北川自从被“金猫”打通任督二脉以后,身兼“武圣园”于家“千里跋涉,一步登天”神功和金银双猫数十年的功力,生死玄关已通,内力之深厚天下已不做第二人想。只是初得神功,不知善加运用,在与沈庆等交手时,只知横扫竖剁,十成功力只使出了一成,险些命伤敌手,犹如饥毙于粮仓,渴死于水中。现在虽然也只使出了近六成功力,但已是杨茜难望项背了。王北川将这些招式与沈庆等交手的情形对照,觉得对手的一些招式也易抵挡,但在当时几乎是避无可避。
王北川虽只习练了三招鸳鸯拳法,但是对武术之道已经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全然不似以前的死缠乱打,同时对杨茜教的暗器手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